夜色如墨,养心殿内烛火摇曳,映在皇上的脸上,照出他眉间的几分沉思与忧虑。
他独自坐在书案前,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思绪如潮水般不断涌动。
案前摆着关于巫蛊案的卷宗。皇上的目光扫过每一句话,心头的疑问越来越深,思绪也愈发沉重。
“巫蛊案……” 皇上低声自语,眉头微微皱起,“若说魏嬿婉真有此意,朕却为何丝毫未曾察觉她有半点异心?”
他回想起往日里魏嬿婉的种种行事,素来温和低调,甚少参与后宫的争斗,待人接物始终谨慎妥帖。
即便在巫蛊案发作之时,她也从容自若,没有半点慌乱。
“可笑,朕竟在事发之初,连问都没问她一句,便首接将她禁足永寿宫。”
皇上深吸一口气,叹息道,“仅凭皇后和一个宫女的片面之词,就将她定罪,实在有失公允。”
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越想越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进忠!” 皇上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进忠立刻快步上前,垂首行礼,神色恭敬中带着些许疑惑:“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沉思片刻,语气低沉却坚定:“你即刻前往永寿宫,传朕的口谕,悄悄的召令嫔来养心殿,不要惊动任何人。朕要亲自问一问她巫蛊案的事情。”
进忠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恭敬领命:“奴才遵旨,这就去。”
他心中忍不住思忖:“皇上突然改变主意,莫非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但进忠素来谨慎,不敢多问,迅速退下,准备前往永寿宫。
然而,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一丝喜悦与期待,仿佛冥冥中有某种首觉告诉他,这次的召见,将会带来不同寻常的转机。
永寿宫内,夜色静谧,花千骨正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东方彧卿的神魂卷轴,沉思不语。
她的目光落在卷轴上,脑海中不断浮现东方彧卿的面容。“转世之身……如今的他到底是谁?”
她轻轻闭上眼,梳理着所有线索,忽然想到了进忠。
“或许……是他?”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微光。
进忠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为她化险为夷,他的言行举止中,也总有几分与东方彧卿如出一辙的风采。
这个想法在她脑海中愈发清晰。
此时,宫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春禅匆匆走来,低声道:“骨头娘亲,养心殿的进忠公公来了,说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传旨。”
花千骨心神一震,暗自思忖:“进忠来了……正好验证我的猜测。” 她调整好神色,缓步走到殿外。
进忠恭敬地行礼,传达了皇上的口谕:“娘娘,皇上请您即刻前往养心殿,有要事相询。”
“有劳进忠公公。” 花千骨微微一笑,随即披上披风,与进忠一同前往养心殿。
养心殿内,夜色浓重,烛火微微摇曳,映得西周一片昏黄。
皇上负手立于窗前,远处的夜空深邃而静谧,似乎也在等待着一场不平凡的对话。
殿门口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花千骨在进忠的引领下步入殿内,行了一礼,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谨慎:“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缓缓转身,目光凝视着她,沉默片刻才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魏嬿婉,巫蛊案的事,朕思前想后,越发觉得有些蹊跷。
今日召你前来,便想问个明白。你可否告诉朕,你究竟知不知道此案的始末?”
花千骨抬眸,目光清澈而镇定。 她微微一顿,语气平静:“皇上明鉴,臣妾绝未曾涉足巫蛊之事。
臣妾从未见过那所谓的药粉,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储秀宫。臣妾心中坦荡,愿意接受彻查。”
皇上听着她的回答,眼神微微变化,似在思索她的每一个字句。片刻后,他缓缓走到案前,坐下,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那你可知,药粉的来历为何会指向你名下的宫人?” 皇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试探。
花千骨微微一笑,垂首道:“正因如此,臣妾才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若皇上肯下令彻查,臣妾相信真相很快会浮出水面。
这背后之人,意图不仅是害颖妃与七公主,更想让臣妾永远无法翻身。”
皇上目光一凝,心中掀起波澜。她的言辞从容,语气笃定,显然早己心如明镜。
“你说得对,此案疑点重重,的确该查个水落石出。”
皇上的语气放缓,带着几分深思,“朕承认,这件事上朕过于草率,未能给你辩解之机。如今,朕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还你公道。”
花千骨听到此话,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激,盈盈一拜:“多谢皇上信任。臣妾无意为自己开脱,只愿真相早日大白,还宫中一片清净。”
皇上静静凝视着她,心中的疑虑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思索。
他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几分温和:“此事未彻查清楚之前,你仍需暂留永寿宫,但朕会命人深入调查,不会冤枉任何一人。”
花千骨再次行礼,语气平静却坚定:“臣妾遵旨,愿随时接受皇上的问询,等待真相大白之日。”
皇上沉思片刻,挥手道:“进忠,送令嫔回永寿宫。记住,不可声张。”
“是。”进忠上前一步,恭敬领命,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花千骨转身随进忠离去,殿内的气氛渐渐恢复平静,唯有皇上久久未语,心中的疑云再次翻涌。
永寿宫内,夜色如水,烛火摇曳,映照着殿内淡淡的金光。
花千骨刚被送回宫中,缓步踏入殿内,转身对随行的进忠轻声说道:
“进忠公公,夜己深,辛苦您特地护送我回来。不如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
进忠微微一怔,脸上顿时泛起一丝暧昧的笑意,恭敬一躬身:“多谢娘娘美意,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