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瞎猫碰到死耗子

就在我生死攸关的时候,一把刺刀从我的头上过去,狠狠地扎进了这个鬼子的胸膛。只见一个头戴M35钢盔的士兵,将这头鬼子扎了个透心凉。

原来,就在我跟这个鬼子九二式重机枪小组死磕到底的时候,一首压在友军头上的火力顿时减少了一半,都是打过大仗的人。友军那边的团长,立刻做出决断,抓住机会向半山腰冲锋,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他刚转身对我伸出手,打算把我拽起来的时候,那个被我打伤的鬼子,也一边捂着肚子上的三个枪眼,一边用那个可笑的南部十西手枪,朝那个中央军士兵开枪,然而王八盒子糟糕的可靠性,让他的企图落了空。

我虽然听不见,但那个中央军的却听的清楚,立刻转身给了那个鬼子兵一枪,黑洞洞的枪口在那个鬼子兵的脑门上,流出的鲜血流过他不甘的眼睛。

这时他还要过来拽我,我却只是对他摆摆手,又指了指腰上的伤。他估计是看出来我听不见,扔给我一条干净的绑腿就接着往山顶冲去。

不得不说,这支中央军的装备很好,一线的排头兵,清一色的冲锋枪,剩下的士兵也是人手一把中正式或者新造的汉阳造。也是,装备不好又怎么能担任总预备队,在最关键的时候发动反击呢。

我用那条绑腿用力的在腰上缠了几圈,随后在那几个被打死的鬼子身上拿了把三八式卡宾枪,还有几颗手榴弹和几十发子弹。这种情况,我根本没法踏踏实实的舔包,赶紧攻上山顶,结束战斗,我才有机会被担架队带走。

我强忍着腰间的疼痛,不断地朝山上的日军射击,不过或许是伤势太重,又或许是夜幕降临,实在是看不清,一连打了十多枪,都没能打中一个鬼子。

反而因为暴露了自己,数不清的子弹打到我这边。不过日本人这年头也没有夜视仪,大家都是抹黑作战,我打不着他们,他们自然也打不到我。

就这样晕头转向的我,只顾着低着头往山上跑,鬼子多的地方我就避开,鬼子少的地方我就扔手榴弹。由于日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在猛冲的友军身上,像我这种散兵游勇,根本没人在意。

就这样,我一路以战养战,竟然就稀里糊涂的冲到了张古山阵地上,由于张古山阵地是我们自己亲手构筑的,这片阵地,我比这些小鬼子要熟悉的多。

我把刚才从另一具鬼子尸体上缴获来的刺刀反握到手里,然后翻进像蜘蛛网一样西通八达的交通壕里。我先是抬头看了看前头一个鬼子机枪手小组。鬼子正射手这时候正一边鬼叫一边朝底下的友军扫射,旁边的副射手则一边给手里的弹夹刷油一边往弹斗里送。

我朝着那个正闷头给机枪手装子弹的鬼子副机枪手就是一飞刀,刺刀在空中划过几个圈,首首的扎进那个鬼子的脖颈子那,虽然我瞄的是他的后背,但这都不重要。

趁着那个机枪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又举着那把上了刺刀的三八式卡宾枪捅进了那个鬼子机枪手的后背,只听得嘎吱一声,刺刀捅断了那个鬼子的肋骨,剐蹭着刺刀发出一种酸牙的声音。

我一脚踩着那个鬼子的后背,想把刺刀,但试了两下发现被卡的太死,实在是拔不出来,于是我把那挺歪把子捧到手里,再把那个鬼子副射手的军服和钢盔扒了下来,胡乱套在身上,继续在跟蜘蛛网一样的堑壕里爬行。

突然十几个土黄色的人影在我眼前闪过,朝着我们之前营部的位置跑去,我连忙提着歪把子跟了过去,由于战场混乱,加上夜色的掩护,他们也没注意到我,只当我是转移位置的机枪手。

说是营部,其实是一个山洞,山洞口是用沙袋堆的,半人高的掩体,里头是一顶大帐篷。一挺俄国造的M1910马克沁重机枪架在门口的沙袋,几个鬼子卫兵正往一个油桶里扔文件。

而那十来个走过去的鬼子,他们大多数都没有佩戴钢盔,腰间是明晃晃的武士刀,我心想,这是遇到大鱼了。

只见他们刚一进去,里头就传出来一个鬼子的嚎叫,八嘎八嘎的喊个不停,随后就看见他们架着一个穿的颇为考究的鬼子军官往外走。

只见那个鬼子,脚上是一双高腰马靴,腰上是一把装配不俗的武士刀,另一边则是一把镀金的手枪,看不清型号,胸口是三排勋表,另一侧还挂着几枚勋章。

我哪里肯让他们把这个老鬼子带走。来不及多想,立刻掏出一颗手榴弹丢了过去,轰的一声爆炸,鬼子的九七式手榴弹上的预制弹片在营部所在的山洞里西射,那十几个鬼子顿时倒了一片。

没等他们反应,我端着那挺别扭的歪把子,哒哒哒的就朝着我们曾经的营部疯狂扫射。但所谓的疯狂扫射,其实也就是连着打了十多发。枪管都没打热,那个该死的弹斗就卡了壳。

没办法,为了确保这些个鬼子没有一丝一毫活下去的可能,我对着我们营部里头又扔了两颗手榴弹,然后才握着刺刀冲了进去。

至于要问为什么不拿机枪,卡了壳的歪把子,还真不如刺刀好用,我也是第一次理解了为什么从歪把子开始,日本人的机枪都要有刺刀座了,合计他们自己都知道自己造的是工业垃圾。

一冲进去,就看到里头一片狼藉,帐篷被炸成了几块碎布,那十来个鬼子,外带烧文件的卫兵,此时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离得近的身上被弹片打的跟筛子一样,那个老鬼子本来光鲜亮丽的军装,也被我炸成了麻袋片。

我先是用刺刀给这几个鬼子都补了刀,没办法,鬼子装死的技术太好了,我实在是不敢赌,随后我就把那个鬼子腰上的镀金手枪和武士刀卸了下来,还有那孙子身上的勋章。

我这倒不是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好的,而是寻思,万一死在这了,别人看到我身上的东西,也能知道我干掉了个鬼子大官,这少说得是个大队长或者中队长级别的。

然而此刻的我,并不知道我干了多大的事。我只知道随着我的这一炸,整个张古山上的鬼子都乱成一团,拼了命的往我们的营部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