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灯明·密信编(6.16 子时23-1点)

《衡阳骨·华夏魂——周氏五代卫国志》

卷一·治辈断刃——汉臣公血铸扁担

第十八章:夜灯明·密信编(6.16 子时23-1点)

第一节:染坊深·机杼密

道南绸庄的染坊沉浸在幽蓝的磷光里,十二盏桐油灯裹着浸过磷粉的纱罩,将绣娘们的银针映得如同流萤。

王婶的指尖在素绸上飞针走线,鸳鸯的尾羽刚绣完第三笔,

枣木机杼突然发出蜂鸣,机杼令的暗纹在染缸水面投出三短一长的光影——

那是骑兵队逼近的警讯。

“鸳鸯纹要藏七分,水波纹打底三分。”

道远公握着机杼的手青筋凸起,木杼头刻着的“道南”二字与染缸边缘的磷粉共振,

“二十年前父亲抗匪,用山鸡羽毛蘸磷粉画陷阱图,现在咱们用绣绷,照样能让鬼子迷路。”

尊默凑近细看,发现鸳鸯眼瞳竟是极小的北斗七星图,针脚密度暗合张家山密道坐标。

“这里多了半针。”

他指着鸳鸯左翼,王婶点头:

“三骑兵队变五队,密道出口得往西挪三尺——汉臣公战谱里的‘星移式’,都在咱们的绣绷上。”

道远公将刚染好的绸布凑近油灯,磷粉遇热显形,鸳鸯翅膀竟展开成衡州地形图。

“看见这七道翎毛了吗?”

他的指尖划过绸面,“每道对应张家山的一处陷阱:头翎是黄豆滑阵,翼羽是瓷片倒刺,尾羽下藏的,是你父亲埋的燃烧稻壳。”

染缸突然发出“滋滋”轻响,王婶刚绣完的鸳鸯咽喉处泛起金斑:“磷粉和糯米浆起反应了!”

道远公眼睛发亮:“父亲的战谱残页用断指血封,咱们的密信用女儿红染,血酒入磷粉,连鬼子的军犬都嗅不出——”

话未说完,井底传来五短三长的敲击声,是克明公的米斗队在请示行动。

尊默摸着绸布上的“汉”字暗纹,突然想起祠堂里的断刃扁担:“祖父,这密信的显形轨迹,和曾祖父扁担上的血印缺口一模一样。”

道远公笑了,机杼在染缸沿敲出两长一短:“所以父亲把密道图刻进扁担,咱们把军情绣进绸布——衡州的百姓,早把护城的法子,藏在针头线脑里了。”

第二节:子夜寒·扁担巡

———

张家山的夜色浓得化不开,松针下的炒黄豆散发着焦香。

尊默的断刃扁担突然在掌心发烫,铁箍对准前方青砖,木柄刻痕像活过来般蠕动——那是地下金属探雷器的齿轮声,正一寸寸逼近陷阱。

“二牛,带弟兄们走‘地魁’密道。”

他压低声音,扁担轻敲地面,七声短响后,右侧土包传来三声闷咳——米斗队己就位。

三个黑影猫着腰前进,手中探雷器的蓝光扫过,在松针上投下诡异的光斑,正是战谱里记载的“铁甲虫”装置。

断刃扁担的铁箍突然震颤,尊默感觉有细小的震动顺着掌心爬向心口:“停!”

他低喝一声,扁担横挥,扫起的松针里藏着的黄豆飞溅而出。

探雷器手刚要举枪,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黄豆堆,瓷片倒刺“噗”地划破马靴,暗红的血珠滴在磷粉上,腾起幽蓝的小火苗。

“是陷阱!”敌寇的惊叫在山谷回荡,尊默趁机甩出扁担,铁箍勾住探雷器的导线,用力一扯,金属部件相撞的火星引燃了暗藏的稻壳。

火光中,绸布密信上的鸳鸯纹显形,清晰标出了他们的退路——却正是克明公早就算准的“死胡同”。

“散开!”二牛带着米斗队从密道冲出,手中的量天斗砸向敌寇头盔,“尝尝咱们衡州的‘黄豆宴’!”

炒黄豆在马蹄下打滑,战马接连摔倒,瓷片倒刺专砍马腿韧带,一时间人仰马翻,磷火在松针间跳跃,映得敌寇脸上一片青白。

尊默踩着黄豆逼近,断刃扁担的铁箍抵住对方咽喉:“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地图不管用吗?”

他指着敌寇胸前的布甲灼痕,“因为你们的每一步,都踩在咱们绣娘们的针脚上。”

第三节:染池沸·磷光现

道远公将最后一封密信浸入第七道糯米浆,染池突然沸腾般冒泡,磷粉与浆水交融,竟在水面拼出“火”字。

他伸手捞起绸布,水波纹里的步兵队行进路线清晰可见,正是战谱中“五马归槽”阵的绝佳伏击点。

“西岩的磷粉,遇热会燃,遇水则隐。”

道远公擦了擦染缸边缘的粉粒,指尖在暗处发亮,“那年父亲带商团守粮道,山贼的火把就是被这粉引到陷阱里的。

现在鬼子的探照灯照过来,咱们的密信就隐身;等他们的皮靴踩上来,磷粉就着马汗一烧——”

他突然顿住,盯着水面倒映的断刃扁担轮廓:“尊默,把你的扁担浸进来。”

尊默依言而为,断刃刚触到浆水,整个染池突然亮起,磷光勾勒出衡州地下管网,七大密道口如北斗般闪烁。

“看见天枢星位的亮点了吗?”

道远公指着张家山方向,

“那是你父亲的燃烧稻壳在呼应。当年父亲在八弯坡埋黄豆,用的就是这种磷粉,现在咱们改良了,混着糯米浆浸布甲,刀砍不进,火却能点——”

【机杼令】突然发出两长两短,井底传来克明公的米斗敲击:“张家山密道安全,稻壳己埋!”

道远公松了口气,转头对尊默说:“你曾祖父的战谱,把七大陷阱藏在北斗方位,现在咱们用机杼密信指路,用扁担断刃破阵,鬼子的骑兵队,进得来,出不去。”

染池水面的磷光突然剧烈波动,断刃扁担的铁箍发出蜂鸣,尊默感觉有热浪从地下涌来——那是侵略者的先头部队,己踏上黄豆滑阵。

道远公的机杼在染缸沿敲出战鼓般的节奏,三长两短,一声比一声急:“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绸布是甲,机杼是令’了!”

子夜的风掠过绸庄,未干的密信在绳架上飘荡,磷粉划出的光痕如同银河落进衡州城。

尊默摸着扁担上的西代刻痕,忽然明白:

曾祖父的断刃、祖父的机杼、父亲的米斗,此刻都化作了绣绷上的经纬、砖缝里的磷粉、松针下的黄豆——

这些被侵略者视为寻常的民生物品,早己在周氏五代人的手中,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护城之网。

当机杼声与扁担震动在地下形成共振,染池中的磷光突然汇聚成箭,首指张家山方向。

那里的黄豆滑阵己被触发,瓷片倒刺在磷火中闪着冷光,燃烧的稻壳正等着马靴的践踏——

衡州的深夜,正用侵略者的马蹄,敲响他们的丧钟。

(第十八章完 · 下章预告:卯时烈·黄豆燃(6.17 卯时5-7点)——

张家山黄豆滑阵遇敌触发,骑兵队人马在磷火中摔跌,扁担队借密道突袭;

道远公启动布甲磷光显形,绣娘队持机杼梭镖夜袭敌营,机杼声与扁担震动形成共振,首次展现三代战术联合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