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骨·华夏魂——周氏五代卫国志》
卷一·治辈断刃——汉臣公血铸扁担
第二十九章:克辈·粮车诡·米斗密道启(6.18 酉时17-19点—子时23-1点)
第一节:酉时急·粮车动
克明米行的后院飘着炒豆香,
十二辆枣木粮车停成雁阵,
车辕包着半寸厚的扁担碎铁——
那是汉臣公断刃时崩落的残片,
被车夫们收集起来,用桐油浸了三昼夜。
克明公敲了敲车板,
指节叩在夹层暗格上,
发出闷哑的“咚咚”声,
“上层装新收的黄谷,
下层码浸磷稻壳弹,
每车三十袋,袋口朝右。”
他的袖口沾着焦豆碎屑,
那是亲自守在灶前炒豆时溅上的,
“炒至豆皮开裂就停,
太焦会碎,太生不滑,
鬼子的马蹄,就得栽在咱们的粮堆里。”
尊默握着战魂扁担走近,
铁箍刚触到车辕碎铁,
整排“汉”字刻痕突然发烫,
那是车夫老杨用凿刀刻的,
每笔都深可见木,
“那年汉臣公替我挡了三刀,”
老杨蹲在车轮旁,往黄豆堆里掺桐油,
“他的扁担断在我眼前,
现在我把碎铁嵌进车辕,
就当汉臣公又扛起了扁担。”
量天斗突然在克明公腰间震动,
三长两短的频率,
是道远公的机杼密信到了,
“布甲队己在中山路就位,”
他拆开丝帛,
鸳鸯纹里藏着三个黑点——
侵略者炮兵阵地坐标,
“带着粮车走石桥密道,
鬼子的探地雷达,
测不出咱们的糯米浆砖缝。”
尊默握紧扁担,
铁箍映着即将沉落的夕阳,
“父亲,我带扁担队断后,
您和阿青走密道运弹,
战魂扁担的共振频率,
能避开鬼子的探地雷达。”
他的目光扫过每辆车辕,
看见十西岁的阿青正在往车底塞瓷片,
“阿青,瓷片刃口朝东北,
战马前蹄踏上来,
正好划断筋腱。”
克明公点头,
从怀里掏出泛黄的密道图,
边角有道远公年轻时的墨迹:
“糯米浆刷砖缝,可防水三月”,
“这是你祖父改良的密道,”
他指着图上红点,
“石桥下的密道口,
敲七下车辕自会开——
当年他在染坊调浆,
我在窑厂烧砖,
你曾祖父在古道杀贼。”
少年阿青抱着量天斗跑来,
斗底“青”字新刻未干,
“爹,密道通风口的磷粉,
被露水打湿了!”
他鼻尖沾着砖灰,
手指划过潮湿的稻壳,
“这样下去,烟信号发不出去,
布甲队看不见蓝烟。”
克明公摸了摸儿子的头,
从腰间扯下汗巾,
“当年你爷爷断刃见血,
咱们就用血引火,”
他咬破指尖,
在稻壳弹引信上画“克”字,
血珠渗进浸磷的稻壳,
腾起细不可闻的青烟,
“记住,量天斗量的不是米,
是鬼子的归期——
你父亲的量天斗刻着‘克’,
你祖父的机杼刻着‘道’,
你曾祖父的扁担刻着‘治’,
咱们周家的信物,
刻的都是衡州的骨。”
第二节:暮云合·密道深
———
石桥下的河水泛着青光,
克明公敲击车辕三下,
“当——当——当——”
青石板应声翻转,
露出半人高的密道口,
砖面上“道”字标记闪着微光,
那是道远公当年用糯米浆混着朱砂刻的。
阿青用量天斗照亮前路,
斗底裂痕渗出的血珠,
滴在砖面上滋滋作响,
“爹你看!”他指着砖纹,
“‘道’字标记在发光,
是祖父的机杼令在呼应!”
砖墙上的机杼纹与谷穗纹隐隐重叠,
形成一个模糊的“斗”字,
那是三代人战术融合的印记。
十二辆粮车鱼贯而入,
车轮碾过浸磷稻壳,
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像秋天的第一场雷。
克明公突然停步,
盯着量天斗底部,
裂痕比午时宽了三分,
却没有渗水,
反而渗出淡淡酒香——
是汉臣公当年泡的抗匪药酒,
用衡州米酒泡松针、雄黄,
专为湿冷密道准备的。
“阿青,”他声音发颤,
“把剩下的稻壳弹,
全堆在‘治道克尊’砖阵旁,
当年你曾祖父说,
粮食堆成的阵,
连鬼神都闯不进。”
他摸了摸砖墙上的刻痕,
那里有道远公的“道南”暗纹,
和自己去年新刻的“克明米行通”,
三代人的刻痕交错,
在火光中像一条蜿蜒的龙。
密道深处传来机杼声,
三长两短,清晰有力,
阿青笑了,
“是李婶的机杼令,
她说布甲队的煤油,
够烧穿鬼子三双皮靴——
你听,她敲的节奏里,
还带着《扁担歌》的调子。”
克明公却皱起眉头,
他听见车轮碾到碎石的声响,
不是密道应有的回音,
“停车!”他大喊,
“是鬼子的探雷器,
他们在石桥上架了铁丝网!”
话音未落,
探照灯的强光突然扫进密道,
照亮了阿青惊惶的脸,
和车辕上醒目的“汉”字刻痕。
尊默的扁担几乎同时劈下,
铁箍撞在铁丝网上,
迸溅出蓝莹莹的火星——
那是浸磷稻壳被引燃的信号,
“父亲!”他的声音穿透密道,
“鬼子骑兵来了,
走中山路,我来断后!”
他的扁担扫倒两个斥候,
铁箍勾住对方的钢盔带,
猛地一扯,
钢盔落地的声音,
在密道里格外刺耳。
克明公握紧量天斗,
对着井壁敲出五长一短,
那是“弃车保弹”的急令,
十二辆粮车同时翻转,
稻壳弹如暴雨般倾泻,
在密道口堆成燃烧的山,
桐油黄豆遇火炸开,
浓烟裹着火星,
像一条燃烧的巨蟒,
堵住了侵略者的探照灯。
第三节:子时险·火墙立
———
中山路的布甲队贴着墙根,
每人怀里揣着三片“衡”字瓷片,
机杼梭镖藏在靛蓝绸布下,
陆雪瓷摸了摸袖口,
那里缝着汉臣公扁担的碎木,
“等会看我的梭镖,
专挑鬼子炮闩的筋——
我男人当年就是被这玩意儿炸断了手。”
战魂扁担的铁箍突然发烫,
尊默知道,那是克明公的量天斗在催,
他跃上墙头,
扁担凌空一劈,
探照灯的玻璃应声而碎,
黑暗中,
十二辆粮车的桐油黄豆被引燃,
浓烟裹着火星,
像一条燃烧的巨蟒,
“烧!”他大喊,
布甲队同时扯开衣襟,
浸过煤油的绸布抛向骑兵队,
火焰舔舐着侵略者的皮靴,
传来焦臭的气味。
陆雪瓷的梭镖飞出,
划破第一匹战马的喉管,
血珠溅在“治道克尊”门匾上,
与汉臣公三年前的血印,
分毫不差。
她趁机冲向炮队,
梭镖专刺炮闩连接处,
“叫你们炸!叫你们炸!”
每一声喊,
都带着丈夫临终时的血。
克明公在密道里数着爆炸,
量天斗裂痕渗出的药酒,
让潮湿的稻壳腾起蓝烟,
“阿青,把瓷片摆成‘斗’字,”
他咳嗽着,
从怀里掏出父亲遗留的断刃碎片,
“当年你祖父在八弯坡,
就是用碗片摆成北斗阵,
割了鬼子十七条马腿。”
阿青跪在地上,
将三十片瓷片嵌入砖缝,
“衡”字刃口朝东北,
正好对着侵略者骑兵的前蹄,
“爹,你看!”他眼里发亮,
“瓷片在吸蓝烟,
像曾祖父的扁担在吸血!”
瓷片上的磷粉线遇火发光,
在地上连成一片“衡”字矩阵,
每片瓷片的倒影,
都映着侵略者惊恐的脸。
尊默的扁担扫倒第三匹战马,
铁箍勾住鬼子的钢盔带,
他突然发现,
对方胸前的钢牌编号,
正是汉臣公当年斩落的那枚,
“爷爷,”他低声说,
“您的断刃,今天又开荤了。”
扁担再次挥出,
这次首奔对方咽喉,
血花溅在他的布甲上,
染红了领口的“治”字。
克明公的量天斗突然坠地,
裂痕里的药酒流光,
照亮了密道深处的刻痕——
是道远公年轻时刻的“道南绸庄通”,
和汉臣公的“守八街”,
在火光中连成一片。
他捡起量天斗,
发现裂痕己经延伸到“克”字血痕,
却笑了,
“阿青,”他说,
“记住这个位置,
将来就算城破,
咱们的密道,
就是衡州的骨头——
只要还有一片稻壳,
鬼子就别想踩烂咱们的粮道。”
子时的钟声响起时,
中山路的火墙仍在燃烧,
陆雪瓷看着瓷片上的血,
突然笑了,
“我男人的仇,
咱们衡州的仇,
今天,算报了一半。”
她摸了摸袖口的扁担碎木,
仿佛触到了丈夫的体温。
尊默站在火光里,
战魂扁担的铁箍不再发烫,
却比任何时候都沉,
他知道,
克明公的量天斗裂痕,
道远公的机杼令急响,
汉臣公的断刃余温,
都在告诉他们:
这一仗,
只是开始——
衡州的黄豆还在炒,
绸庄的布甲还在浸,
米行的密道还在延伸,
只要周氏的扁担还在,
侵略者的铁蹄,
就永远踏不碎衡阳的骨。
下章预告:第三十章:卯时雾·扁担裂(6.19 卯时5-7点)
———
? 黄豆阵遇晨露失效,阿青冒死泼洒药酒,蓝烟竟凝成“守”字引开侵略者炮队
? 克明公启动“糯米浆封道”预案,量天斗裂痕中流出的药酒,意外引燃石桥下的积水
? 尊默的战魂扁担崩开第二道裂痕,铁箍显形汉臣公未刻完的“守八街”三字,每道笔画都嵌着侵略者的钢盔碎屑
(第二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