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佳酿一路疾驰,在出了昌平大路后,放出一辆满载粮食和其他物资的军用卡车出来,驾驶卡车往和平寺方向开去,路况实在太差了。
慢赶紧赶 等到了七点半左右,才赶到路口,没有人,陈佳酿满脸疑惑,想了想,才想起自己现在是驾驶的可是鬼子的军车。
打开驾驶室的门,陈佳酿跳下车门,围着路口找了一大圈,终于,从旁边草丛里,一个满身沾满杂草屑和露水的人钻了出来,不是蔡全无是谁,陈佳酿连忙迎上去。
“大家人呢,文教授文伯母还好吗?你们找到在这边等你们的人了吗?他们还好吗?你们昨晚怎么过的?”陈佳酿紧紧抓住蔡全无的双臂,因为激动和紧张,抓的蔡全无的手生疼生疼的。
“疼...疼...佳酿哥,疼。”
陈佳酿这才发现力气用的有点大,连忙松开手,嗔怒的哼了声:“就知道疼,你倒是说呀。”
正准备开雷达,徐金戈和方景林走过来了。陈佳酿对他们点点头,问道:“你们都好吗?其他人呢?”
蔡全无:“不停的搓着右胳膊手臂,大家都好,就是担心你,他们都在山上寺庙里借住。”
徐金戈倒是自来熟的跑过来,有点没心没肺,指了指日军大卡车,满脸好奇:“哪来的,怎么弄的。”
陈佳酿懒得理他:“回头跟你说,我现在要去山上,你慢慢看,顺便把车钥匙扔给他,摇把在座位下,要是掉沟里,你自己把粮食一袋一袋扛回去。”
拉着蔡全无和方景林就往山上走,看着方景林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想了想,停住脚步带着蔡全无和方景林回头向卡车走去,让方景林他们三个爬上货箱,解开绳子,弄了1袋大米,两袋面粉下来 然后陈佳酿在驾驶室里装模作样找出几个没有印记的布袋出来,把带有日军记号的粮食袋换了。
拉着蔡全无每人扛了三袋粮食上山(日军每袋粮食100斤,拿出来的布袋小,每袋50斤。)方景林和徐金戈在还在货箱上绑着篷布。
等陈佳酿来到山上,感谢了寺庙方丈收留他亲友的善举,送上了粮食。在满寺和尚满脸笑容的注视下,赶着马车下山回去了。蔡全无告诉陈佳酿,昨天的三个车把式己经连夜走了。
罗梦云父亲倒是与文教授和孟父相熟,他们都是原来大学教授,都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跟着学生撤往西南。
罗父看着文教授和孟父满满2马车的书籍羡慕的说道:“我当时赶的急,都没来得及带上我的那些宝贝,哎。”
文教授得意的说道:“不担心,让陈家小子跑一趟,你那宝贝也能运过来。”
文伯母坐在马车上,笑骂道:“你这老头倒是不客气,人家小陈什么时候和你这么好关系了,我怎么不知道。”
陈佳酿被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对文母说道:“伯母,些许小事,文老吩咐,小子理当效劳。”
文母满脸笑容,抱着还打着瞌睡的二丫笑着对赶车的陈佳酿说道:“他们几个就是脸皮厚,佳酿你以后与他们相处,可得多留心,可别一天到晚尽给他们使唤。”
文教授、孟父和罗教授还有跟着他们后面赶着马车的杨秋萍父亲都哈哈大笑起来。杨父也算半个文化圈的人,跟他们几个大学老师也认识,他是梨园名家杨易臣,在北平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杨秋萍与罗梦云和文黛几人年龄相仿,以前也见过面,现在聚在一起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文黛性子更内向一些,主要是杨秋萍说的多一些,罗梦云在旁边附和,只有她们问到文黛时,文黛才开口。
如果陈佳酿仔细听杨秋萍的话怕不是要被她气死。杨秋萍此时正说着陈佳酿救她的事情,当说到她那时同情可惜陈佳酿是个哑巴时,惹的罗梦云哈哈大笑,文黛也捂嘴娇笑。
蔡全无此时跟着陈佳酿赶着车,回头看着大家和谐融洽的一幕,心里暖洋洋的。
当众人来到山下的路口,看着徐金戈费力的摇着卡车摇把,都用惊奇的目光看向陈佳酿。
陈佳酿停住车,对蔡全无招招手,让蔡全无接手马车,走到玩的正开心的两人道:“你们两个谁去赶车。”
徐金戈停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指了指方景林:“他去,我今天跟这铁疙瘩耗上了我。”
陈佳酿爬上汽车,打开油门,下车接过摇把几下就启动了卡车,对着徐金戈指了指货箱:“一会爬上去可得抓紧了,掉下去我可不等你,你就跟着车后面跑。”
不理会脸黑的徐金戈,走到孟父与罗父面前行了一礼:“一会可得辛苦二位了,只能坐书上了,小子先赔个不是。”
罗父连忙上前扶住陈佳酿的手,满意的看着陈佳酿说道:“罗某都还未感谢陈小友救命之恩,怎敢受小友这大礼。”看了看后面装书的马车笑道:“坐卧书山,吾之愿尔。”
说完大步走向方景林的马车,爬上书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
孟父对着文教授哼了一声,拂袖转身,也傲娇的转身走向了罗父的马车。孟父的样子惹的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文母拉过孟母的手:“弟妹,以后可别怕他,他欺负你,跟我说,看我不治治他。以后也少听他那理不理的那套,那皇帝都下台好多年了,这是反了他了,你家这样,你要是立不起来,我可不放心敢把黛儿嫁到你家。”文母听到儿媳妇要没了,顿时急了,用力点点头,小声说道:“我...我听姐姐的。”
陈佳酿先爬到驾驶室,拿出两套军用毛毯,给了罗父和孟父一人一件。然后回到卡车边,扶着文教授上了驾驶室,才走到另一边车门处,抬头看着徐金戈,大声说道:“要不要找根绳子把你绑起来?”
徐金戈被他气的鼓着脸反驳道:“不就是不小心拿枪指了你一次吗?你这人长得倒不赖,怎么这么小心眼,净作弄我!”然后紧紧抓住驾驶室顶架机枪的柱托。
看着他们两个耍宝,众人又是大乐,连平时不言苟笑的孟父也难得大笑起来,平时小心翼翼的孟母也是被逗的笑出声来,陈佳酿开着汽车,慢慢朝陈家村方向慢慢驶去。
等到了秘密山洞上山的路口时,陈佳酿停下汽车,走出驾驶室时,陈兴国带着一名红丝带从不远处草丛里钻出来,跑向陈佳酿:“佳酿叔,是你呀,我还担心鬼子又来了呢。你两天没回来,大家可担心你了,小醉姑还偷偷哭了两次。”
陈佳酿拍了拍陈兴国的肩膀:“大家都还好吗?都回村子了吗?”
陈兴国挥手让红丝带回村报信,拉着陈佳酿走到一边:“小声的说道,大家都下山回去了,都赶着修理房屋,汉奸和女鬼子还关在山上,政委昨天带部队回来了。就是招娣姐她...”陈兴国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这事还是得告诉小叔:“招娣姐差点放跑了那女鬼子,还好汪德兴发现的早,就是给王定军连长烧纸钱的那个,他也回北平了一次,把他剩下的弟兄都带来了,新带来的人都在村子里,他们不知道山上的事。就是招娣姐被二叔公狠狠的骂了一顿,现在都被看管着。”
陈佳酿心里一沉,这个鬼子特务和汉奸是一个定时炸弹,离开前必须解决。
陈佳酿对陈兴国说道:“你先执行任务吧,注意加强看管鬼子特务和汉奸,今天我忙完去会会她。我先带客人回村。”
说完,回头在驾驶室座位下拿出两个荷叶包,扔给陈兴国:“你和山上的弟兄打打牙祭,就是少了配料和面饼,你们将就。”
陈兴国扯开荷叶包一角,香气就扑面而来。咧开嘴笑道:“谢谢小叔,这可不将就,好多年都没吃过了。”说完,就往山上跑去。
陈佳酿看着他的背影:“任务时可不许喝酒。”
陈兴国边跑边举起抓着荷叶包的手扬了扬,边跑边喊:“知道了,小叔。”身形隐没在密集的山林中。
陈佳酿摇摇头。登上汽车,朝陈家村驶去。
刚到村子的小路口,就与陈马鞭与政委还有陈家村一行人相遇,陈佳酿刚跳下车,陈小醉就从人群中钻出来扑到陈佳酿怀里,一边哭,一边扒拉着陈佳酿的衣服,看他是不是又添新伤口,陈佳酿拉住她扒拉衣服的手,用宠溺的语气安慰道:“哥这次真没受伤,别哭了,都不漂亮了。”然后用手轻轻的抹干她脸上的泪水,还顺手在她的小琼鼻上轻轻的刮一下。惹的陈小醉娇怒,跳着脚躲到陈王氏怀里撒娇道:“嬢嬢,你看哥,他欺负我。”
陈王氏满脸享受的摸了摸陈小醉的脑袋:“嗯,嬢嬢给你做主,一会酿酿多做几个大白面馒头,吃撑他,让她没力气欺负咱家漂亮闺女。”
看着陈小醉在陈王氏怀里撒娇,陈佳酿眼睛有些,感激的看着自家婶婶和二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何雨柱牵着草儿走到他身边,抬头看着他,神情木然中又带着亲近:“舅舅,我也想你了。”
陈佳酿俯下身,一手一个,把他俩都抱起来,走到自家二叔二婶面前:“二叔,二婶,我回来了,幸不辱命,任务都完成了。”
二叔点点头,满脸高兴的说道:“先回村再说。”
二婶也是满脸的满意自己的这个侄子,眼神宠溺的说道:“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说完眼泪就流下来了。陈小满陈小醉俩姐妹连忙去哄着她。
“娘,小弟回来了,大高兴的日子你哭个什么劲。”陈小满刚劝完就挨了陈王氏一眼刀,抽出闺女抱着的手,这闺女不能要了,还是自己侄女香。陈小满挨了一眼刀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尴尬的朝陈佳酿走去,接过陈佳酿抱着的草儿,何大清也走过来,抱走了小柱子,何雨柱还一脸的不情愿。
“大姐,姐夫,对不起,我没跟你们商量就把全无带来了,我想要全无帮我做事。”
陈小满高兴的说道:“这事办的敞亮,不愧是我兄弟,你姐夫这事办的差了,我都准备回城后去接回全无,你帮姐就把事办了,姐谢谢你了。”
然后向全无招了招手,蔡全无走到陈小满跟前,眼泪留了下来:“大嫂,我舅舅没了。”
陈小满安慰道:“全无,你哥办的不是个事,我知道了就骂了他的,你别往心里去,你们爹我公公在他心里扎了刺,等回城了,你带我和你哥,去你舅舅坟上烧点纸,告诉他哥嫂以后看护你,让你成家立业,替蔡家传承香火,让他在下面安心。”
蔡全无点点头,陈佳酿对正与罗父交谈的政委和李伟点点头。回到汽车上,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陈家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