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给美女打小工

冰冷的触感贴着我的脸颊,坚硬,光滑。

我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白炽灯光瞬间扎进瞳孔,激得眼前一片发花的雪亮。空调冷气带着一股消毒水似的味道,首往鼻腔里钻。耳边是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还有压得很低的、带着紧张气息的交谈。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绷得紧紧的,几乎能听见弦将断未断的呻吟。

不是医院消毒水那种令人窒息的浓郁,也不是廉价出租屋角落里霉菌混杂着泡面残渣的颓败气味。这味道……干净,冰冷,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秩序感,像被精心擦拭过的不锈钢。是写字楼的味道。

心脏在胸腔里失重般猛地一沉,随即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剧烈地、不规则地狂跳起来。

我下意识地低头。

身下是一张冰冷的金属排椅,光可鉴人,映出我模糊的倒影——一件洗得发白、领口边缘微微起毛的廉价蓝条纹衬衫,袖口磨得有些透亮。这衣服,熟悉又陌生,是我大学刚毕业、揣着简历西处碰壁时唯一拿得出手的行头。视线再往下,是膝盖上摊开的一份薄薄的简历。纸张边缘因为反复折叠而起了毛边,劣质的打印墨粉在指腹留下淡淡的黑色痕迹。

简历顶端,我的名字,林默,印得清清楚楚。旁边是毕业院校——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二本名字。工作经历一栏,刺眼地空白着。

日期。

简历右下角,打印着那行小小的宋体字:2008年3月12日。

像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2008年……三月?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逆流,冲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指尖瞬间冰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几乎捏不住那张薄薄的纸。

我回来了?

回到了那个一切还未开始,或者说,一切即将崩塌的原点?回到了那个……充满廉价希望和无尽挣扎的起点?

喉咙发干,火烧火燎。我猛地抬起头,视野艰难地聚焦。

眼前是一个宽敞得有些空旷的等候区。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隔开了内外,外面是钢筋水泥森林冷酷的棱角,反射着午后过于耀眼的阳光。里面,和我一样坐在冰冷金属椅上的人,至少还有十几个。清一色的深色西装,笔挺的领带,精心打理过的发型,锃亮的皮鞋。他们或低头默诵着什么,或紧张地整理着领带结,眼神里是如出一辙的渴望和焦虑,如同等待命运宣判的囚徒。

只有我,格格不入。蓝条纹旧衬衫,像一块不合时宜的补丁,突兀地贴在这片精心构筑的“精英”底色上。几道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下一位,林默!”

一个穿着黑色套裙、妆容一丝不苟的前台姑娘站在不远处一扇磨砂玻璃门前,手里拿着名单,声音平板无波,像机器发出的指令。

那扇门后,就是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