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右侧上方是一座塌了半边的二层小木屋,“哦吼,天不亡我啊!”
有木屋就说明可能有人,有人就说明他们可能知道怎么上去。嗯,值得冒险一把。
她兴奋极了,正要朝那边的木屋走去,小腿突然被一个土块击中。
刚要开骂,想到这儿就她一个人,还有谁会拿土块丢她?
这时,一颗更大的土块从天坑下方飞上来,直扑她的小脸盘子。
好家伙,什么仇什么怨?
她赶忙侧身躲过,“什么人在下面?别丢了,你想砸死我啊?”
“救我……”
这声音,不大且沙哑,都听不出是男是女,但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霍清娢:“那你别丢土块了。”
“好。”
哎呀,这人的嗓子里塞鸭毛了吧,如此沙哑难听。
霍清娢慢慢靠近天坑边儿上,贴地匍匐向前,当她看清下方的人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怎么在下面?”她问话的同时也在找绳子。
北堂衡安张嘴欲言,一道凉风吹来,呛得他止不住地咳嗽。
“行了你先别说话,等我把绳子固定好,先救你上来。”
霍清娢取出昨天用过的二十米长绳索,快速绕出十二三个绳圈,用简易办法一次性搞出多个小绳结,一端就近绑在大树上,另一端迅速抛下去。
北堂衡安不知道在底下待了多久,听嗓音明显是生病了,体力肯定下降很多,没有绳结辅助攀爬,恐怕很难上来。
“北堂,我是没力气拉你了,你一定要抓紧绳子,千万别松手。”
此时的北堂衡安正艰难地站在坑壁突起的小平台上,一手紧握一棵小树,看那样子,小树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拔掉。
他距离坑顶有十五六米,这一段的坑壁上都是土,水分还挺大,没有任何着力点,想独自爬上来的难度堪比登天。
看到绳子落下,他赶忙抓住。与此同时,那棵小树也彻底脱离坑壁,带着泥土直奔深不见底的天坑。
好险,差一点他又要下去了。
等他顺着绳索爬上来的时候,整个人气喘吁吁,躺在地上还没两秒,又因为进了风而猛烈咳嗽起来。
霍清娢担忧道:“你这是感冒了,嗓子发炎,吃药了吗?”
“吃,咳咳咳……吃了,咳咳……”
在北堂衡安断断续续的讲述中,霍清娢大概搞明白了事情原委。
北堂衡安索降下来找她,不过三条绳子加起来都不够,好在他找到一条能下来的山路,不曾想,七拐八拐,就到了这里。
可一个不小心,脚下再次一滑,人就掉下去了,好在底下是个深水湖,他没受什么大伤。就是底下没有陆地,他只能待在崖壁长出的大树上,湿漉漉的衣服加上一夜凉风,意料之中地感冒了。
他包里倒是有换洗衣服,可背包拉链也在掉下去的时候开了个小口子,里面的换洗衣服等等都被泡了。
一大早,他就从下面往上爬,直到刚才那个地方才停下。在霍清娢没来之前,他已经在那儿头脑风暴快半个小时了。
“抱歉,是我连累你了。”霍清娢一脸愧疚,心说这大兄弟又一次脚下打滑摔出个九死一生,可真够倒霉催的。
北堂衡安同样面露愧疚,“是我害你掉下来的,你不用道歉。”
“嗯?什么意思?”
等北堂衡安简单几句话讲完,霍清娢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该夸你腿法独步武林吗?既能脚踢八方,又能脚下两滑。
算了,这哥们也不容易,来救个我还把自已的命差点搭上……
等北堂衡安稍稍缓过劲儿来,霍清娢指着上方的小木屋道:“我们先去那儿吧,那儿应该是个山村,找个干净地方,你休息一阵,把衣服烘干,咱们再回上面。”
北堂衡安点点头,对此没有异议。
他现在头疼,嗓子难受,手臂酸疼,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非常难受,必须得找个地方先换身干的。
两人穿过密林,很快来到木屋跟前,结果让他们傻眼了。
这里的确是个小山村,但又是个荒村,零零散散的屋子早已坍塌大半,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至于他俩在下面看到的木屋,都算是这个村里相对较新的建筑了。
两人无奈苦笑,只好在木屋屋檐下暂居。
北堂衡安找来一堆干柴,生起火堆,将鞋袜放在旁边,包里的东西也都翻出来,尤其是换洗衣服。
他就地取材,弄来几个破板凳当衣服架子,紧挨着火堆。
霍清娢掏出自已的短袖和小毛毯递给他,“把你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吧,一块烘干。我的裤子不适合你,就拿毛毯凑合一下吧。”
“咳咳……”北堂衡安摆摆手,“不用了。”短袖虽是纯白色,但看着好小,毛毯是粉色,都不适合他。
“换吧。你本来就在生病,不能再穿着湿衣服。我这个短袖很宽松,你能穿的。”
“那就谢谢了。”北堂衡安只接过了短袖。
“哎哎,还有毛毯呢,你不换裤子啊?”
北堂衡安憋了半天,来了一句:“这是粉的。”
“你啥……”霍清娢硬是把“眼神”俩字憋回去,“呃,这是桃红色,不是粉色。快点吧,早点烘干咱早点回去。再说这儿就咱两人,没别人会笑话你。”
北堂衡安:“……”
也就是说你待会儿肯定要笑话我的是吧,我就知道,你这个凶狠的姑娘没安好心。
不过再怎么着,他也不能再穿着湿衣服了,铁打的身子骨也扛不住啊。
思来想去,他还是接过了毛毯,道谢后去木屋断墙后面换好短袖,小毛毯围在腰间。出来后又生起一堆火,用来烘他身上这套湿衣服。
霍清娢紧咬下唇,努力使自已不笑出来。
是她高估了自已的衣服,穿在北堂衡安身上真的一点儿都不宽松,贴身得很,再加上桃红色半身裙,呃不是,是小毛毯,怎么看怎么怪异啊。
北堂衡安抱臂坐在火堆旁,头都不抬一下。
“噗……”霍清娢实在忍不住了,嘎嘎就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