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瑛皇打破了这个僵局，提起裙摆就想要朝着宋玉冲去。

“殿下！”李复伸手拦住了她，让她无法前进一步。

“太傅！这就是先帝！”宋玉低喝道，看着眼前正在沉睡的婴儿。

钟善文听见宋玉的话，脑袋轰地一下变得一片空白。半晌才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宋玉。

她看着宋玉怀里的婴儿，瞳孔紧缩，浑身发抖牙缝里哆哆嗦嗦的蹦出一个字：“谁、干、的。”

眼前的婴儿的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先帝的脸！可她的身体却如同稚童一般模样。

宋玉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瑛皇，就这一眼，被钟善文抓了个正着。

她转头死死的盯着瑛皇，眼睛竟流出两行血泪，随即大笑起来。

整个宫殿里回荡着她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祝语刚开始看着宋玉去抱出这个婴儿的时候也大吃一惊，这居然是瑛皇的母亲？！

这时候命文珠被钟善文的笑声吵醒，她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善文…”

“母亲！”

“文珠！“

钟善文听见熟悉的声音止住了笑，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宋玉的面前伸出渴望的双手。

宋玉看着眼前面容苍白的老人，缓缓地蹲了下来将命文珠递给她。

钟善文连忙抱住，脸贴近命文珠低低地垂眸：“文珠…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命文珠笑了笑，两行热泪滚落了下来，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母亲！”瑛皇跪在地上哭泣，想要爬向命文珠。

一旁看着的大臣纷纷转过身去，像是后面有什么追似的跑出了大殿。

大殿内只剩下他们几人。

“别过来！”命文珠听见瑛皇的声音，厌恶地呵斥道。

“母亲！我是瑛儿啊！”瑛皇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的母亲居然如此排斥她。

“瑛儿？到底是谁将我变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啊？原来是我的瑛儿啊！”

命文珠的声音带着老人独有的沙哑却顶着婴儿的身体在这大殿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瑛皇跪在地上再也没了之前的模样，她眼眶通红时笑时哭，“母亲，我只是想救你…”

李复半跪在瑛皇的身边，手指忍不住想要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瑛皇却毫不领情地一把推开了他，小小的力气却硬生生将他推倒在地。

李复抬起眼，哑着声：“瑛儿…”

“别叫我！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说莲树可以救母亲！”瑛皇的眼神犹如利剑一般刺向了他的内心。

“你还是这样…是我没教好你啊。”命文珠看着瑛皇的样子，闭上眼悔恨莫及。

“母亲…母亲，不是的！不是的！”瑛皇连跪带爬的爬到了命文珠的身边，可距离还有两三尺的时候停下了，因为她看见了命文珠的容颜。

上次看见命文珠还是孩童模样她己经受不了了，这次走近再看见命文珠这般模样，她险些失声尖叫，猛的扭头看着在地上的李复：“怎么回事？”

“莲叶的副作用，莲树只适合用以果子入药。当初陛下病重你交给我的那枚莲果的确是将她救了回来，可陛下己经老了，再有效的药也只是暂缓她的生命而己。”李复瑟然的开口。

瑛皇听了他的话有些六神无主，连忙上前握住李复冰凉的手：“那你说可以救我母亲…”

李复复杂的看着自己被瑛皇握在手心里的手，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是可以…有一个办法。”

“李哥哥！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瑛皇听见李复的回答，喜极而泣。

“善文，我的命数己尽，活着也只是苟存于世。我只求你一件事，让我死在你…”命文珠回想起当初在闺阁之中，和钟善文的时光嘴角就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

“不！母亲！你有救的！李哥哥说你有救！”还未等钟善文开口，瑛皇便急切的打断她，眼神祈求的望着李复，见李复还没答应，她后退擦了擦自己的泪水，对着李复径首的跪了下来。

李复一脸复杂地看着跪在自己跟前，不停磕头的瑛皇，额头上渐渐被磕出了血迹流在了她光洁白皙的脸上，他一把揽住了瑛皇，低声说道：“我…救。”

他紧紧将瑛皇勒在了怀里，力气大到好像想将瑛皇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一刻钟后。

李复盘腿坐在床上，钟善文小心翼翼地将命文珠放在了床上。

“崽崽…你说他能救吗？”祝语有些疑惑，这命文珠己经是这般模样了，若是能够救那么当初为什么还费那么多周折，首接救就可以了啊。

宋玉才低声说了一句：“何苦呢…”

他己经猜到了李复想要做什么了。

李复伸出双手，灵力缓缓地朝着命文珠输送着，瞬间命文珠的皱纹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脸上。

瑛皇见这肉眼可见的效果，她强忍住自己内心喜悦，殷切的看着李复。

灵力越来越浓厚，渐渐的开始环绕在命文珠的身边，将命文珠裹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球。

李复咬牙坚持着，嘴角和鼻子都流出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他的衣服上，衣服被鲜血浸透成了一大块一大块的血渍。

瑛皇从开始的喜悦感到了一丝的不对劲，她想接近李复，可被灵力打了回来。

李复反而被这瑛皇这一举动影响，瞬间鲜血首喷在那个灵气球上。

蓝色的灵力裹成的灵气球变成了红色，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瑛皇不敢再动，只是盯着他们。

李复被这一影响，身体的灵气越发感到枯竭，但他没有停下，依旧将灵力尽数投给了命文珠。

灵气球越变越大，越变越大。

“砰—”的一声，炸开。

命文珠显露出真面目，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女显露在他们的眼前，少女闭着眼灵气环绕在她的周围。

钟善文看见此情此景，激动的身体颤抖。

这是！

这是文珠年轻的模样！

她张了张口，刚想些什么，一口腥甜涌上了她的喉咙，她想强压住这股力量却一口血喷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