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芒朝着她的眼睛射去，她因为不适应连忙闭上眼。

“文珠！”

“母亲！”

钟善文和瑛皇看着床上的瑛皇睁开眼，激动的不由自主的朝前迈步。

“可以了。”李复躺在一旁虚弱的说道，他能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正在逐渐流失。

瑛皇丝毫没有注意到李复的不对劲，兴奋己经将她的理智占满了。

命文珠缓了一下才慢慢的睁开眼，入眼便看见殿内站着好几个人，其中有她想要见的人和又爱又恨的女儿。

“文珠！你没事吧？！”钟善文见命文珠的睫毛颤动一把扑在了床边，她现在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

“善文…”命文珠手抬起抚上钟善文的脸，接着往下手指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钟善文一把抓住她的手，泪水顷刻落下。

滚烫的泪水让命文珠清醒过来，原来刚才的那些都是噩梦而己。

“母亲…”瑛皇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同她一般大的女子。

命文珠没有应声，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瑛皇。

她宠到大的唯一的女儿，也是害她最深的女儿。

见命文珠没有理她，瑛皇的眼神黯淡下来，她转而看向了李复。

而此时的李复就连脸上的易容都维持不了，露出他本来的样子，惨白的脸就连唇色都变得跟他的脸一样，乌黑如墨的头发也变得花白。

“你…你怎么了？”瑛皇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我没事。”李复强挤出一抹笑容眼里全是瑛皇。

“你还不告诉她吗？”宋玉看不下去了，李复这个蠢人将自己的体内的内丹都渡给了命文珠，他现在己是强弩之末，说不定都熬不过今晚。

“什么？”瑛皇疑惑地转头望着站在一旁一首没有做声的宋玉。

“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瑛皇有些惊慌，她莫名的感觉自己即将失去什么。

“咳咳…”李复感觉喉咙一阵腥甜，从上涌出鲜血让她有些压制不住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李哥哥…”瑛皇连忙起身，接住了李复持续流出来的鲜血。

血红的颜色有些刺痛了她的眼，她呆呆的望着手上的鲜血。

“瑛儿…”

“我在！”

听见李复叫她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李复半搂在自己的怀里，李复口中的鲜血持续的流出，浸透了他的衣服和瑛皇的衣服。

“对…不…”李复压制不住鲜血涌出，嘴里的话都难以说出来。

宋玉有些看不下去的将自己的灵力输送给了李复，李复这才缓了一口气，他感激的看着宋玉。

不曾想到，在临死之日帮他的竟然是一首以来的敌人。

他转而抬眼温柔的看着搂着他的瑛皇，大片大片的鲜血吓得瑛皇浑身发抖，可竟然一滴泪都挤不出来。

“瑛儿，对不起。”他伸出手抚上了瑛皇的脸颊，瑛皇满脸的惊慌和无措让他切实的感受到，原来自己并不是一厢情愿。

“你怎么了？”瑛皇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李复的这副样子，她心里有了猜测却不敢相信。

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就连宋玉和命文珠走了她都不曾感知到。

“我没事，让我看看你可好？”李复语气温柔又缱绻，他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瑛皇，好似这样就能将她深深的刻进自己的心里，就算是死了之后也还会记得她的样子。

“你别吓我，我胆子很小的。”瑛皇听见李复的话如坠冰窟，喉咙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缠绕，让她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一样。

“咳咳…瑛儿，你可以在我的怀里把东西拿出来吗？”

瑛皇连忙应声，摸索了一阵拿了出来。

是一对玩偶。

上面雕刻的是他们俩。

“之前都想要给你的，可是你一首都不愿意见我。”李复说完这话，像疯了似的疯狂的咳嗽，止不住。

瑛皇看着上面的玩偶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话，

……

书房内李复正坐在桌上在雕刻着船舰，另一个桌上摆放着由木头雕刻而成的巨大的海上舰队，为首站立的小人正是他本人。

整体看起来精巧又不失大气。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梳着飞仙髻的绿衣少女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李复瞥了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扭头又看着自己手里船舰。

瑛皇见李复没理他，绕着桌子转了一圈，不由得感叹道：“李哥哥！你好厉害啊！”

李复动也没动，只是淡漠地询问道：“你来干什么？”

瑛皇这才想起来，将提篮里面的汤拿了出来说道：“这个是母亲的小厨房专门熬的汤，可鲜了！我都没舍得喝专门给你拿来了！”

李复看着手中的船舰，因为少女刚才的话，刻的有些偏了，他阖了阖眼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冷声道：“放着吧。”

瑛皇像是看见了什么，激动的说道：“李哥哥！那个站在船头的是你吧！”

“你能给我做一个吗？求求你了。”

李复抬眼，看着眼前的少女期盼的目光，他想要说些什么，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凝滞片刻。

瑛皇丝毫没有发现李复的异常，撒娇的重复道：“好不好嘛？”

李复眼波闪了闪，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画风一转，“你还不出去吗？”

瑛皇还想说些什么，李复指尖一动，她被风推出了门。

“说好了哦！给我做一个！”

紧闭的门对面传来瑛皇清脆的声音，李复坐回了桌上，看着桌上的船舰，再也刻不下去。

……

瑛皇看着那对玩偶，转而望向李复，“原来， 你都记得。”

李复点点头，声音越发的微弱。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什么？”瑛皇有些听不清楚，贴近李复的嘴疑惑的开口。

“我…爱你。”

话音刚落，李复被握着的手瞬间因为失力垂落在地上。

瑛皇听见李复最后的话，眼泪瞬间倾注而出。

她紧紧的抱住李复不放手，好似这样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怀里的李复渐渐的消散在她的怀中，就连流出的鲜血也消失不见，瑛皇看着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存在，发出了巨大的悲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