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撵出家门

凡人仙骨 猫冬瓜 4692 字 2024-12-05 00:57

孬蛋把葫芦拿出来,握在手里,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

喝点酒也许能更暖和一点。

孬蛋打开葫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香浓的美酒顺着喉咙流进全身的五脏六腑,瞬间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爽起来。

孬蛋突然想到自已脚脖子上的伤口因为用葫芦里的酒消了消毒就愈合了,难道这个酒是神仙水吗?

上次是为了治伤口,这次是为了御寒,难道自已心里想什么这个酒就能起什么作用吗?

想到这,孬蛋肚子饿的“咕噜”一声。

为了验证这葫芦的神效,他便喝了一口酒,肚子果然不饿了,竟然还有了一种饱胀的感觉。

这可真是个宝葫芦啊!

孬蛋身上有了力气,便挣扎着站了起来。

身上被柳条子刚刚抽过的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孬蛋赶紧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他看到自已胳膊上的伤痕慢慢缩小,最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孬蛋有了这个宝葫芦,底气一下了足了起来。

渴了饿了就喝一口,伤了痛了再喝一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孬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径直走回了自已的屋子。

躺在床上他感到无比的舒心。

体内仿佛有一股热流在不断的循环着,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有了温暖的感觉。

孬蛋睡了一个无比香甜的觉,还做了一个无比香甜的梦,梦到村西头老赵家的二闺女,那圆圆的脸蛋、圆圆的屁股可真馋人。

第二天一大早,阎婆惜到院子里收尸。

她昨夜没睡好,在床上辗转反侧之际都已经想好孬蛋冻死的理由。

院子里除了雪还是雪,白茫茫一片,一尘不染。

也许是这个小畜生挨不住冻,偷偷跑走了。

想到这,阎婆惜竟有一丝不舍。

以后谁来喂猪、挑水、捡柴、洗衣服呢?

这些粗活自已可做不了。

阎婆惜想到了一百种可能,也没想到孬蛋敢逃回屋里睡觉。

等着孬蛋打着呵欠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着实把阎婆惜吓了一跳。

“娘,我去挑水。”

孬蛋看到阎婆惜,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他习惯性低下头,挑上扁担就要去挑水。

“小畜生,你现在翅膀硬了,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阎婆惜捡起屋檐下的柳条子,快步走到孬蛋面前,抬手就要打他。

没想到被孬蛋一个闪身躲过了。

这下算是把阎婆惜彻底激怒了,昨晚受到的侮辱终于可以痛快地发泄了。

“小畜生,你竟然敢躲?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孬蛋不知从哪来的胆气,说出了从小到大最霸气的一句话。

“娘,你再骂我小畜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阎婆惜抬手就打,孬蛋每天干着挑水捡柴喂猪的活,力气大不说,身手也是十分的敏捷。

阎婆惜打了好几下,都被孬蛋轻易地躲过了。

她恼羞成怒,追着孬蛋满院子跑。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雪就被踩化了。

阎婆惜一个不留神,摔了个仰面朝天。

她在院子里大声哭喊起来。

“你这个小畜生,敢打你娘,不怕天打雷劈吗?这些年,我供你吃供你喝,没想到你竟是个白眼狼。”

孬蛋刚要争辩,却感觉自已的双脚瞬间脱离了大地,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挟裹着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结冰的地面上。

孬蛋感觉自已的身体被摔的稀碎,五脏六腑都散落出来,一口鲜血从口里喷薄而出。

“畜生,竟敢打我娘,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赵孝文边骂边走到孬蛋跟前,又伸出一脚把孬蛋凌空踢到南边的院墙上。

孬蛋的身体撞击着坚硬的院墙,骨头都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嚓”声响。

孬蛋蜷缩在地上,他感觉眼前全是小星星,耳朵里都是轰鸣声,鼻子闻到一股浓烈的气味。

赵孝文还要向前,被瓶儿在身后紧紧抱住。

“孝文哥,你要打死孬蛋哥吗?”

赵孝文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孬蛋,便停了手。

并不是他心慈手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他不想闹出人命,他以后是要考取武状元光耀门楣的人。

“马上给我滚,我不想在家里再看到你,从此以后,这个家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赵孝文发出了最后通牒。

一个姓赵的继子竟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窃取了老胡家的财产。

“孬蛋哥,你没事吧?”

瓶儿跑到孬蛋跟前,关心地询问道。

孬蛋艰难地睁开眼,他想伸手去抚摸一下瓶儿稚嫩的脸庞,却怎么也抬不起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已的那只胳膊。

“瓶儿,你给我滚回来,不然跟着那个小畜生一起滚出这个家。”

阎婆惜双手叉腰,在屋檐下发号着施令,有了儿子撑腰,她不自觉地挺了挺自已本就丰腴的身姿。

“瓶儿……快回去吧……”

孬蛋发出微弱的声音,这一刻瓶儿感觉孬蛋就要死了,她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

毕竟是自已的女儿,阎婆惜虽然恼怒但也不能真把她赶出家门。

阎婆惜转身进了屋,不再管她。

孬蛋躺了一会,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这时他这才想起自已有无所不能的宝葫芦,怎么一挨打全忘了。

“瓶儿,你先进屋吧,别让娘生气,乖,听话。”

孬蛋不能当着瓶儿的面喝葫芦里的酒,这是一个除了他自已谁都不能告诉的秘密。

“孬蛋哥,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瓶儿收起哭声,破涕为笑。

“放心吧,赶紧回屋,不然孬蛋哥可生气了。”

瓶儿知道孬蛋哥没死,便放下心来。

“那我回屋了,孬蛋哥。”

五岁的瓶儿还不能理解赵孝文口中的“滚出这个家”是什么意思。

等到瓶儿回了屋,孬蛋才挣扎着翻了个身。

他背对着房门,偷偷拿出葫芦喝了一口酒。

顿时全身的伤痛感消失了,力气仿佛都增加了几分。

孬蛋佯装疼痛难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回到了自已的狗窝,他要收拾一下滚蛋了。

按照祖训,这里的一切原本都是自已的,包括那几十亩良田。

可现在真正的主人却被野种赶出了家门!

天下之大,怎么就没有一个能讲理的地方呢?

孬蛋收拾了一下自已的东西,除了身上穿的这套棉衣,就只有一件露腚的夏天裤子和一双已经磨断了绳子的草鞋,当然还有一床塞满干草和树叶的被子。

收拾被子的时候,孬蛋看到那本破破烂烂的小册子。

葫芦是宝贝,那这本小册子肯定也不是凡物。

想到这,孬蛋便把小册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收拾好行李,孬蛋再一次环视这个自已住了7年的狗窝,竟没有一丝留恋之意。

看到床头的半截蜡烛,他便收起来放在了行李中。

孬蛋背着自已的全部家当,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家门。

这里虽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可现在已经容不下他了。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孬蛋暗暗发誓。

外边雪下的正紧,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白茫茫大地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