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则首接说道。
“盖聂，你的想法是不错。”
“但是这始终是想法而己！”
盖聂听完扶苏这番理论一愣。
他完全不理解扶苏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子这是何意？”
扶苏继续说道。
“你所想的确实不错。”
“人人有衣，人人有田，人人有房住，不再受压迫，受剥削。”
“这确实很好。”
“但你觉得该怎么实现它？！”
盖聂一愣。
他心中确实没有解决这个方法的问题。
“你说不动刀兵就要和平。”
“但是你能不动刀兵就能把山贼野人给说服吗？”
盖聂还是沉默无语。
因为他回答不出来。
其实他心底有答案。
知道是不能。
但是他不能说。
说了就相当于否定了自己的理想。
否定了自己的一切。
所以他不能说。
但扶苏继续说道。
“儒家的孔子你听说过吧？”
“听说过。”
盖聂点头。
儒家的思想接触过不少。
他自然是听说过，创造儒家思想的创始人的名号的。
“孔子有名弟子，名为子路。”
“其性暴虐，蛮横无理。”
“你觉得为什么子路，见到孔子之后就不再有这种恶名传出？！”
盖聂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
但是却听说过子路的名号。
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大力士。
“因为孔子身高九尺，其力神形，要比子路更强，要比子路更厉害。”
“所以子路在见到孔子之后，才会乖乖的选择了儒家。”
“再送你一句话，见三岁孩童抱金砖于闹市，世人皆魔鬼。遇笑脸弥勒旁立护法韦陀，群魔皆圣贤！”
盖聂沉默。
佛家是从汉朝的时候才引进的。
而现在佛家还根本没有出现。
所以他听不懂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能够大概猜出，扶苏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力量只是让人降服的手段！”
“那些山首恶贼只有认为你的力量无法撼动了，无法战胜。”
“才会听你去讲法愿，才会听你讲儒道。才会得到教化，才会成为圣贤，才会去悔过。”
只有被五指山压过的猴子，只有在五指山下思考五百年的猴子，只有见识到佛祖有多么强大的猴子。
才是成为那个齐天大圣，才会成为降妖除魔的斗战胜佛。
而不是那只随意吃人，杀人的妖猴。
“世间的规律皆是如此！”
“只有恃强凌弱者，看到要比他更强，更牛逼的人，才不会敢放肆！”
“才会耐心听别人讲道理。”
“同样只有大秦强大了，周围的满族才不敢去洗劫大秦的边境，才不敢骚扰大秦的百姓，边境的百姓才有安稳的生活。”
扶苏举起手中的拳头。
“这才是能让天下和平的唯一办法！”
荆天明看着扶苏的拳头。
听着扶苏的理论开始心生向往。
只有拳头大的人才有资格命令弱小。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弱肉强食。
持枪凌立。
拳头才是一切。
“而法律也是一样。”
“只有你害怕，你认为触碰法律的代价，是远远大于你触碰法律代价所获得利益。”
“众人才不会，也不敢触碰法律的关键。”
“盖聂还是那个问题，如果你没有拳头，没有剑。”
“我想请问，你到底该如何走遍大秦！寻找你心中的理想！寻找你的道义！”
“……”
盖聂沉默不语。
他己经认可了扶苏的理论。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嬴政的法律为什么如此严苛。
因为嬴政不相信任何人。
或者说他不相信人心。
嬴政认为，只有严苛的法律才能束缚住，那些想要跃跃欲试的人心。
那些不断躁动，想要破坏着大秦盛世的人心。
但是他还是有一点就是不能认可。
就是他不愿意相信，扶苏的这番理论是对的。
如果自己没有剑，没有了拳头，真的就不能走遍大秦了吗？
走遍这个天下了吗？
“盖聂，我问你，你可愿意跟我回去？！”
“公子，我想试一试，我想证明你的理论是错的！”
“这天下不需要拳头，不需要剑也能照样走遍世界。”
扶苏叹了口气。
他不是不喜欢理想主义者。
但是理想主义者总是这样。
不论怎么劝说，怎么否认都无法让他们认清现实。
但是这也是独属于理想主义者的魅力。
但也仅限于此了。
毕竟南墙永远是撞不破的！
“盖聂，如果是二十年前，或者是更早之前。”
“你没有遇到陛下，你没有选择跟随他之前，或许你还有这个机会。”
“但是现在，你己经没有了这个机会了！”
扶苏缓缓的拔出腰间的宇宙锋。
盖聂能够感受到扶苏的杀气。
那股杀气甚至能让他都感到害怕。
感到颤抖。
他己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强大的敌人了。
这是感觉当初自己初入鬼谷门，拜师自己的师傅时候。
所面对更加无力感。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
他知道自己输了的代价。
不过扶苏并没有把宇宙锋对准盖聂。
而是让自己的手下扔出来两把利剑。
扶苏把其中一把递给盖聂。
他要为这个理想主义者，献上最后一剑。
献上最终一梦。
而盖聂则扔掉了手中的木剑。
拔出扶苏给的长剑。
他知道输了就会死。
但是他也要实现他的理想。
他的梦想。
他要践行这个世界究竟是否，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而身后大秦士兵们神情充满着激奋。
大司命和少司命的眼神充斥着疑惑。
毕竟，如果有他们的帮助，盖聂早就死了。
而被捆绑的赤练，则希望他们两个最好两败俱伤。
这样她就有机会逃出去。
把这件事情报告给卫庄。
让他了解师门恩怨。
而荆天明则眼神中充斥兴奋。
他很想知道。
扶苏和自己的大叔究竟是谁更厉害。
而盖聂和扶苏同时看着彼此。
两人都是此刻世界上最顶尖的高手。
两人都没有任何退路。
死或生只有这一剑之分。
理想和现实也皆有这一剑所定！
两人的身形同时动了。
最终剑刃同时落下。
残月谷的风，吹过了谷底，划过了咸阳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