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烟生·前传:残莲烬》
第二章·瓷胚毒·沈砚清初遇
【第一节·茶香迷局·冰裂纹初绽】
1910年霜降,沈家茶行的雕花木门在晨雾中推开。绿腰攥着老鸨给的帕子,帕角绣着半朵残莲——是昨夜她跪在胭脂巷石板上,用自己的血描的。沈砚清倚在朱漆柱旁,月白长衫袖口绣着的残莲纹,在晨雾中晃成一片模糊的白。
“绿腰姑娘的手,最宜捧冰裂纹茶盏。”他指尖划过她的腕骨,凉得像虎跑泉的水,“我娘说,能让冰裂纹茶盏生辉的,必是带莲心的人。”
青瓷盏在檀木盘里泛着微光,盏底“沈记乙丑年制”的暗纹像道未愈的伤。绿腰盯着沈砚清的袖口,那朵残莲竟与母亲鬓角的玉佩一模一样——五年前她被卖入胭脂巷时,柳氏就是戴着这枚玉佩消失在雨幕里。
【第二节·密室针影·残莲缠蛇】
暗门在茶架后吱呀开启,沈砚清的指尖仍停在她腕间:“别怕,不过是试新得的老班章。”密室里的茶香混着松烟墨味,墙上挂着半幅未干的画,残莲旁蜷着条细蛇,与她帕角的血莲分毫不差。
青铜纹针在火盆上烧得通红,绿腰后退半步,撞上冰凉的瓷胚架。沈砚清忽然轻笑,从檀木匣里取出冰裂纹茶盏:“这盏是我娘的嫁妆,裂痕里藏着沈家瓷窑的秘辛。”盏底残莲纹在火光下扭曲,竟与画中蛇莲重叠。
“试茶前,得先净手。”他握住她的手腕,将翡翠镯推至肘弯,“胭脂巷的姑娘,手腕都这么细?”金属凉意传来,绿腰这才发现他掌心有层薄茧——不是握笔的茧,是握刀的。
【第三节·刺青灼痛·瓷血相融】
纹针落下时,绿腰咬住下唇。沈砚清的指尖按住她肩骨:“忍忍,这刺青是护身符。”松烟墨混着血珠渗入皮肤,残莲的蛇尾在火盆光里活过来,缠住她肩胛骨的旧疤——那是三年前被老鸨用烟杆烫的。
“沈公子为何独独选我?”她闷声问,目光扫过茶盏夹层。老班章的茶香里,分明混着一丝铁锈味——像极了胭脂巷姐妹藏在胭脂粉下的砒霜。
沈砚清的动作顿了顿,袖口残莲擦过她鼻尖:“因为你鞋底子的‘雨前’二字,”他低声道,“与我娘临终前念的名字,一模一样。”
茶盏突然发出轻响,夹层里滑出片茶饼。绿腰看见饼面上压着的残莲纹,蛇头正对着盏底“乙丑”二字——那是沈家火灾的年份。她忽然想起母亲的茶经残页,边角的残莲旁,也画着同样的蛇头。
暮色漫过密室时,沈砚清将翡翠镯重新套上她手腕:“明日开始,你就是松雨茶行的试茶女。”他转身时,长衫下摆扫过瓷胚架,某只未上釉的瓷胚上,刻着与她刺青相同的残莲缠蛇。
绿腰摸着肩背的刺痛,忽然发现茶盏裂痕里凝着滴血珠——不是她的,是沈砚清的。血珠渗进冰裂纹,竟在盏底形成个“雨”字,与她绣鞋上的“前”字,隔着十年光阴,在密室的火光里,拼成个完整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