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得加钱

看着雨水把自己家的鸡蛋和猪油都拿走了,贾张氏心如刀割,追上去想要抢回来。

“窝窝头就算了,可那些鸡蛋是我特意攒下来留给我自己……不是,是留给我孙子补身体用的,你个小丫头片子不能拿走!”

何大清长臂一伸挡住贾张氏去路:“诶我说老嫂子你这可就不大气了啊,你家棒梗儿长年累月偷的还是我姑娘儿子活命的口粮呢!”

说着微微后仰从头到脚的扫了贾张氏一眼,“我看老嫂子你白白胖胖,你这孙子也骨骼清奇才五岁就能当贼了,哪里还需要补啊?”

随后转向贾东旭和秦淮茹,“今天这点儿东西就当是给你们个教训,以后再纵容你家儿子当贼,就别怪旁人替你们教训。”

说罢转身,瞪了傻柱一眼,“回家,煎鸡蛋吃饭!”

傻柱亦步亦趋的跟在亲爹后面回北屋,心想这老头可真行,邻里邻居的连这种脸都能拉的下来?

父子三人刚刚进门,贾家就传来了棒梗儿的哭声。

“我叫你手脚不干净!叫你手脚不干净!”

“这下好了吧,啥都被人拿走了,明天早上都别吃饭了!”

听起来好像还是男女双打,打得凶不凶不知道,棒梗儿反正哭得挺惨的。

因为傻柱每天从轧钢厂带饭回来,家里几乎不怎么开火,所以材料有限。

何大清就让傻柱做了锅猪油鸡蛋汤,再把从贾家拿回来的窝窝头一热,就着咸菜和鸡蛋汤算是吃了顿晚饭。

吃完饭,何大清便让雨水早早回耳房睡了,然后勒令傻柱把他那些臭烘烘的衣服鞋子都扔到了门外,简单整理了下床铺,算是勉强能睡了。

傻柱抱着枕头嘿嘿嘿的傻乐:“爸,您走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也是刚知道这些年我们兄妹俩竟然误会您了,您也不容易,今儿晚上咱爷俩一起睡,好好儿唠唠嗑!”

何大清想跟傻柱唠嗑吗?

当然不想,而且一看到他那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二十郎当岁一个大小伙子,除了有一张嘴贱嗖嗖的,办起事儿来还不如雨水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呢。

略有些不耐烦的指了指另一间屋子:

“从今儿起正屋我住,你睡西屋去。”

被亲爹这么毫不犹豫的拒绝,傻柱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话啊。

但见何大清态度坚决,只能抱着铺盖黯然的去西屋打了个地铺。

何大清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没一会儿,就听见西屋传来了傻柱的鼾声。

何大清不由又翻了个白眼,果然憨批从不抱怨环境,打地铺也能睡的比猪还香。

一首等到夜深人静,何大清才起身走到窗户边一看,发现早己月至中天,应该是半夜十二点左右了。

拿了钥匙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快速溜进通往后院的垂花门,径首来到聋老太太的后罩房门前,发现屋里还亮着点儿微弱的烛光,照着一个佝偻的人影子在房里走来走去。

看来老聋子也没敢睡,等的应该相当焦灼。

何大清解开门上的草绳,打开锁推门进去。

老聋子忙拿起桌上的半截蜡烛往前举了举,照清楚何大清的脸后顿时大喜:“大清你可来了,你都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了!”

何大清走到桌边坐下,从口袋里取出那枚金戒指放在桌面上,看向老聋子:“老太太,您往我袜子里塞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聋老太太有些局促的走上前脸上陪着笑:“大清啊,我知道你没媳妇儿,现在刚回来八成儿也没收入吧?这个金戒指是我男人还没死之前给我的,今天就给你了,就是……你看看能不对我网开一面,就把我放了吧?”

何大清表情一凝:“老太太您这是想贿赂我?您知道什么叫贿赂罪吗?”

聋老太太吓得双手一颤:“哎呀哎呀你看你这孩子,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嘛,这叫帮衬,我帮衬你把日子过的宽裕些,你们爷俩也好早点儿成个家。那你也帮帮我,你放心,只要你放我走,我一定走的远远的,绝对不会再在人前露面!”

何大清一掸裤子上的褶皱,靠在椅背上了二郎腿:“你要是走了,那我不就犯了包庇罪了?”

“哪儿能啊?”

聋老太太扶着桌子边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上半身挨着桌子朝何大清那边凑了凑:“等我趁黑走了,你就装不知道,明儿一早见了人你就说我是自己跑的,绝对不能叫你担上半点儿罪责!”

随后表情哀嘁嘁的,开始卖惨,“大清啊,其实我也不容易。年轻那会儿落到那种腌臜地方遭难,好不容易脱离苦海,男人又三心二意只把我当个说扔就扔的玩意儿。好不容易平安活到了今天,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养个老,吃几天轻省饭,你就可怜可怜我老婆子吧!”

聋老太太说的情真意切,这样的故事若放在太平盛世,确实叫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但上辈子的何华可是在末世里挣扎求生了八年,几乎是步步都踩在刀尖儿上过活,为了一包方便面半瓶矿泉水也曾杀过人,心早就炼的坚硬如铁百毒不侵。

又岂是聋老太太洒几滴猫尿可以打动的?

何大清静静的看着聋老太太演完戏,不紧不慢的抬起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深夜里,清脆的敲击声令聋老太太越发心慌。

“何大清,同不同意的你倒是吱一声啊!”

何大清扬了扬眉:“我听明白了,老太太您的意思是想拿钱买条痛快命,不过您倒是痛快了,可我就相当于终身背了颗随时会炸的地雷。说不准哪天东窗事发,我何家满门都得为你今天的痛快付出惨重的代价,对吧?”

聋老太太双手不停的在裤子上擦汗,内心忐忑:“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让我痛快了?”

“不。”

何大清伸出食指晃了晃,“我愿意给你条痛快命,但是得加钱。”

一个戒指就想买条命,打发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