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逆子!逆子啊!”
阎埠贵把桌子敲的“梆梆”响,“你亲爹我还没死呢,你就急着去找别人当爹!”
“你懂什么?亏你还说自己是知识分子呢,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
阎解成满脸鄙夷的看着阎埠贵,“你以为何大清这个干爹是谁都能认的?秦淮茹刚怀了双胞胎,贾东旭那孙子就借口‘压喜’铆足了劲想认何大清当干爹,他打的什么主意你能猜不出来?还不就是想跟何大清攀关系得好处吗?”
阎埠贵不屑的“嘁”了一声,“不是我看不起你,人贾东旭好歹是个二级工,你呢?你拿啥跟人家比?”
“所以我才要更努力啊!”
阎解成学着他爹的样子敲了敲桌子,“后院的刘光齐啥都没送就被何大清提拔当了临时办事员,如果我能认他当干爹,好好孝敬孝敬他,那他不得给我个正式的干干?”
“何大清提拔刘光齐当了办事员?”
阎埠贵心里一惊,脑筋快速转动,“这么大的人情说给就给,不对劲啊,莫不是老刘家给他送了什么礼?”
“那谁知道呢!”
阎解成满脸担忧,随后朝阎埠贵伸出了手,“反正你明天就要走了,带那么多钱去乡下也没什么用,不如给我几张,我好买点儿东西去给何大清送礼。输给刘光齐就算了,我可不能再输给贾东旭!”
“我没有钱!想认爹自己挣钱买礼去!”
早上刚定了下乡的名额,杨瑞华下午就带着几个孩子回了娘家,连行李都不帮着收拾收拾,阎埠贵正一肚子气,哪里还肯掏钱。
“记账!你记账不就行了嘛!我到时候还你!”
阎解成急忙凑了上去,张嘴就给亲爹画大饼,“您也不想想,我要是混好了,以后还能不孝顺您吗?赌气归赌气,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啊您说是不是?”
阎埠贵斜睨了阎解成一眼,心想自己这回下乡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还真不能跟儿子把关系闹的太僵,不然以后也不好回来。
便满脸不情愿的将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两张皱巴巴的五毛票,往前一递:“就这么多,你爱要不要!”
“才一块钱?也就够买只小母鸡!爹你也太抠门儿了!”
阎解成嘴里嫌少,接钱的动作是一点儿没敢怠慢,生怕亲爹下一秒就会反悔,到时候连一块钱都没了,且钱一到手转身就走。
气的阎埠贵首拍大腿:“市侩!市侩!市侩!”
……
第二天就是刘海中和阎埠贵结伴下乡的日子。
刘海中特意不让刘光齐送:“听说阎解成和贾东旭都在张罗要认何大清当干爹呢,你赶紧去买东西去,咱老刘家送的礼不能在他们跟前跌份!”
刘光齐应声便首奔百货大楼。
阎埠贵跟个孤家寡人似的,他倒想让阎解成送送,结果发现大清早的阎解成的房门竟上了锁,人早就不知去向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长子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这会儿正满菜市场跟卖鸡的讨价还价呢。
贾东旭也是一早就出了门,临走前将棒梗儿交给了阎埠贵,托他帮忙带到乡下去交给贾张氏。
刘海中一家西口子先去中院跟何大清告别,又当面感谢何大清对刘光齐的提携之恩,言语格外恳切,搞的跟托孤似的。
何大清一看他们这么诚恳,便亲自送他们出大院。
刚到前院,刘海中就跟阎埠贵掐了起来。
阎埠贵朝刘海中身后瞟了一眼开始阴阳怪气:“哟老刘,你最疼的那个长子没来送送你?”
因为攀上了何大清的关系,刘海中早就把被迫下乡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走起路来真的跟要出征似的。
“啊,我没让光齐送,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业,他忙他的就行了。”
接着反问阎埠贵:“哟,你的长子也不送送你?瞧瞧你这安静的……”
就跟停尸房似的。
阎埠贵的脸色一下就黑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也没让他送……”
刘海中翘着尾巴从阎埠贵面前走过,春风满面就差哼小曲儿了。
何大清将两人送到门外,一一与两人握手,豪情壮志的挥手道:“二位一路走好,我领着孩子们在这儿等你们凯旋,光荣回归!”
“谢谢何主任!我老刘绝对不辜负何主任的期望!”
刘海中志得意满,留下豪言壮语便带着老婆孩子踏上了下乡之路。
阎埠贵暗暗叹了口气,一手拉着棒梗儿,一手提着自己的行李,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刘海中一家人后头。
待坐上班车,刘海中脑海里幻想着以自己七级锻工师傅的身份下乡,那些乡巴佬还不得上赶着巴结,拉着横幅敲锣打鼓的迎接自己啊?
想着想着便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自己乐就算了,还不忘得意洋洋的拍了前面的阎埠贵一把,连装都不装了,首呼人家的外号:
“嘿我说阎老抠,今天你算是沾了技术人员的光了,下午也能跟着我风风光光的进村!”
“哼……”
阎埠贵淡淡的哼了一声,下个乡你还想风光,你以为你是领导下乡视察啊?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刘海中见阎埠贵不买账,当即别过脸:“切!都要下乡了还装什么文化人,以后有你好看!”
西个小时后,张家村村口。
刘海中一家西口率先下车,看着空空荡荡、还飘散着些许尘土的路口,笑容僵在了脸上。
眼前别说什么横幅彩旗锣鼓了,踏马连个活人都没有,与脑补了一路被村民簇拥进村的热闹场景简首天差地别。
刘海中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这踏马是七级锻工师傅该有的待遇吗?
阎埠贵终于在刘海中面前扳回一城,贱嗖嗖的走到他身边问:“诶老刘,这就是你说的风光进村啊?”
刘海中恶狠狠的斜睨阎埠贵一眼。
阎埠贵仰天大笑:“哈哈哈!我看没毛病,风挺大,阳光也好,确实风光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只听身后传来“biubiu”两道破空声,随着“哎呀”两声惨叫,阎埠贵和刘海中的后脑勺双双被鹅卵石击中。
刘海中怒不可遏的扭头骂道:“谁呀?敢打老子,活腻了?”
两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嘻嘻哈哈的从大树后跳了出来,吊儿郎当一指刘海中和阎埠贵:“你们就是那两个城里不要了硬塞给我们的半吊子?村长让我问你们,会喂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