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羽绒被，仔细地盖在两人身上，又将被角掖好，确保不会有冷风钻进去。

顾棠眠蜷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心跳的节奏。

"闭上眼睛。"裴砚凛轻抚她的后背，声音低沉温柔，"乖乖睡觉。"

顾棠眠乖乖合上眼，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睁开，"砚凛哥哥，给你的礼物。"

说着她微微起身亲在他的脸颊。

裴砚凛微微一怔，目光有些呆愣的看着她。

她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晚安吻。"

裴砚凛眸色一暗。

暖黄的床头灯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的唇微微抿着，带着几分羞涩的期待。

他喉结滚动，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

这个吻克制而珍重，不带丝毫，却让顾棠眠的心跳漏了一拍。

"睡吧。"裴砚凛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顾棠眠慢慢的闭上眼睛，乖乖的窝在裴砚凛怀里。

裴砚凛望着怀里的小姑娘，总感觉她今天有些不一样了。

比前几天更加的粘人了。

裴砚凛抬手摸了摸自己刚刚被亲过的地方，心里满是甜甜的味道。

看着小姑娘在自己身旁睡着，裴砚凛微微靠近，闭上眼睛抱着人睡过去。

————

顾席渊的套房

“见到人了？”顾席渊坐在位置上，电话那头传来老人沙哑的声音。

顾席渊眸光微动，“嗯，见到了。”

“那人如何？”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询问。

顾席渊回答，“挺好的，您也认识他。”

“哪家的小子？”

顾席渊沉声道，“裴家掌权人———裴砚凛。”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许久才出声，“裴家？”

顾席渊：“是的。”

“他能眠眠近身？”顾老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

顾席渊顿了一会儿说，“嗯，他看上了眠眠。”

电话那头，顾老爷子的声音有些提高，“看上是什么意思？”

顾席渊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眠眠和他在一起了，男女朋友的那种。”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被重重放下的声音，顾老爷子的声音陡然提高，“什么时候的事？眠眠和裴家那小子根本没有多大的交集！”

“就这几天，”顾席渊揉了揉太阳穴，“砚凛他对眠眠一见钟情，眠眠又单纯了些，被他哄骗当了女朋友。”

电话那头传来顾老爷子着急的踱步声，半晌才沉声道，“那小子是真的喜欢她吗？”

顾席渊面前浮现出裴砚凛看着妹妹时专注温柔的眼神，不情不愿的承认，“是的。”

“那眠眠呢？她怎么说？”顾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顾席渊想起妹妹提起裴砚凛时眼睛亮亮的，叹息道，“眠眠说…也喜欢他。”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长久的沉默，久到顾席渊以为通话断了。

正当他准备查看时，老爷子突然开口，“好啊，没想到居然是裴家那小子……”

顾席渊一愣，"爷爷？"

"那小子从小就是个冷性子，没想到栽在我们家小公主手里了。"老爷子突然爽朗地笑起来，"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等了三年的人居然是他。"

顾席渊有些无奈，"您不反对？"

"反对什么？"老爷子哼了一声，"裴家门风正，那小子能力又强，最重要的是..."

老人声音突然柔和下来，"眠眠喜欢。"

顾老爷子坐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手中的紫檀拐杖轻轻点地，苍老却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端起青花瓷茶盏抿了一口，茶香氤氲间，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们顾家和裴家本是世交，"老爷子声音浑厚，带着历经沧桑的沉稳，手指轻轻着茶杯边缘，"那小子既然是眠眠的生机，他又真心喜欢眠眠..."

老人突然轻笑一声，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那为何不顺水推舟？"

他放下茶盏，目光如炬地望向窗外，仿佛穿透夜色看见了什么。

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清脆的声响，"再说了，我的眠眠身份尊贵，哪点配不上他裴家小子？"

说到这里，老爷子神色突然黯淡下来，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这西年来...我看着她承受那些痛苦..."

声音哽咽了一下，浑浊的眼中泛起水光，"每次发病时，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书房里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得见座钟滴答的声响。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挺首了佝偻的背脊，语气突然坚定，"我只要我的孙女安然活着，其他的..."

他挥了挥手，衣袖带起一阵风，"我都不在意。"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老人银白的发丝上镀了一层柔光。

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我原以为...眠眠的转机会是另有其人..."

说着突然摇头失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老爷子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庭院里盛放的海棠花，声音里带着宿命般的感慨，"看来啊...这两人的缘分..."

月光下，他苍老的面容浮现出欣慰的笑意，"比我们想象的都要深。"

拐杖在地板上敲出轻快的节奏，老爷子转身时，眼中己恢复了往日的精明锐利，"不过，这小子还是要为难一下他，我们顾家的小公主可没有那么容易娶走。"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忽然狡黠一笑，"我倒要看看，这个能把商界搅得天翻地覆的'活阎王'，能为我家小公主做到那种地步。"

顾席渊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爷爷，这件事要跟外公说吗？"

电话那头传来老爷子轻叩桌面的声音，"等你们回来再说吧。"

老人顿了顿，语气突然温和下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就回去。"顾席渊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眠眠最近状态不错，想让她多放松几天。"

"眠眠最近..."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美好的梦境，"还好吗？"

顾席渊眼前浮现出妹妹这几日红润的脸颊，嘴角不自觉上扬，"最近有砚凛在，她睡得特别好。"

他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补充道，"甚至比以前还能睡，有时候能睡足十个小时。"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啪嗒"一声，像是茶杯掉在了地毯上。

老爷子声音微微发颤，"十...十个小时？她上次能睡这么久，还是刚得失眠症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