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裴语涵神色恍惚。
  一模一样的话,很多很多年前她也曾经说过,只是当时那个牵着自己手的高大身影,如今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一方了。
  林玄言望向桌上的一封信件,他知道那是今天阴阳阁来访送信,裴雨涵收到信封后,心情肉眼可见的糟糕,所以今天不教弟子们练剑,阴阳阁在他印象中形象非常不堪,不免担心问道:“那封阴阳阁给师父的信是什么?值得脏了师父您的手?”
  裴语涵脸色一冷,解释道:“白日里阴阳阁的那位长老就是来递信的,里面是我剑宗与他阴阳阁的交易。几十年来,我给他们剑阁里的珍贵藏剑,他们则保证剑宗不在轩辕王朝除名。”
  “除名?”
  裴语涵冷笑道:“轩辕王朝每隔五年都会举行一次试道大会,试道大会的参与者主要是六大宗门中的人物,当然,也有一些其他门派的天才参加。而每次试道大会的排名便是各大宗门的排名,所以各宗对这个尤为看重。而我们剑宗已然连续四次在六大宗门中位列倒数了,按照规定,如果这一次再如此得不好好名次,那么剑宗便会在轩辕王朝除名。”
  “剑宗所藏之剑对阴阳阁有何用处?”
  “他们不习剑,自然无用。只是那阴阳阁阁主季易天虽附属于浮屿神王宫,自言却有一爱好:平生从不习剑,却痴于网罗天下宝剑。剑宗又是天下剑道根基...他便以权谋私,派人登门,暗中提出这番交易。当年赵姩那孩子表示赞成以保全剑宗。我也鬼迷心窍,考虑到若有季易天帮忙的话,也还能再支撑下一个五年,就擅作主张...”说道此,裴语涵咬咬牙。
  不待林玄言反应,她便继续道:“师父曾说:‘宝剑有灵人有情’。而我却擅下决定,把它们当作一件件商品去“买卖”。没有完整地守护师父留下来的东西,我真的很抱歉!我辜负了师父对我的信任!我是不是玷污了剑道......剑阁藏剑虽多为无主之剑。但,他们曾经的主人,哪个不是惊艳过岁月?而我呢?为了保全剑宗,自己到当上了家贼?什么天下第一女剑仙啊!?你说可笑吗!?”
  她越说越激动,俨然没了往日那份从容与清冷。
  “但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做...”裴语涵语气里透着无奈与自责,眼神微黯。
  弱柳扶风,烛光下尽是柔弱与无助。
  林玄言也感受的到,眼前女孩仿佛为此困顿多年,剑心不再通透,似乎已有破损之状。
  少年此刻很想揉揉她的头,轻声告诉她:师父其实不在乎的。既有人夺剑,那便等到来日再夺回来,又何必介怀呢?
  可是林玄言却是不知道,少女的心思是多么复杂而敏感——她只是很在意自己所珍视之人的一切。
  岁月太长,一个人孤单太久,自是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短暂的沉默,裴语涵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心底略羞却未曾流露,转瞬间便恢复到了清冷模样。她却感疑惑:自己这般姿态为何会显露在这少年眼前?
  裴语涵不露声色地又用两根手指捏起了那份信说道:“这一次也是如此,只是阴阳阁的阁主季易天胃口越来越大,想要吞并我剑宗。如今更是借此机会找上了我,要我委身于他来保住剑宗的地位。”
  林玄言略一思量,便开口道:“恐怕他一直以来真正的目的就是你,所谓的交换宝剑一说,不过是一步步降低你的心防,最后让你沦陷的计谋而已,最终目的就是得到你。”
  裴语涵难掩惊讶,她问着:“你怎么也知道?”
  林玄言冷冷地笑着:“天下间,从未听过他季易天有爱剑一说。倒是他贪花好色的名声臭名昭著,不知败坏了多少女子的贞洁。而且今日在潮断峰看那季修的嘴脸,恐怕也不是什么良民善类。阴阳阁,听这名字也该知道他们是什么邪门歪道了。”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阴沉而冷冽的严肃:“只是他们竟然敢把算盘打到到师父的身上,倒要看看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裴语涵望着少年那严肃的脸,略显单薄的身影。神色有些恍惚,她突然觉得好熟悉,好像记忆里那道顶天立地的身影,一直牢牢站在她的身前,小心呵护着她。真是太像了,裴语涵暗暗想着。
  林玄言继续说道:“阴阳阁,呵呵,浮屿,真是好得很!师父要不今晚就去宰了那季修那条老狗?”
  裴语涵仍然在失神之际,自无察觉林玄言的疑问。
  林玄言见此,轻咳一声。
  “嗯!什么!?”她才回神,暗骂一声!
  林玄言抑扬顿挫,一字一句重复道:“要不我们去宰了季修?”
  她杂念尽去,却故意试探着说着:“要不你替师父杀掉那传信的季修。”
  林玄言才突然发觉裴语涵的眼神有些奇怪,原来不知不觉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连忙接口道:“师父说笑了,徒弟修为尚浅,哪里杀得掉呢。也只能劳烦师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