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无数双手在撕扯、重塑,在这一片混沌之中,消毒水的气味突然钻进他的鼻腔,那股刺鼻的味道像是一把锐利的钩子,将他从意识的深渊中猛地拽出一部分。
他奋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仿佛眼皮被千斤重石压住一般。好不容易,他强行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奇异的景象。培养舱的玻璃正在缓缓结霜,那霜花蔓延得极快,像是有生命一般。而舱外闪烁的警报红光,透过那逐渐形成的冰晶,折射出宛如星斗阵图般的奇妙图案。他的目光移向一旁的电子日历,那上面猩红的数字卡在【2023 - 02 - 30】,这个本不该存在的日期就那样刺目地显示着,仿佛要在他的视网膜上灼烧出深深的量子烙印。
“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相邻的培养舱传来,是叶青璃。林墨转头看去,只见叶青璃的神经接口延伸出冰晶藤蔓,那些藤蔓像是有自主意识般,正将两人的舱室连接成DNA双螺旋结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他们在用液氮执行记忆清除……”
林墨还没来得及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他的机械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自动执行起root指令。只听“轰”的一声,舱门被击碎,飞溅的玻璃渣在空中诡异地凝成第一卷的星辰符文。林墨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三百米高的实验室穹顶布满了修真位面投影,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一个“自己”,他们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将青铜钥匙插入星宫古碑。
“第9527次轮回数据异常!”广播里机械合成声毫无感情地响起,“启动因果律武器!”
刹那间,实验室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塌陷,形成了如同第一卷中描述的坠星渊一般的景象,真实的深渊与穹顶上的虚拟投影重叠在一起,让人分不清虚实。叶青璃反应极快,她一把拽住林墨朝着那星宫古碑坠去。在坠落的过程中,林墨的目光突然被深渊底部吸引,他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自己,正用带血的手指在服务器机箱上刻字:【不要相信2月】
就在这时,量子风暴毫无预兆地实体化,如同汹涌的海浪般席卷而来。紧接着,液氮洪流奔腾而出,在那洪流之中,缓缓走出十二个白大褂。他们的面容在观测窗的反射中不断变化,就像是一幅幅扭曲的画卷,最终定格成鸿钧老祖、硅基佛陀以及AI林博士的混合体,那模样怪异而又恐怖。
“优秀的实验体。”为首者缓缓摘下口罩,林墨的眼睛猛地睁大,那张脸竟然是他毕业论文导师的脸。导师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有惊讶,有赞许,“居然能利用时间漏洞唤醒深层记忆。”
林墨的太阳穴突然剧痛起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刺。他的神经接口自动播放起一段被加密的记忆片段。那是三年前的2月28日深夜,画面中的林墨偷偷潜入实验室,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手指在实验室主机的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将2月29日至30日设置为无限循环沙盒。
“原来你们被困在我的死循环里!”林墨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咳出一口带冰碴的硅基血液,声音中带着一丝恍然大悟后的畅快,“所有修真位面……都是时间囚笼的衍生物!”
可是,林墨和叶青璃接下来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呢?他们能否彻底摆脱这个充满阴谋和诡异的实验室?那十二个怪异的白大褂又会有什么新的举动?这一切的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