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事儿又变得复杂了？”严正这下真成小苦瓜了，他抓着自己乱草般的头发走来走去，恨不得跪地上给系统大人磕一个结实的，“所以我们现在还得整明白，这个晶核是从哪里来的，对吧？”

“这样最好，但不研究也行。”成风眨巴眨巴眼睛，“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炸钟楼。”

顾寒生蹲在旁边：“炸钟楼的阻碍是，半机械人和守卫程序，守卫程序能通过入侵防火墙这些手段解决，但是半机械人很棘手，按照我们现在的战力和装备，有很大的困难。”

她们都不用上钟楼，光是以纯血身份出现在钟楼附近，就己经够让半机械人把她们打成筛子的了。

严正肉眼可见地耷拉了下去，他盯着手上的塑料袋，低声喃喃道：“那岂不是……完成不了的任务？”

“不应该啊。”成风忙着在收银台搜寻其他的线索，声音隔着覆面显得有些含糊，“您小时候是完全不看热血漫的吗？普通人拯救世界，要有信心，往前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找到线索了呢？”

话音还未落，一个白色药瓶从拉开的抽屉中掉落出来，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一圈，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

成风没忍住，发出“哇哦”的声音。

三个人的视线同时被突然出现的药瓶吸引，严正率先捡起了地上的瓶子，随后将其当烫手山芋般扔了出去，还露出了一个奇怪的扭曲表情。

“好家伙。”成风挑眉，盯着被甩出去的那个瓶子，“它咬你了？”

严正盯着那个白色药瓶：“那个药，可以让人精神错乱，不是好东西。”

距离那个瓶子最近的顾寒生弯腰将其捡了起来，辨认上面几乎要完全消失的字：“……但是这上面写的是综合维生素片。”

几乎是同时，三个人发出了一样的声音。

“标签是假的？？”

嘶——

关键物品的发现短暂地冲散了三个人的饥饿感，成风小心拧开药瓶，把里面残存的药片倒在了严正的手心，期待地看着对方，眼神似乎在说“尝尝吧”。

严正：“我是警犬吗？”

成风：“警犬有编制，你有吗？”

严正：“……”

严正：“我迟早要跟你拼了。”

成风敷衍：“嗯嗯，拼拼拼，你搁这砍一刀，来嘛。”

“行了，赶紧的。”顾寒生啧了一声，在成风和严正的脑袋上分别敲了一下，“再磨蹭天都要亮了。”

药片在严正的掌心中被碾成粉末，严正闭上眼睛好好感受着药粉中残存的那点效果，睁开眼睛后拍了拍成风的手臂，示意对方用手电筒对准他那张脸，营造一种见鬼的视觉效果。

严正一脸深沉：“能破坏人的免疫系统和神经系统，初步判定，会让人变得容易感染病毒且产生神经衰弱等问题……这时间过去得有点久了，更多的就摸不出来了。”

比起药效更加诡异的，是这样的药片放在维生素的瓶子里，成风捏着那个瓶子看了一会儿：“或许，我们之后得多注意一下这个瓶子。”

顾寒生点头：“嗯，我把图发在群里。”

除了这个药瓶之外，三个人把收银台翻遍了也没找到其他的线索，倒是许映率先发现了小超市的储物间里放着的真空包装大米，还有一些过期了十几年的肉类罐头。

西个人蹲在狭小的储物间里，守着面前的几箱罐头面面相觑。

成风拍拍旁边的严正：“你闻闻？”

严正龇牙：“成风，你再这样的话，我真的会假装得了狂犬病，然后咬死你。”

似乎己经习惯当妈的顾寒生利落拆开纸箱，取出里面的罐头仔细检查：“应该是都可以吃的，这些罐头保存得很好……在保存得当的情况下，罐头甚至可以存放三十年。”

“而且，我还发现了这个。”脸上灰扑扑的许映从身后摸出两个满满当当的玻璃瓶，献宝似地将其放在了罐头上，“看，是糖！白砂糖！”

即便灯光昏暗，但玻璃罐子里晶莹的白砂糖清晰可见，比钻石的吸引力都大。

“……草，厉害厉害。”成风看见白糖的瞬间眼神都亮了，她伸出手拍拍许映的脑袋，衷心夸赞“小孩真厉害。”

许映笑得见眉不见眼的，细软的发丝在成风的指间散开，她转头看向顾寒生，似乎在等待对方的下文。

顾寒生抿唇，学着成风的样子拍拍许映的脑袋：“做得好。”

距离上次进食才过去三个小时，但顾寒生还是拆开了白糖罐子，以成风为首，三个人蹲在地上同时张开了嘴，期待地看着顾寒生，等待投喂，跟池塘里面的青蛙似的，就差呱呱叫了。

顾寒生：“……”

当妈是她的宿命她了解。

用湿巾擦掉手上的灰尘，顾寒生认命地捻了一撮白糖，跟撒肥料似地沿着许映的嘴撒到严正的嘴，甜味在嘴里爆开，变成了三个人脸上灿烂的笑容。

还没等顾寒生捻第二撮，窗外突然响起了引擎的轰鸣声，成风脸色一变，立马关掉手电筒，一手摁一个把严正和许映同时摁了下去，旁边的顾寒生利落收起白糖罐子，将其塞进背包中，麻利地钻进了阴影中。

听着卷闸门再次被人拉开的声音，成风一手抓一个，将严正和许映塞进了角落，自己则毫不犹豫地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黑暗中短暂显露寒光后迅速隐匿起来。

“这个地方还真的有东西……”门口一道粗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悉悉索索的翻找声，“都是些过期的东西，唉算了算了，也拿走拿走，到时候随便换个包装卖给那些猪仔也是一样挣。”

“老大，这有个尸体，都干巴了……这，这被人碰过了啊。”

被人碰过了？

听见这句话的成风和顾寒生同时攥紧了手中的武器。

“妈的，还有比我们更快的？”听见这话，老大有些遗憾地冷哼一声，随后又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尸体也别浪费啊，带回去，还能当柴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