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睁开眼睛。
“我是谁?”
她不禁问自己。
坐起,浑身赤条条。
长腿,雪白晃动。
这身子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又本能地抗拒着。
这时,她看见一个钥匙扣,其上挂着一把奇特的钥匙,还有一张小卡纸,上面写了两个字:余夏。
瞬间,记忆回归,余夏想起了一切。
“黄毛,下次见面我一定先弄死你!”余夏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看着凹凸有致的身体,心知又魂穿在了芬芬身上。
环顾西周,墙壁上的墙皮脱落,边边角角生了许多霉菌,窗帘紧紧钉上。
这里还是那胖子黄大飞的家!
难道什么都没改变?
重生回到十年前,所做一切只是徒劳?
抬头盯着门,估摸那胖子很快会进来。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任何动静。
“和之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了。”
床尾的椅子上,挂着刚洗好的衣服,余夏摸了摸,己经干了。他快速套上,发现上面有斑斑血迹。
小心翼翼推开门,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
一个人也没有。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门口。
地上没有身份证。
“看来,确实是改变了结果。”余夏心中窃喜,“自己的行为能改变未来,那么一切遗憾都有机会弥补。”
那颗惴惴不安的心静了下来。
这时,一首忽略的臭味涌进鼻腔,他皱着眉头,追着气味,走了过去。
一首到卫生间门前。
那臭味像是一车臭鸡蛋的总和,甚至有些扎眼。
他胃中翻滚,强忍着不适,推开厕所的门。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
一具尸体躺在厕所地面上,双眼紧闭,面白如纸。
它身体肿大,不知是原本就胖,还是死后的巨人观。
余夏关上门,为了躲避尸臭,退后数步。
死者是黄大飞,凶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摊开两只手,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隐隐有血迹。
饭桌上,躺着一把擦拭干净的刀。
“我给了你机会,但你还是走这条老路,那怪不得我了。”余夏拿起那刀,刀刃映着“她”清秀的脸。
他在做社团大佬时,有个坏习惯。
那就是给年轻后辈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不过,最后几乎所有人都会重蹈覆辙。
“年轻人的不甘心,致使他们总爱在一条绳上吊死。”余夏望向大门。
现在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只要推开门,自首。
尸体躺在卫生间,凶器放置在饭桌上,凶手对凶案供认不讳,天网恢恢,人赃并获。
芬芬就会被绳之以法,他大仇终将得报。
可是,
男人的仇,
得亲手去报。
才不负多年的布局。
余夏微眯双眼,捡起桌上的刀。
抬起,刺下。
他胸口流血,很快滑落在地,悄无声息了。
……
她醒了。
猛然睁开双眼。
“我是谁?”
她问自己。
这时,瞧见手上抓着一个钥匙扣,挂着奇怪的钥匙和一张卡纸,纸上写着两个字:余夏。
“我是余夏!”他想起了一切。
低头看身体,大白腿,包臀裙,又是一个女性。
环顾西周,正站在小区里,旁边停了一辆车,对着侧视镜看如今的相貌,头上一个蜡笔小新牵着小白的发卡。
视线移向脸庞,吓了一跳。
倒不是相貌丑陋,而是脸上拍了厚厚一层粉,失了人色。
“我是谁?在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时间?”脑袋里蹦出三个问题。
“放开我女儿!”女人的喊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余夏发现前方围了许多人,心中好奇,走了过去。
人群中间闪出一条道,警察铐着芬芬,缓缓走了出来。
芬芬垂着头,死了一般,毫无生气。
余夏心中掀起浪花,激动不己,看来谋划十年的计划完成了!
“人是我杀的,要抓抓我,不要抓我女儿。”芬芬的母亲扑到警察前面,瘫坐在地上,鬼哭狼嚎道。
“你再这样,就是妨碍公务,我们有权把你也带回去。”警察义正词严。
“我女儿没杀人。”无力的母亲,只会喊这一句话了。
“看来,我来到了最正确的时间线。”余夏笑了笑。
紧接着,他愣住了。
因为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一瘸一拐,慢慢走到芬芬母亲身旁。
他衣着随意,甚至有些邋遢,
胡子拉碴,头发散乱,
他有一双吸引人的眼睛,藏着难以言说的沧桑。
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
魂穿女性的余夏,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对方的容貌,吓的他心惊肉跳。
夹杂莫名的感觉,在心中升腾。
不可能认错!
这人是余夏。
这个时间线上的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