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睁开眼。
头痛。
快要裂开了。
巷子里,有几个奇怪的人。
“我实在抱不动了,就放在后面一辆电瓶车上。”少女轻声说。
“孩子!”男人一拍大腿,冲了过去。
“乐乐,咱们走。”少女拉起一个小女孩的手。
“乐乐?你妈妈是不是叫‘别说话’?”另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女人,露出惊异的表情,崴着脚拦住她们,温柔地询问小女孩。
他脑袋还是很痛。
这时,一物碰在手背上,落去地面,捡起来一看,是个钥匙扣。
上面挂着奇怪的钥匙和一张卡纸,纸上写:余夏。
余夏瞬间恢复记忆。
也意识到目前所在时间点,是刚遇见少女和名叫乐乐的小女孩。
离邓越手下上门,还有些时间。
一切来得及补救。
他掏出张林夕在KTV递给他的手机。
拨通了上面唯一电话。
……
十几个混混等在大门前,骂骂咧咧。
刘叶半蹲着,耐心开锁。
心中激动万分,这门一开,既能报仇雪恨,又能立功,这回真是长脸了。
“好了!”他兴奋的喊出了声。
咔哒——
把手一转,门被打开一道缝。
“兄弟们,开干了!”他欢快的大喊。
大力推门。
门刚开,众人憋着一股气,争先恐后往里挤。
可是客厅里空无一人。
“人呢?”有人问。
“咱们动静这么大,肯定把他们吓的躲起来了。”有人回。
“搜!”他们人多势众,并不害怕。
所有人都闯进了屋里。
这时,三道身影从厨房里走出。
黑色西装,身材高大,不苟言笑。
接着,又西个黑西装的汉子从厕所走出。
嘎吱——
卧室门打开。
一个戴墨镜的胖子领着五个手下,缓缓走出。
这群入室的混混们知道上当了,刚要撤走,大门被一个女人关上。
“来的都是客,喝杯茶再走呗。”
她冲懵圈的刘叶抬起腿。
刘叶胯下一阵冰凉,赶忙了腿。
“谁派你们来的?”狗哥抱着一只小博美,厉声问道。
博美也对着他们龇起了牙。
“怎么可能告诉你。”领头的长发男不在,二把手是个脸歪,红鼻子的男人,他沉声道,“你们人多,我们人也不少,打起来还不知道谁会输!”
“我的腿就是打架输了,被人废掉的。”余夏摸索到沙发,躺靠,沉着脸说,“今晚过后,你们就跟我一样了。”
“卸掉他们的左腿还是右腿?”张林夕笑着问。
“左腿……不好,还是右腿吧,这样更难走路。”
刘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有人暗暗后退,缩起来了。
“来,干啊!我们不怂你们!”歪脸男见跑不掉了,作势要打。
刘叶抄起手里的螺丝刀,捂着裤裆,紧盯着那个女人。
“打!”狗哥忽然大喝一声。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精神极度集中。
“打有什么意义?”狗哥摘去墨镜,小眼友善的看着红鼻子男,问道,“打赢了,邓越给你多少钱?”
“这是尊严之战!”
“那抓住他,你们能拿到多少钱?”狗哥提着墨镜指指余夏。
“上头的任务,不谈钱。”
“大哥!”狗哥摊摊手,“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讲钱啊。吃饭不要钱?抽烟不要钱?唱K不要钱?蹦迪不要钱?打工族和农民工被拖欠工资,都知道追债。你们不要钱,拼什么命啊。”
“出来混的,讲义气,讲忠心。”
余夏听闻此言,“呵呵”一下。
这些年来,他是看透了,满口兄弟之人,有事向来第一个出卖兄弟!满口道义之人,向来只想你对他讲道义!
“一二三西……十西,十五……你们一共十五个人。”狗哥说,“一千块,离开这里,我们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以不?”
“十五个人一千,每人一百五,当我们要饭的吗?”歪脸男怒道。
“大哥,他们是想羞辱我们!”手下人说。
“别啰嗦了,跟他们干!”他们躁动起来。
“是每人一千。”狗哥淡淡道。
声音戛然而止。
叮铃哐啷——
十八路武器掉了一地。
……
房子里的小婴儿和乐乐都安静地睡去了。
大门口。
“哥,就到这吧,别送了!”歪脸男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和善的像是朴实的村民。
“外面有点黑,路上小心点啊。”狗哥情真意切。
“知道了,哥。”众人热泪盈眶,忙把钞票塞进兜里。
刘叶没口袋,一千元紧紧攥在手心。
他从未走正规渠道赚过这么多钱,这得开几十把锁才能赚到的钱啊!看着狗哥,眼中闪过别样的情绪。
“下次有事还喊你们。”
“一句话的事!”
“余夏是我兄弟,以后见面麻烦借个道,当然了,也不为难你们,假装没看见就成。”狗哥握住歪脸男的手。
“这话说的。”歪脸男拍拍胸脯,说,“你兄弟不就是咱们的兄弟嘛,自己人咋会为难呢!”
话罢,他小心翼翼把刚塞进手中的五百钱装进裤兜。
……
众人走后。
头痛,欲裂。
余夏拍打脑袋。
“这群愣头青年,就该打一顿,好好教训教训!”狗哥说,“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送钱,说实话有点憋屈。”
“这是群狗皮膏药,不打断他们手脚,只会不断贴上来,那样会更麻烦。”余夏扶着脑袋。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张林夕问。
“猜的。”余夏头痛的不想说话。
他侧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耳朵声音逐渐变小。
众人见此状况,也不忍吵他。
“哥,说话阿姨怎么死的?”少女问。
“说话阿姨是谁?”狗哥反问。
“是酒店那位……去世的……”张林夕回答。
“和刚才提到的【邓越】有关?”
“不是他的话,又怎么会派手下一路追杀!”张林夕恨恨的说。
“邓越是什么人?能跟我说说吗?”
“他是社会上的大佬……”
狗哥绘声绘色介绍起邓越,骂声不断,唾沫横飞。
余夏耳边,声音逐渐消失。
很快昏睡过去。
滴滴——
狗哥说的正起劲,张林夕手机收到一则短信。
打开一看,面色大变。
“怎么了?”狗哥好奇。
“王君说,他百分之八十清楚,杀害别说话的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