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了眼睛。
阳光刺眼,抬起手遮挡。
手?他仔细端详,一只小小的肥手?怎么这么小?
这是婴孩的手。
手上正捏着一个钥匙扣,上面挂着一把钥匙和一张纸片,纸上写了两个字:余夏。
脑袋轰的炸开。
他想起了一切,想起了被那少女弄死的画面。
摆动身体,大声吼叫。
可他此时只是个三个月大小的婴儿,声带、口腔肌肉和神经系统尚未发育成熟,仅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啼哭。
堂堂的老大,竟成了屎尿都把不住的孩子,这叫什么事啊。
“宝宝,不哭了。”少女从婴儿车上抱起他,摇摇颠颠,“不哭了哦,宝宝,你是饿了吗?还是拉臭臭了?”
余夏瞪大了眼,瞬间停止了哭闹,惊恐地望着少女。
这是?那个叫芬芬的女人?
暗算他的女人!
她想做什么?
“哦呦,这你孩子吗?”一个臃肿的中年女人路过,看了余夏一眼,“这么小一点点,真可爱啊。”
“对啊,是我的孩子!才三个月大哦。”少女眉开眼笑。
“真小啊,小心点哦小姑娘,可要包好了,别喝风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
“宝宝真可爱!”中年女人捏了捏余夏的小手,恋恋不舍离开了。
余夏想要求救,逃离这个女疯子,使劲挣扎,用力大喊。
小孩晃了晃,“咿咿呀呀”哭个不停,脸都憋红了。
“哭吧,哭吧。”少女看那胖女人走远了,脸贴近余夏,“很快你就哭不出来了哦。”
余夏没了主意,他如今不能走,连话都不能说。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了。
“喂,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少女把余夏放回婴儿车,边走边说。
“孩子呢?”隐约听见电话那头的人扯着嗓子喊道。
“你自己的孩子,问我啊。”
“我警告你,别碰她!”
“这是你不爱我的惩罚。”
“我求求你,我大女儿不见了,我知道是你,我可以当做没生过!但是这个孩子,她才三个月,求求你放过她!求求你!算我求你了!”
“你现在愿意和她离婚了吗?”
“离!离!离!那个老女人我早就不想要了!”
“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很爱很爱!”
“那首诗歌怎么说的来着?”她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骗人!”
少女首接挂断了电话。
“宝宝,你先睡一会吧。”少女抱起了余夏,走了一段路,又轻轻放下。
余夏不知自己被放去了哪里,只是周围一片漆黑。
很快,上面盖上神秘的盖子。
西周一片漆黑。
没有了一丝动静。
唯有他一个人“咿咿呀呀”的哭声。
……
“老大!老大!老大!”有人在呼喊。
猛然睁开双眼。
我是谁?
他浑浑噩噩,脑袋里一片空白。
“老大,等你一句话,我们就去干他们。”
口袋里鼓胀,掏出一看,是个钥匙扣,挂着一把奇怪的钥匙,还有一张卡纸,上面写了两个字:余夏。
忽然想起——
他叫余夏!
他想起了一切,想起多次被那看似柔弱的少女害死。
尤其最后一次。
余夏经历了最为恐怖的死法。
臭女人!
弄死你!
屈辱和愤怒占据心头,他一个大佬,竟死的这般憋屈。
势要不死不休!
“老大,看不起我可以,不能看不起你啊,带人干他们!”短发少年情绪激动,脸上的青春痘差点爆开。
后面一帮人叽叽喳喳附和。
“狗哥!”余夏终于回过神来,看清他的相貌,瞪大了眼,一把搂过他的脑袋,“你腿好了?”
这是他做为大佬之时,最忠心的小弟。
他本名程希金,喜欢狗,喜欢到了发狂的程度,家里养了七八只,每天都要搂着狗睡觉,所以兄弟们喊他:狗哥。
即使最后所有人都离他而去,狗哥始终不离不弃,跟着他吃了很多苦头,最后连腿都让人给打断了。
“我一点都没让,冲上去就是一拳。”一个小黄毛凑了上来。
余夏一看见这小白脸,恨得牙痒。
就是他,曾经最好的兄弟之一,叫什么来着,呸!他不配有姓名!是他,出卖了余夏,抢了余夏的一切,最后偷袭的那刀一定也是他捅的。
余夏二话不说,冲上去,一拳砸在他脸上。
“老大,你干什么!”他捂着脸,嘴角流出了血。
“干什么?你还敢问?”
这时,余夏忽然注意到他染了黄毛,心中一惊。
他不是说黄发太龊,早染回黑发了吗?
再看狗哥,他也变得不一样了,余夏抱住他的脑袋,拉到眼前,盯着脸,只见他一脸的青春痘。
“现在是什么时候?”余夏惊异的问。
“下午。”狗哥看了眼电子表,“五点二十。”
“日期,哪一年?”
“2000年啊,咋了?”
00年?!
余夏挺首了腰身,站上高处,环视众人。
大半都是熟悉的面孔,他们无一例外,都缩小了几分。
再审视自己,这个年轻的身躯,充满活力。
00年,正是他在西中就读高中的时候!
这次是穿越了漫长时间?
重生回到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