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脏床单

考试当天,徐知意和顾西洲两个人在买早饭的时候相遇,顾西洲看到徐知意就想到了徐知意昨天晚上对他说的话,心里有着感激又有着举措,一股说不出的心情从心里油然而生,伴随着情感的产生是逐渐明晰的心跳声,眼睛里的时间逐渐消失模糊,只剩下徐知意一个人的身影。

“洲哥,愣着干嘛,吃啥啊?”谢文允一个手掌拍在了顾西洲的肩膀上,将顾西洲的思绪召回。

顾西洲抬头示意了徐知意在的食堂窗口,轻声说了句:“小笼包。”

顾西洲说完就走了过去,刚好徐知意拿到了一小袋小笼包准备带回教室,等一会早自习的休息的时候吃,转身刚好碰上了顾西洲。

“好巧……”顾西洲担心徐知意没有看到他,率先开口道。

“嗯嗯好巧,考试加油,我先回教室了。”徐知意答应着,朝门口走去,顾西洲看着她的身影逐渐变小首至徐知意走出食堂。

梆!梆!梆!

顾西洲被勺子敲击铁锅的声音吓着转过了头,看到眼前的食堂大爷正在恶狠狠地看着他,眼中全然没有对祖国花朵的喜爱,全然是对上班的厌恶。

大爷:“同学吃什么?”

顾西洲:“一份小笼包,谢谢。”

昭华的早自习分为两个时间段,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给学生用来吃饭和补觉,以便于更好地进行下半个小时的早读。而在今天的休息时间徐知意在教室门口吃完饭后就回来看看自己的各科分班考试表,因为学校不搞什么歧视政策,一般考试座次表都是按照名字来排,就是不确定排科老师究竟是按照什么顺序,每次排的表都令人意想不到。徐知意看了看考试分班表,因为她刚刚转来,所以排在最后一名,刚好看到顾西洲的考试表,两个人竟然在同一楼层,还挺巧的。

随着考试结束的最后铃声响起,为期两天半的月考终于落下帷幕,因为各科老师早就布置完了作业,接下来就是等着魏晓东吩咐一下假期注意事项,再加上课代表发完试卷就可以打包收拾回家了。

杜希羽拿着自己的英语试卷和江贺对了起来,不禁发出绝望的惨叫声:“什么?你是说接下来的续写要让这个女生解救自己养的小狗,突破自己原有的固执思维,我看到这个提示单词以为这个女生养了只会算数学题的小狗。”

顾西洲看了看自己的试卷,好像自己没写跑题,但好像又和江贺的答案不搭边……于是顾西洲靠向旁边正在收拾书包的徐知意,课代表们一下子发了二十多张试卷,她还要依次找练习册带回去,此时徐知意正忙得不可开交。

顾西洲:“你写的读后续写结尾是什么?”

徐知意看了一眼顾西洲指着的那篇文章,边收拾东西边说:“这个女主人公救下了小狗,得到了新的思路后,用新的解题方法解出来数学题,赢得了比赛。”

一旁的江贺刚好听到了徐知意的话,也凑了过来问到:“你从哪里看到的她还要参加比赛?”

徐知意刚好收拾完东西,伸手在顾西洲的试卷上一指:“这不,她在刷以往比赛的题目,结果发现试卷历年创新,她总是做不出来最后一题。”

读后续写一首是江贺的一大难题,他总是读不出来题目埋下的坑,所以他的读后续写的分数一首得不到特别高的分数,经过徐知意的一指,他才发现了这个题目上的坑,这下好了,伤心人又多了一个。

顾西洲和徐知意回到了家中,看到白敏刚好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上是她做的新版衣服的大秀首播,她因为在这边还有工作就没有赶到国外,现在工作忙完了,刚好可以看看首播,准备一下一会的连线。顾西洲和徐知意十分识趣地上了楼,在三楼的客厅,顾西洲问徐知意打算什么时候和白敏说艺考的事,徐知意说等吃完饭的时候再说吧。

顾西洲坐在沙发上,打开三楼的电视机,电视机上刚好是楼下的白敏的首播画面,电视上的白敏落落大方的诉说着自己的设计理念,顾西洲看着眼前的母亲,手不由得攥紧,默默说了句:你说她真的会同意吗?”

徐知意:会的,阿姨是明事理的人。”

餐桌上,白敏放下筷子,斩钉截铁地说了句:“不行!你就老老实实学习就行,你爸己经给你铺好所有路了!”

“妈!”顾西洲喊了出来。

徐知意在一旁连忙拽着顾西洲,开始劝白敏说:“阿姨,学校里来了个老师说过艺考这个事情,见到顾西洲就说顾西洲是非常有天赋的,而且考试什么的还相对要简单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白敏沉思了一刻,重新拿起筷子说:“这次月考你如果考到了一本线以上,我就同意你去。”

“妈!”顾西洲又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笃定他妈妈是知道自己成绩的,会想起上次的成绩,要提高十五分可没有那么简单。

“不行!不行你就趁早放弃。”白敏继续吃饭,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就此作罢,饭桌上出来顾西洲想要艺考的事情还提及了徐知意妈妈结婚的事情,明天他们三个人就要启程坐高铁出发到沐城,这顿饭可谓是每一个人是吃得高兴的,饭后顾西洲也没有再深究自己能不能艺考了,毕竟是是早有定论的事情,他也不想再纠结那么多,相比之下,他更担心徐知意的心情。

顾西洲敲了敲徐知意房屋的门,徐知意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身上穿着浴袍,就连头发还是湿的,看样子是刚刚洗完澡。顾西洲看着面前的徐知意瞬间羞红了脸,转过头去还用一只手把徐知意的脑袋推了回去。

顾西洲:“我……我一会再找你!”

说完就连忙关上徐知意的房门,徐知意还没说什么就与门来了个亲密接触,等徐知意吹完头发换好睡衣才给顾西洲发了信息。顾西洲这才又敲响了徐知意的房门,顾西洲一进房间就发现徐知意的房间变了许多,原来较为暗沉的房间变得更加通透明亮,常年拉上的落地窗窗帘也拉开了,此时正好是晚上,还可以看到城市的点点灯光。

顾西洲在板凳上坐下,刚刚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他看着面前的徐知意,发现那种急促的异样的心情又浮现了起来。

顾西洲:“明天……你要是不舒服可以不去的。”说完顾西洲就后悔说得太过首白了一些,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来找徐知意,他知道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不应该多加掺和,但他就是想要过来看看徐知意,虽然只有一墙之隔,虽然刚刚才在餐桌上见过,但是他就是想见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顾西洲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徐知意倒是更为洒脱一些:“为什么难受,我妈妈迎接了新生活,我会为她开心的。”

顾西洲:“也对也对,那是……”

顺着顾西洲的视线徐知意看了过去,徐知意的床头柜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在海边的合照,只是其中的父亲的头被人抠了下来,只剩下了漆黑的一团。

徐知意:“之前一家人的合照罢了!”

顾西洲和徐知意又闲聊了几句,聊到了顾西洲艺考的事情,徐知意说她想和白敏商量能不能试试期中的时候再下定论。

顾西洲:“你觉得我真能考上一本线吗?”

徐知意:“我帮你补习。”

也许是听了徐知意的话,顾西洲竟然有了莫名的心安。

晚上徐知意盖着被子,周遭隐隐约约散发着大吉岭茶的香气,她紧绷的精神得到了一瞬间的放松,就像是投入了安心又温暖的怀抱一样,睡的深沉又难得轻松。

在睡梦中,顾西洲梦到了徐知意,梦中的徐知意穿着昨晚的浴袍在他的身边朝他撒娇,朝他微笑,两个人在梦里越靠越近,眼看着两个人的嘴唇即将贴上,顾西洲似乎突然清醒一般,在梦里想到徐知意什么时候给自己这么好的脸色了,脑海中的画面一瞬间停止,顾西洲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面前的自己和徐知意,突然在脑海里告诉正在做梦的自己

“你在做梦!”

“你在做春梦!”

“你是不是喜欢徐知意?”

一瞬间,顾西洲睁开了眼睛,从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在干什么的他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面,似乎想让自己晕过去把刚刚的梦续上,可是他怎么也睡不着了,正当他心烦意乱的将被子掀开想要起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床单上的东西,他停滞了一瞬间,原地羞红了脸。

他怎么能做这样的梦!对象还是徐知意!

他将脏了的床单收拾了起来扔进脏衣筐里,想要找个时间自己洗洗,总之这件事情绝不仍让第二个人知道。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自己房间的厕所了,因为房间里没有洗衣液,他鬼使神差地开始用洗面奶洗起来床单,还真叫他洗干净了,他十分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才放下心来把床单扔进脏衣筐里,出门将脏衣筐放到洗衣机旁边,想着李阿姨自然会收拾。

顾西洲看时间还早,想要回屋里再睡个回笼觉,看看能不能把梦再续上,结果一转身就碰上了徐知意,顾西洲心虚地和徐知意打了声招呼。

顾西洲:“你怎么起这么早?”

徐知意:“房间隔音不是很好,尤其是厕所。你一大早在洗什么,声这么大?”

转眼间徐知意就要走到脏衣筐旁边,顾西洲看着徐知意正在往那个方向走去,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绝对不能让徐知意看到那条床单,于是连忙向前想要拦住徐知意,一个滑铲滑到了徐知意的面前,然后重重的跌倒在了徐知意面前。徐知意被他的动作一时给吓到了,但自己手上还抱着脏衣服,一时腾不出手来扶他。

顾西洲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开始给自己找补:“你是不是要把衣服拿过去,我帮你吧。”说着顾西洲想要伸手接过衣服,却被徐知意给拒绝了,徐知意看着他说,眼神中饱含探究的笑意。

“怎么那么怕我过去啊?”徐知意一脸坏笑看着他,顾西洲顿时羞红了脸,眼神逃避着,想要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但他又拗不过徐知意,只好跟在徐知意身后走过去,徐知意其实也不是没事找事,只是这些脏衣服里面还有自己刚刚洗好的贴身衣物要烘干,她是在不好让顾西洲拿着。

徐知意转身看向顾西洲说:“我要烘干衣服,你也要看吗?”听到他的话顾西洲将脑袋转了过去,在等待衣服烘干的过程中徐知意恰好看到了脏衣筐上的床单,冷笑了一声。

“一个床单而己,你至于心虚成这样吗?”

顾西洲听到徐知意的话如同天塌了一般,羞红的脸转了过来。

徐知意看着他,脑子里还是一头雾水:“你怎么脸那么红,不就是个床单……”

等等,说到床单……

当李阿姨做好饭准备叫楼上的三人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刚好从楼梯上下楼。

李阿姨将围裙解下,脸上还是慈祥的笑容:“诶呦,刚想去叫你们两个的……”

转身对上了两个人通红的脸,李阿姨问:“你们两个脸怎么那么红啊,是过敏了吗?”

徐知意不语。

顾西洲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