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盼》—属于我们的歌

据孟琳所说,学校领导打算将校庆演出与这次高三月考颁奖大会一起联合举办,为的是在给高三生减负的同时勉励其他年级的学生。

学校的校庆演出将至,徐知意和顾西洲因为都住在学校里面,所以两个人一起练习的时间与机会也变少了,没有之前在家里那么方便,于是两个人约好在晚自习下课到晚上宵禁时间的这一个小时里面,两个人在学校的艺术综合楼的教室里一起练习,在练习的过程中,徐知意依旧教着顾西洲之前约定好的人尽皆知的歌曲。但是在每次练习完一遍之后,顾西洲都要缠着徐知意听一听,改一改自己写的歌曲,在两个人的练习以及修改下,徐知意甚至觉得这首由顾西洲自己写的歌己经近乎完美了。

在校庆演出的前一天晚上,顾西洲和徐知意没有像平时一样练到离宵禁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再回去,而是简单弹了两遍歌曲调整调整就准备回去休息了。

徐知意的手捏着顾西洲的食指,顾西洲的手部动作调整到了相对正确的位置,当顾西洲一曲完毕之后,徐知意捧场似的拍了拍手,就准备收拾收拾书包回宿舍了。

可是顾西洲却将她叫住了。

“徐知意,再帮我听这首歌……”顾西洲将乐谱翻页,翻到了那首自己写的歌。徐知意心想反正时间还早,就再帮他听几遍吧。

一曲弹完,徐知意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她己然是有些困了,这几天她除了要帮顾西洲练习吉他,还要自己写一篇上台分享心得的演讲稿。顾西洲看着眼前昏昏欲睡的徐知意,在徐知意的眼前打了个响指,徐知意这才逐渐清醒起来。

徐知意看了看眼前的顾西洲,想象了一下明天他在台上的场景,一个看似乖巧的女生在台上聚光灯的照射下,佯装着帅气的模样弹奏着这首大众抒情乐曲。徐知意又简单看了看眼前的乐谱,上面是顾西洲修改乐谱的各种勾勾画画,徐知意偏过头看向正在收拾吉他的顾西洲。

徐知意:“这首歌有名字吗?”

顾西洲手下动作一顿,说了句没有,然后朝徐知意笑了笑,让徐知意试着想个名字。

顾西洲:“你语文成绩那么好,肯定想出来的名字比我想的要高大上。”

徐知意反反复复看着这首曲子的歌词以及曲风,脑海中不免想到了那天在顾西洲家五楼上看大海的景象,于是在乐谱上面用铅笔写下了一句。

《海畔》

徐知意将手中己经取好名字的乐谱展示在顾西洲面前,双手将乐谱本展开撑起。顾西洲将刚刚收好的吉他放在了桌子上,手上拿起了桌子上的铅笔,将乐谱上的《海畔》改为《海盼》。

顾西洲将手上的铅笔放下,眼神从乐谱移至徐知意的脸上。徐知意将乐谱翻转,看了看乐谱上刚刚被顾西洲改过的部分,眼神里虽然有很浓重的困意,但是在困意中又涌现了一丝笑意。就像在制作拿铁时将咖啡浓缩倒进鲜浓牛奶中的样子,咖啡在一瞬间绽放在牛奶中,逐渐蔓延开来,变得浓郁。

顾西洲:“我更喜欢这个……”

第二天下午六点

昭华中学将晚自习取消,取而代之的是校庆活动。顾西洲因为现在在徐知意的身体里,所以要帮着徐知意做完这一天里面徐知意要完成的一切事情,而徐知意的心中又一些庆幸,因为转学之前就参加过许多活动的她,早就己经知道准备一次活动要多么地劳心费神。在班主任通知完晚会的各种事宜后,徐知意以及其他同学各自拿上了几本作业和零食,在谈笑间走进了学校的大礼堂中。旁边的王伟看着徐知意手上的书,嗤笑一声。

王伟:“西洲啊,开始好好学习啦?”

徐知意听出了这句话中的不善,不想与王伟有过多的接触,于是白了王伟一眼就和江贺靠边找起了位置。可是在后台的顾西洲是第一次在这种集体性活动中表演和讲话,他在后台的帷幕后面看着台下坐着的人,前排是进行各种谄媚的校领导以及市级领导,因为昭华中学的升学率和尖子生在市里赫赫有名,这次学校的校庆不免被上方有所重视。

第一排校领导的后面就是每个班的学生以及各种摄像机,因为这次活动的最主要目的是给准准准准准准高三的学生进行减负,所以台下坐着的基本都是准准准准准准高三的学生,而后台的摄像机则会把这次晚会以首播的形式展现在高一高二的每个学生面前。

顾西洲拿出手机给徐知意发消息

[顾西洲:你没告诉我有这么多人啊!]

[徐知意:我没说吗?]

[徐知意:你用脑子好好想想也知道这次校庆的人很多吧?]

顾西洲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只好就此作罢,反反复复地练习着自己一会自己要上台发表的学习心得。

时间过的很快,在校长以及市级领导发表完讲话后就到了学习标兵的颁奖时刻,在主持人的邀请下,顾西洲顶着徐知意的同学气定神闲地走到了舞台前,接过了充当礼仪的同学手中的奖杯和奖状。同时校长从帷幕后面走了上来,接过话筒想要昭告好消息。

校长:“大家都知道昭华一首都设有奖学金制度来奖励进步和学习成绩优异的同学。今天晚上,徐知意同学除了被授予奖状意外还会被三千块的奖学金奖励。”

正在校长说话的时候,一旁的礼仪学生走了上来,手上还举着标写着叁仟元的泡沫板,现场的气氛可谓是达到了高潮,台下的观众不禁惊呼了起来,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掌声。一班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开始呐喊着魏晓东给徐知意起的外号。

在空旷庄严的大礼堂中回荡着来自一班人的呐喊!

“尚义王!尚义王!尚义王……”

呐喊声由弱到强,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没有人可以进行约束,在这个做什么都充满少年气的年纪,少男少女似乎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顾西洲或许是被气氛点燃,一只手将手上的奖杯高高举起,校长似乎被气氛感染一样,一边笑着一边鼓起了掌。在这个合影留念的瞬间,举起的奖杯,校长的笑似乎被摄影机捕捉,在闪光灯的见证下留存下了这人声鼎沸的瞬间。

徐知意的表演被安排在了相对靠后的位置,顾西洲在后台被工作人员一边化着妆,一边看着徐知意给自己发的消息,尽管一个个节目结束,顾西洲马上就要上台了,但是在看到徐知意的消息之后,心里在不知不觉中就放松了不少。

[徐知意:紧不紧张?]

[顾西洲:那肯定紧张啊,你平时上台不紧张吗?]

[徐知意:习惯就好啦]

[顾西洲:……对你们这种天赋型选手没什么话来说]

[徐知意:好啦好啦,明天不就周六放假了吗?]

[徐知意:请你吃饭]

[顾西洲:不行我要减肥了,要准备考试]

[徐知意:那你定,我请你]

[徐知意:最近你辛苦了]

后台的工作人员匆忙跑来告诉顾西洲马上要上台表演了,顾西洲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就拿着吉他在后台上等着了。

后台的工作人员过来进行二次检查来问顾西洲要表演的曲目,因为工作人员看到节目单上只是简简单单写了个吉他独奏,没有明确写顾西洲要表演什么曲目,为了保证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生,还是要确认顾西洲究竟要表演什么。

顾西洲思考了一下,于是十分确切地对工作人员说

“《海盼》”

然后顾西洲将手中的优盘交给工作人员,并嘱咐说

“这是配乐。”

工作人员真的十分感谢自己来二次确认了曲目,如果他没来看你顾西洲真的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独奏了,于是他快马加鞭地将手中的优盘去送给后台放音乐的工作人员。

饶杉和孟琳看着手中的曲目表,开始数还有多少个节目才到徐知意的吉他演奏。江贺看到了她们手中的曲目表,好奇心驱使着他去询问徐知意什么时候才会上台。

饶杉:“我看看哈……相声刚刚己经演过了,下一个是……”

饶杉将手中的曲目表翻页,看向第二页最上方第一个表演项目,随即眼睛一亮朝江贺说

饶杉:“下一个就是徐知意的节目!”

与此同时身着银色鱼尾礼服的主持人己经上台来走流程,声音温柔而有力

女主持人:“接下来让我们有请高三一班的徐知意同学带来的吉他独奏《海盼》”

似乎是没有听到预期的话语,徐知意猛地抬起了头,似乎是担心自己听错了,她转头询问坐在自己旁边的江贺。

徐知意:“刚刚主持人说什么歌?”

江贺一脸茫然,也带有一些的疑惑:“《海盼》?但是我没有听说过这首歌啊……是最近发行的新歌吗?”

说着江贺要拿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想要查一查这是什么歌曲,哪位歌手的音乐。接过音乐软件并没有给出一些实质性的答案,江贺看着眼前的软件界面转头看向徐知意,脸上包含着不可言喻的笑,在笑容中甚至透露出了一丝探究。

江贺耸了耸肩,看着徐知意的眼睛说:“好像是她的原创歌吧?你觉得呢?”

徐知意心里不免有一些心虚:“应该是吧……”

在两个人的交谈中,顾西洲早就己经拿上吉他上了台,他身上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西装,西装以徐知意的身形来说有些大了,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米白色的丝带,头发被简单梳成了拥有高颅顶的高马尾,在脸颊的两边还存留着些许碎发,与其他上台表演的女生相比,舞台上的“徐知意”显得尤为帅气。

杜希羽看到了舞台风格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徐知意,开始尖叫起来:“尚义王!姐姐好帅!”

饶杉看着旁边尖叫的杜希羽不禁笑了起来,也跟着捧场:“姐姐,我是女的!听到了吗!我是女的!”

似乎是听出来了饶杉话语中的深刻含义,徐知意不免笑了起来。紧接大礼堂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只留下了短暂的黑暗,在一阵惊呼声中,舞台上的射灯照亮了起来,一道金色的灯光打在舞台上的“徐知意上”,这一照倒是让不少同学发现“徐知意”身上的西装因为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来点点细闪,就像是小说中独一无二的主人公。

音乐声响起,顾西洲按照自己描写好的乐谱以及歌词边弹边唱了起来,因为歌曲总体是抒情的曲风,倒显得台上的人就好像小说中的恋爱脑,正在一点一点地诉说着自己隐晦在心中的情愫。

台下的观众听得入迷,不约而同地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并随着音乐开始挥舞着手臂,大礼堂在一瞬间变成了辽阔的星空,而在星空里包含着许多心怀理想与憧憬的繁星。

徐知意看着台上的“徐知意”,台上的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徐知意仿佛透过台上的那具身体看到内里所包含的灵魂,在她的眼里正在顾西洲穿着米白色的西装,弹着深情的歌曲,歌词里描述的是独属于他们的故事,是独属于她的大海,心脏的跳动声逐渐增强,逐渐冲击着徐知意的大脑。

不……也可以说是顾西洲的心脏冲击着徐知意的思想,徐知意在用顾西洲的身体感受爱意的涌动,就好像顾西洲在耳边告诉自己。

我喜欢他

徐知意喜欢顾西洲

那年,我爱的男孩用我的身体为我唱了一首写给我的歌。他的灵魂比身体更先吻过我,感知到我……

看着眼前的顾西洲正在入迷地看着台上的表演者,江贺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开始用略带玩味以及探究的笑容看向他。歌曲进入尾声,江贺逐渐向旁边的人靠近,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对徐知意说。

江贺:“这是他写给你的歌吧?”

徐知意将头猛地转到江贺对方向,猝不及防的提问让她在一瞬间没有办法思考,但不等她回答,江贺看着她的眼睛继续提问说

江贺:“你是徐知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