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刚推开门，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拽了进去，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她吃痛抬头，正对上季临渊那双冷得骇人的眼睛。

"季、季先生？"她声音发颤，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我是不是说过，离陆远远一点？"季临渊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温予呼吸一窒，下意识想解释："我只是陪苏媛去..."

"陪？"他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陪到让他对你表白？"

温予瞳孔骤缩——他听到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挣扎着想后退，却被他死死禁锢在墙壁与胸膛之间。

季临渊俯身逼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锋利如刀："温予，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吃我的住我的！你就翅膀硬了？

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危险的压迫感："还是说，你更喜欢陆远那种阳光开朗的？嗯？"

"我没有！"温予眼眶发红，"我和他根本..."

"那你为什么去马场？"他突然提高音量，手指收紧，"为什么让他碰你？为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季临渊猛地松开手，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后退一步，扯松领带，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勉强压下怒意。

温予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嘴唇颤抖："你调查我？跟踪我？"

"我需要吗？"季临渊讥讽地勾起嘴角，"陆远的朋友圈发了你们的合照，全公司都看见了。"

温予这才想起，比赛前陆远确实拉着她和苏媛拍了张自拍。她急忙摸出手机，果然看到陆远两小时前发的动态——

【和两位美女的周末约会[爱心]】配图里，陆远站在中间，一手搭着苏媛，另一只手状似无意地虚揽着她的肩。

"这只是..."她徒劳地想解释，却被季临渊打断。

"你知道陆家和我们是什么关系吗？"他忽然问。

"竞争对手。"季临渊冷冷道，"上个月，陆氏刚抢走我们最大的客户。"他俯身，冰凉的指尖划过她脸颊，"而现在，我的秘书和他们继承人卿卿我我..."

"我没有！"温予猛地站起来，"季临渊，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空气骤然凝固。

季临渊眯起眼，突然笑了："好，很好。"他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那证明给我看。"

"什么？"

"辞职。"他轻描淡写地说，"或者，永远别再见陆远。"

温予如遭雷击。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这份工作是她逃离林家的唯一依靠...

见她不答，季临渊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看来你己经做出选择了。"

他转身要走，温予却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等等！"

季临渊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我...我可以不见他。"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能不能...别让我辞职？"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温予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可她没有选择——父亲手里的照片像定时炸弹，季氏是她唯一能寻求庇护的地方。

季临渊缓缓转身，目光复杂地审视着她。良久，他忽然抬手抚上她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像要捏碎她："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和他有联系..."温热的呼吸忽然变成冰冷的警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侮辱。"

门被摔上的巨响中，温予瘫坐在地，眼泪终于决堤。她摸出手机，颤抖着给苏媛发消息：【抱歉，最近有点忙，可能没法见面了】

而此刻的电梯里，季临渊一拳砸在镜面上。裂纹蔓延中，他盯着自己染血的手指，忽然想起马场上陆远对温予说的那句话——

"我陆远想要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得到。"

"呵..."他扯开一个没有温度的笑，"那就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