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五怀揣着杨氏给的银子,一路哼着小曲儿,双手还时不时地轻拍自己的衣兜,那得意忘形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钱赚得可太容易啦。”
然而,这得意劲儿还没持续到药材铺门口,眼前的景象便让他瞬间呆立当场——好家伙,苏家药材铺前,人山人海,比过年赶集还要热闹!
他挤眉弄眼,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只见铺子里,苏瑶瑶小丫头忙得脚不沾地,一张小嘴如同机关枪一般“叭叭叭”说个不停,还不时地用手比划着药材的形状,比那说书先生还要口齿伶俐,把药材的功效说得天花乱坠,嘴里还常常挂着:“咱们这药材,全都是上等的好货!”
顾客们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掏钱买药。
“乖乖,这苏家丫头,还真是有两下子!”马五暗自惊叹,这哪里是卖药,简首就是抢钱啊!
他赶忙猫到一个角落,双手抱胸,偷偷观察着铺子里的动静,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向杨氏汇报,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这可怎么跟杨姨交代啊。”
另一边,杨氏正襟危坐,焦急地等待着马五的消息,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
可左等右等,马五的人影始终没出现。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不停地团团转,嘴里骂骂咧咧道:“这该死的马五,到底干啥去了!”
“这该死的马五,不会是卷着银子跑路了吧?”她在心里暗自咒骂,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赵德贵回来了。
当他听闻苏家药材铺生意火爆时,那张老脸瞬间拉得老长,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真是岂有此理!”
杨氏添油加醋地把马五汇报的情况说了一遍,这让赵德贵更是火冒三丈。
“好啊,这苏家丫头,还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赵德贵眼珠子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一边招手一边说道:“去,把公子叫来!”
没过多久,赵公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这赵公子,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是村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走路时还不忘用折扇轻敲自己的手掌。
他斜着眼睛看着赵德贵,一脸不耐烦地说道:“爹,找我啥事啊?我这正忙着呢!”
赵德贵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赵公子的肩膀,说道:“儿子,爹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赵公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把折扇一合,说道:“啥任务?爹,您尽管吩咐!”
“去,给苏家药材铺捣捣乱!”赵德贵阴恻恻地说道,“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赵公子一听,顿时乐了,扇了扇扇子,说道:“好嘞,爹,您就瞧好吧!”
于是,赵公子带着几个狗腿子,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苏家药材铺。
他们一进门,就故意大声喧哗,把铺子里的顾客都吓了一跳。
“哎呦,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热闹?”赵公子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用手里的折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药柜上的药材。
“哎呦喂,这药材看着就不地道,莫不是假药?”一个狗腿子跟着起哄。
“是啊是啊,这药材闻着也没个药味,怕不是假的哟!”另一个狗腿子也跟着附和。
他们几个一唱一和,故意在铺子里吵闹,吓得顾客们纷纷离开了。
苏瑶瑶和苏大壮见状,气得脸都绿了。
苏大壮愤怒地怒吼道:“你们这是干啥呢?这里是药材铺,不是撒野的地方!”
“哟,这不是苏大壮吗?咋,想动手啊?”赵公子斜着眼睛看着苏大壮,一脸不屑地用折扇指着他。
“你们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报官治你们的罪!”苏瑶瑶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报官?好啊,你去报啊!我倒要看看,官府能不能把我咋滴!”赵公子嚣张地大笑起来,还晃了晃折扇。
正在这时,老瞎子从后堂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走到赵公子面前,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位公子,你身上藏的药材,是从哪里来的啊?”
赵公子一听,顿时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你胡说什么?”赵公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老瞎子微微一笑,说道:“我老人家虽然眼睛瞎了,但是鼻子还没坏。你身上的药材,跟我铺子里的药材,味道一模一样。而且,我还在药材上做了记号,不信你看看。”
说着,老瞎子从赵公子的衣袖里掏出了一包药材。
众人一看,果然,药材上有一个小小的记号。
赵公子顿时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老瞎子居然会在药材上做记号。
“你…你…你陷害我!”赵公子气急败坏地喊道,还挥舞着折扇。
“陷害你?我老人家为什么要陷害你?”老瞎子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己。”
“你……”赵公子还想狡辩,却被老瞎子打断了。
“公子,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你偷了我的药材,还想诬陷我的药材是假的,这可是罪加一等啊。”老瞎子义正言辞地说道。
赵公子顿时哑口无言。
他看了看周围的村民,一个个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羞愧难当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忙收起了折扇。
赵德贵见状,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跺脚,转身就走。
“站住!”苏瑶瑶突然喊道,“赵德贵,你以为你就能这样走了吗?”
赵德贵猛地回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还想怎么样?”
赵德贵被苏瑶瑶拦下,心中怒火中烧,但又无计可施。
他强忍着屈辱,恶狠狠地瞪了苏瑶瑶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苏瑶瑶,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说完,他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地的尴尬和愤怒。
回到家中,赵德贵气得首喘粗气,双手紧握成拳,杨氏在一旁不停地煽风点火:“老东西,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苏家丫头分明是在挑衅咱们!”
赵德贵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那就再给她点颜色瞧瞧!”
他走到内室,从一个隐蔽的箱子里拿出一套陈旧的图纸,仔细地研究起来。
杨氏见状,立刻凑了过去,双眼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这是啥?”
赵德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低声说道:“这是我在外闯荡时得到的一个秘密方子,本来打算留着自己用的,现在就让这苏家尝尝苦头!”
杨氏的脸色变得阴沉,眼中露出一丝狡黠:“那咱们就等着瞧他们的笑话了。”
赵德贵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书案,拿起毛笔,开始在宣纸上草拟新的计划。
他的手微微颤抖,但满是决心。
屋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阵冷风吹过,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这次,我不会再失败了!”赵德贵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眼中闪着狠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