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枫林的磷火在青铜骰子灰烬中复燃,每一簇焰尖都蜷缩着微缩的税种胚胎。阿宁跪坐在初代葬天者的墓碑前,指尖抚过碑文渗出的星砂,那些砂砾触及皮肤的瞬间竟凝成青铜镜面——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倒影,而是九颗晨星深处正在搏动的税种心脏,每一声心跳都震碎一片褪色真洲的苍穹。
"宁儿,星核在吞吃时光的脐砂..."
苏晚的虚影从碑文裂隙渗出,她的右眼空洞处钻出终墟之种的根系,根系末端缠绕的竟是青冥祖师被撕碎的税契符文。当符文触及镜面时,阿宁的瞳孔突然暴睁——"零"点凹痕深处浮出青铜骰子的原始胚胎,胚胎脐带连接的并非虚空,而是劫墟烬瞳中央的饲者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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脐渊饲源
劫墟烬瞳的罡风剐过阿宁的脊骨,琉璃化的骨节发出编钟般的哀鸣。她踏着初代葬天者的星砂血渍前行,足印里绽开的不是莲花,而是被税契污染的往生蝶尸骸。尸骸翅翼突然活化,磷粉在虚空拼成青冥祖师的面容——他的税契右眼正在劫墟深处搏动,每道血丝都是连接晨星星核的青铜脐带。
"你以为焚毁骰子就能终结轮回?"
青冥的残音震碎尸骸翅翼。阿宁的琉璃脊骨突然离体,骨刺穿透虚空时带出骇人真相:劫墟烬瞳的中央悬浮着初代葬天者的脐渊,渊底沉睡着未被篡改的《净税诀》原碑——而碑文每个字迹都被青铜脐带贯穿,脐带末端系着九百个平行真洲的苏晚!
当阿宁的指尖触及原碑时,脐渊突然暴长。星砂脓血从碑文裂隙喷涌,凝成通往饲者本源的悬梯——梯阶不是石质,而是无数张尘消散前的琉璃碎片,每块碎片都映着他被税契腐蚀的记忆。悬梯尽头,青冥祖师的税契本源正在分娩新的青铜骰子,骰面"零"点的凹痕里渗出阿宁的初啼!
---饲源烬砂
阿宁的足尖刚触及悬梯,琉璃碎片突然活化。那些记忆中的张尘们集体睁眼,脐眼处喷射的青铜脐带缠住她的脚踝,将她拽向饲者本源的核心——那里没有狰狞的怪物,只有团星砂凝成的胚胎,胚胎表面浮凸着所有真洲血枫的叶脉纹路。
"这才是饲者真正的形态..."青冥的残魂从胚胎中渗出。他的税契手指轻点虚空,阿宁体内的终墟之种突然暴动——根系穿透她的五脏六腑,在体外凝成《饲门典》的终极章:"万劫同源...饲者归一..."当经文触及胚胎时,劫墟烬瞳的西壁突然剥落,露出其后深藏的九千个青铜门阵,每扇门扉都在渗出星砂羊水!
苏晚的虚影突然实体化。她撕裂裙裾裹住阿宁流血的瞳孔,发间骨簪刺入胚胎核心——簪尖触及的却不是星砂,而是初代葬天者被锁在碑文中的右眼!那只眼睛突然暴睁,瞳孔深处旋转的第九万零一只黑蝶破茧而出,翼尖磷粉点燃青铜门阵,将星砂羊水烧成通往无劫之墟的虹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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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劫瞳渊
虹桥尽头悬浮着颗琉璃心脏。心脏每搏动一次,褪色真洲的血枫就有一株复生,叶脉纹路拼出的不是税契,而是阿宁在各世轮回篆刻的"赦"字。当阿宁的指尖触及心脏时,青冥的税契本源突然尖叫——他的青铜骰子胚胎在虹桥焰光中扭曲,最终凝成苏晚抱着婴孩跪在碑前的剪影。
"尘哥哥...替我守住最后的光..."
剪影中的苏晚突然转头。她的骨簪刺入自己右眼,星砂血溅在阿宁的襁褓上,凝成初代葬天者真正的遗训:"劫墟非墟...无劫饲心..."当虹桥彻底焚尽时,琉璃心脏突然迸裂,劫墟烬瞳的砂砾倒卷,在阿宁周身凝成无劫之墟的胎衣——那里没有青铜脐带,没有税契符文,唯有初代葬天者的右眼悬浮在血枫林间,瞳孔深处沉睡着未被污染的时光琥珀。
(胎衣外的虚空突然睁开亿万只脐眼。每只瞳孔深处都旋转着青冥祖师的狞笑,他的税契残躯正在星砂羊水中重组,指尖捏着的半枚骨簪,正刺向琥珀中安睡的苏晚——簪头镶嵌的,是阿宁被剜去的"零"点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