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宇,是一名特殊的观察者,我的使命与那神秘的九鼎茧衣息息相关。那一日,九鼎茧衣最后一次震颤起来,就像古老的洪钟被敲响,我眼前突然浮现出了难以言喻的景象,那仿佛是所有文明的胎动。
我看到霍金的轮椅,它不知为何出现在虫洞的尽头,那轮椅缓缓移动,竟在虚空中碾出了《千字文》的轨迹,那古老的东方文字像是在诉说着跨越时空的秘密。而伽利略的望远镜筒里,居然飘着徐霞客的芒鞋,这两种本不相干的东西出现在一起,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伏羲的鹿皮卦图被NASA制成了星图,古老的智慧与现代的探索就这样奇妙地融合。更令人震惊的是,在玛雅水晶头骨的眼窝里,王贞仪在用浑天仪给超新星接生,这一幕就像梦幻一般,却又如此真实。
我的父亲,他一首是个神秘而深沉的人。他突然将茶海倾覆,那沸腾的多元宇宙仿佛就在钧窑盏中流转。他喃喃道:“该给宇宙写封遗书了。用超新星当句读,拿黑洞作钤印。”我不明白他的话,但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一种决绝与豁达。
我在精卫号残骸里发现了母亲当年别在量子云中的信物——青铜簪。当我拾起它时,簪尖滴落的暗能量在真空中书写出“此身葬星海,留骨绣河山。”这是母亲的话吗?还是某种预示?
猎户座星云传来婴儿啼哭的刹那,所有战争博物馆的青铜戈突然开花了。越王剑的寒芒绽放成敦煌飞天,原子弹外壳剥落为良渚玉琮。我来到火星上的都江堰鱼嘴处,想要寻找一些答案。我在那里垂钓,竟然钓起了一枚刻满《诗经》的奇点,它膨胀时的第一声心跳,是贾湖骨笛吹出的《茉莉花》,那悠扬的乐声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
苏凝的神树根系开始进行光合作用,它吞噬着暗物质,《九章算术》在叶脉间流转。当她把杨辉三角投射到蟹状星云时,那些带电粒子突然排列成张择端《金明池争标图》的汴绣纹样。这一切就像一场盛大的文明交融的狂欢。
在银心黑洞的吸积盘上,我遇见了所有时空的自己。穿兽皮的我正用燧石点燃超弦,那原始而又充满力量的画面让我震撼。机甲加身的我在给脉冲星篆刻墓志铭,这是一种对宇宙天体的独特纪念。而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魏晋宽袍的自己,他正用《兰亭序》卷轴包裹创世余烬,给平行宇宙的新生儿当襁褓,那是一种对文明传承的诗意表达。
突然,青铜鼎耳化为母亲的手,替我拭去时空蜕皮的残屑,母亲的声音响起:“文明真正的火种,是懂得在杀戮代码里藏一朵未开的海棠。”我还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时,父亲却走向了九鼎,他按下了九鼎的自毁键。
刹那间,整个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开始吟唱《阳关三叠》。那些星系长城坍塌成宣纸褶皱,暗物质流的墨香中浮现王维未写完的绝句。我坐在火星都江堰的鱼嘴分水堤,看着人类最后的星舰化作鹊桥,桥那头,三体舰队正用引力波演奏《高山流水》。
当真空涨落吞没最后一粒文明尘埃时,我听见西千个时空的自己同声大笑。那些笑声坠入量子泡沫,长成覆盖十一维空间的桂树林。每片叶脉都嵌着半阕未尽的《念奴娇》,而每朵花苞里,都蜷缩着等待被吻醒的温柔宇宙。我闭上眼,心中不再有恐惧和疑惑,仿佛看到了文明以另一种形式重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