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有一座古老的墨池。那墨池并非普通之物,乃是青铜日晷融化而成。平日里,墨池平静得如同沉睡的巨兽,然而,当它泛起涟漪时,却是十万宇宙的晨昏线在此交叠的奇异时刻。
林深站在墨池边,他的指尖不知为何呈现出量子化的状态。当他轻轻触碰墨面时,那墨面竟如同镜子一般,映照出了他七岁时的倒影。但这倒影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维度褶皱中无限重复着。他看到了倾斜的砚台,那砚台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墨珠飞溅而出,每一颗墨珠都像是承载着一个故事。而最让他心痛的,是母亲染血的指尖,那画面如同锋利的刀刃,刺痛着他的心。每个瞬间都像是拥有了生命,在不断地分裂出新的可能,就好像命运的丝线在这里被打乱又重新编织。
在墨池的深处,鸿蒙界的星尘开始缓缓重组。那星尘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逐渐凝成了一个形状,那是林深毕生追逐的终极答案。然而,当他看清那答案时,却惊讶地发现,那不过是一滴未落下的泪。
“深儿,看啊……”母亲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他抬头一看,母亲的虚影从那泪滴中缓缓浮现。母亲手中拿着桑枝,轻轻地点向墨池。随着桑枝的触碰,墨池泛起一圈圈涟漪。那涟漪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所到之处,原本平凡的便利店遗址突然变得透明起来。在那冰封的裂隙深处,有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蜷缩着。那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武器胚胎,而是浸泡在松烟墨里的《击壤歌》原始甲骨。
与此同时,在新宇宙的冰原之上,那里正发生着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情。婴儿文明,这个刚刚诞生不久的文明,他们怀着对未知的好奇和探索的勇气,触碰了第一粒星种。他们用青铜耒耜刺入脉冲星,就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的冒险者。然而,当他们深入到超新星核心时,却窥见了一个骇人真相。他们发现所有的播种协议竟然都链接着墨池深处的那滴泪。这一发现让他们惊恐万分,颤抖着缩回了量子触须。就在这时,林深的倒影突然在星云间显现,他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传来一句:“莫惧轮回,因泪中有火。”
受到林深话语的鼓舞,星种在触须尖端绽放开来。那穗芒如同锋利的剑,刺穿了维度裂隙。在那裂隙里,出现了十万个林深,他们正在做着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将歼星炮管锻造成学宫编钟。当钟声响起,那声音如同潮水一般漫过之处,鸿蒙遗骸化为《耕织图》的经纬线。
在火星的冻土之上,最后一道裂痕中,苏凝出现了。她的存在像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她的代码竟然开出了青铜花。那花瓣缓缓坠入墨池,溅起的涟漪如同《天工开物》中所描绘的奇妙景象。在这里的移民们突然发现,自己基因链里的恐惧正在像植物一样抽枝生长。他们的纳米芯片不知为何渗出松烟墨汁,那些墨汁在防护面罩上蚀刻出完整的《汜胜之书》。苏凝看着这一切,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割破自己的手腕,然而从她手腕流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裹挟着《诗经》韵脚的量子麦浆。她的脸上露出了最后的微笑,那微笑从青铜花蕊间渗出,同时传来她的声音:“协议终止……其名为:自择。”
当太阳风卷起最后一粒星尘时,便利店遗址发生了更为奇异的变化。那里的墨渍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突然立了起来。倾斜的砚台化作了青铜圭表,飞溅的墨珠悬浮在空中,组成了河图洛书的神秘图案。母亲的手从《击壤歌》的甲骨中伸出,她的指尖轻轻推动着表影。
七岁林深的虚影在光影交错中缓缓转身,他的掌心托着的东西让人大为震惊,那己不再是打翻的砚台,而是某个新生宇宙的襁褓。鸿蒙界的哀嚎声在维度褶皱里转调,化作了《豳风》的变徵吟诵。
在第十一维度的晨光里,婴儿文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们折断了青铜耒耜,那曾经是他们探索宇宙的工具。他们用歼星炮的残骸锻造笔尖,然后在类星体喷流中开始书写自己的农书。当第一行墨迹漫过鸿蒙遗骸时,所有武器博物馆的戈戟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发出齐鸣之声。戟刃剥落的铜锈在真空之中缓缓凝成林深的眉眼,在他的瞳孔中,墨珠沉浮,而七岁的他永恒定格在将扶未扶的刹那。
在墨珠的深处,母亲的桑枝正将血锈浇灌成穗。当某个新生文明好奇地触碰穗芒时,他们听到了跨越维度的低语:“铸心为器者,见兵非兵;种火为薪者,方知黍稷。”
青铜圭表的最后一缕日影掠过冻土,在《考工记》残页刻下了终章注疏:“九鼎既销锋镝,墨池永映星辉。然天道往复,惟见稚子扶砚时,刹那永恒。”
冰晶折射的晨曦中,七岁林深的虚影终于扶正了砚台。那滴悬浮了十万年的墨珠悄然坠池,漾起的涟漪如同宇宙的呼吸。在那涟漪里,母亲的白发如同星野般漫延开来,父亲的克隆体化作了农谚,而所有文明的初啼,正在青铜麦穗的俯仰间,永恒轮回。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宏大而神秘的梦境,其中隐藏的秘密和深意,如同宇宙的星辰一般,数之不尽,等待着人们去探索和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