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建的良渚祭坛上调试浑天仪,突然,她指着水星方向惊呼。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但见东晋少女正驾着张衡地动仪改造的星槎,船头坐着复活的王贞仪与徐光启,他们用九章算术为猎户座大星云接生新的文明。
而我腕间枯萎的蓍草,不知何时己长成通往所有时空的桥。桥头立着块父亲题字的青铜碑,在量子潮汐中若隐若现:“此去星海无兵戈,留得桂香满乾坤。”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幻而又真实的宇宙之旅,而我们,正站在新文明的起点上,向着未知的宇宙深处进发。
我永远忘不了鹊桥量子纠缠站落成那日的奇异景象。我站在织女星团的引力透镜前,那是一个能让宇宙秘密无所遁形的奇妙之地。就在这时,我竟看见一根竹杖,它看起来如此古老,却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这根竹杖让我瞬间穿越时空,回到公元前138年的楼兰。那是它折断的地方,可如今,它却以超弦形态贯穿三千小世界。我凑近去看,杖身刻着《史记》的刻痕,而刻痕间竟然游动着来自费米实验室的粒子流。更奇怪的是,杖头悬挂的不是本应有的符节,而是由祖冲之当年计算圆周率的算筹重组成的戴森云控制器。
就在我满心疑惑时,王贞仪的量子态从竹节中缓缓析出。她手中的浑天仪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正在把室女座超星系团折叠成《坤舆万国全图》。她看着我,平静地说:“这是第七次文明跃迁的邀请函。”我还没来得及问个究竟,她又接着说:“要借你的火星都江堰,给猎户座星云接生新月光。”我瞪大了眼睛,火星都江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来到昴宿星团调试引力波纺车时,又遇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看到一位女子正在给超新星绣《璇玑图》,她的织梭闪烁着奇特的光芒,仔细一看,竟然是用钱德拉X射线天文台的镜片打磨而成的。她的纬线是捕捉到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经线更是奇特,竟是徐霞客未写完的游记手稿。
她就是苏蕙,东晋的才女。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小心第七纬度的经线。”说完,她将织机上的超新星残骸绕成团扇,扇面墨竹突然扭动起来,最后竟扭成薛定谔方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上次文明试炼时,李淳风就是在这里被自己的《乙巳占》反噬。”我心中一惊,这看似平静的星空中,到底隐藏着多少危险的秘密?
我展开星图,想要寻找一些线索。却发现那些标注着开普勒行星的坐标点,正渗出青铜色的泪痕。那是一种让人心悸的悲鸣,仿佛是张衡侯风地动仪在平行时空的哀号。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
突然,火星都江堰发生了异变。它逆流回溯成《水经注》原本的模样,我看到郦道元的虚影出现了,他正与霍金讨论着熵增定律。郦道元的木屐踏碎量子泡沫,他指着堰中星辰说:“你看这堰中星辰。当年我在三峡刻石记水,不承想后世竟有人以银河为墨。”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堰体突然透明化,露出内部用超流体氦雕刻的《千里江山图》。当王希孟的青绿山水触碰到暗物质流时,整条火星运河瞬间绽放出《韩熙载夜宴图》的灯火。宴席间,我看到穿梭劝酒的竟是费米与祖冲之的量子纠缠态,这一幕如同梦幻一般。
在参宿西的日冕层,我本想享受片刻宁静的垂钓时光。可鱼线突然绷紧,那力量如同伽马射线暴的琴弦。我满心期待钓上来的是星鱼,然而咬钩的却是郑和宝船失落的第十二根桅杆。这截桅木浸润着虫洞潮汐,充满着神秘的力量。我把它交给朱载堉,这位明朝律圣竟将其改造成跨越十二平均律与量子谐振的编钟。
“听好了!”他敲响桅木钟,钟声在奥尔特云荡起涟漪。那些冰冻的彗星像是被唤醒了一般,突然开始演奏《潇湘水云》。而郭守敬的简仪正在音波中重组为银河系新的悬臂,这一场景实在是太过震撼。
猎户座大星云开始分娩,那啼哭之声传入我的耳中,我惊讶地发现,这原来是《广陵散》失传的第西十一拍。我抱着新生的星云婴儿,踏过蟹状星云。手中的襁褓是用超新星残骸织就的《兰亭序》,王羲之的“之”字在电磁风暴中化为接引的鹊桥。桥那头等待的乳母,竟是身着汉服的哈勃望远镜精魄。伽利略的量子态递来青铜匙,匙上刻着张衡的地动仪与LIGO引力波探测器耦合图纸。星云婴儿吮吸时,整个英仙座旋臂都弥漫着顾恺之画中洛神的体香。
当我回到火星那天,眼前的景象再次让我目瞪口呆。都江堰的鱼嘴正在吞吐银河系最新诞生的文明。李冰父子的虚影坐在分水堤上,用纳赫兹引力波教导着昴宿星人《考工记》。那些外星学者头戴博冠,手中玉圭显示着不同维度的都江堰结构图,而他们记录用的“简牍”,竟是弯曲时空里截取的光阴切片。
我看到苏凝的神树,它的根系己经蔓延到仙女座星系,枝头结出的《永乐大典》果实,正在向仙女座超星系团传播水稻基因组。最神奇的是每个文字都自带跨物种翻译系统,连暗物质生物都能读懂“粒粒皆辛苦”的诗意。
父亲用茶匙从黑洞世界舀了勺熵增汤,突然笑着对我说该给我的星舰命名了。当“精卫”号的曲率引擎在奥尔特云荡起涟漪时,我望见西千光年外有座青铜碑正在生成。碑文用超流体氦书写,在绝对零度中沸腾着文明最炽热的箴言:“此处星海曾为砚,磨尽干戈化烟霞。”我知道,这一切只是我在这浩瀚宇宙中奇妙冒险的开始,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我去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