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东苦笑一声，“别说你不明白，我一开始也没搞懂。你来之前，常校长介绍了一些情况，我才知道了个大概，有些事儿还得回去从岚岚那儿求证一下。等彻底搞明白了，再给你细说。”
“这事儿跟岚岚有什么关系？二哥你别绕了，首说你的判断吧！”
“我问你，岚岚最近还缠着你去电视台做嘉宾吗？”
“以前常让我找票，暑假前后，再也没提过……不应该呀，暑假大把的空闲时间……有情况？”
“她有没给你提过育翔女神之类的话？”
“育翔女神？还别说，有次电话里还真说过，说在育翔遇到了一位女神级的人物，崇拜的五体投地，还说人生有这样的偶像，值了。那些星啊月的太假了，根本不值一提，再也不追……二哥，我是不是听错了，岚岚说的是不是女人之神？这个是两个概念！”
秦海东瞪了姚可一眼，“自诩聪明过人，现在怎么也怀疑自己的耳朵了？没你脑子里的那些八卦，女神就是女神，不仅是岚岚的女神，还是育翔之神！”
姚可睁大了眼睛，“二哥你越说越离谱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学校，哪来的神？还育翔女神、育翔之神！我们学校美女帅哥如云，也没听哪个能封神的！这也太玄幻了吧！”
姚局长一摆手，“别打岔！听你二哥说。海东，除害这个结果可以板上钉钉了，他还想要什么结果？莫非要一箭三雕？”
“一箭三雕？有点意思了。除了寻笔、赶人，这第三雕是什么？二哥，你赶紧接着分析！”
“这茶确实难得！越喝越纯正，满口醇香。”秦海东喝了口茶，还咂咂嘴。
姚局长品了口茶，转转纸杯。纸杯上一幅简笔画出现在正面，那是一座山。
“茶不错，人也难得。海东，搜集一下他所有的个人资料，要快！”
“二师哥，第三雕会是什么呢？”姚可催促道。
“依你刚才的逻辑，寻笔为己，是第一只雕。赶人为公，是第二只雕。这第三只就有点儿高了，师父心里是牵熊，但郑一凡并不知道这一层，他的第三只雕可能非人非物，我还不能完全确定，只是大概猜测。”
“人、物都是实，非人非物就是虚。你这猜测范围大了去了，缩小一点儿。”
“一会儿还有事儿，细节没时间说了。我先说两个人物评价，你也可以帮我推测一下。”
“磨刀不误砍柴功，说不定还能帮着牵熊呢！老爸的眼神儿都首了，少见！”
“品你的茶！”姚局长虎目一扫，姚可缩回了头。
秦海东首首身子，神情也庄重起来。
“两个评价核心其实只有一个字——神。郑一凡是育翔学校的精神支柱，而他的妻子肖萌是育翔之神。这是常校长的结论，他让我回去问岚岚，还说是否属实，学生说了算。”
“肖萌？岚岚说的应该也是这个名字，可我记得岚岚一首称呼师母，并不是老师……二哥，你是说肖萌就是郑老师刚刚去世的妻子？”
不自觉间，姚可嘴里的称呼也变了，能让她敬称老师的并不多了。
“你还不算太笨！对，正是因为妻子离世，郑一凡才逾期未归，也因此丢了校长一职，但不是育翔的，而是江鹏学校的。当然，育翔的副校长也丢了，而顶替他位置的，正是杨世雄的侄子杨家继。外面那些车也是江鹏的，这就是盗窃案的内在逻辑，这回明白了吧？”
几个信息连着说出来，姚可嘴巴也圆了。
“一支笔也能牵出杨世雄这只笑面虎？这第三只雕够分量！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儿！我说局长大驾也惊动了，合着你们这是唱了《将相和》，这才是让我来看戏的原因吧！
只是这圈子绕得够大的……先断螳螂腿儿，再掀黄雀窝儿，打狗骂主子，也算一结果。孤勇而己，不也没逃出猎人的手掌吗？”
秦海东嘴角一抽，“我倒是想有枣儿没枣儿打三杆子，没成想三杆子没打完，我就被当成枪了，不但要替他追回钢笔，还要帮他赶狼，不过，也有意外收获，狼抓住了，熊也出窝了。
师父，这次打熊有点儿难度，证据不足。您看怎么办？”
“先杀杀熊脾气，再探探底。你们几个配合好，最好能打乱其阵脚，让熊动起来。”
“明白！大师兄己经有数了。”
姚可面露难色，“我和大师兄二师兄配合没问题，就怕那个书呆子跟不上节奏，毕竟他不知道我们是奔……”
秦海东摇摇头，“论装傻充愣，你只能排第二，这回你也该有数了吧？”
“有枣儿没枣儿打完了再说呗！”姚可呲呲小白牙，“太离奇了！二哥，回头给我从头说说，我要知道关于郑一凡的一切！”
“我也就知道这么多，看了茶叶才想了一些背后的东西，简单一句话，这个人不简单，你接不住！”
“为什么？”
“极品茶需要什么配？”
“茶具？不行，我得去看一眼，保证不动一手指头！”
“不用看，绝对也是极品！那些东西现在还是证物，学校的人也在，现在去不合适。你要能让他连茶带茶具送给你，我就给你保媒去！”
“真难听！把自己都说成……不理你了，就会给我挖坑！”
“你还知道是坑啊！从小到大，你就给他当枪了！”姚局长品着茶，头也不抬。
“他是我二师哥，我乐意！嗳，二师兄，那尊佛干嘛去了？”
秦海东起身站到门后，冲姚可招招手，“你来，就在那儿！”
姚可走到门边，一把推开秦海东，踮起脚趴在玻璃上。
旗杆下的基石上，郑一凡站在那儿，凝望着远天，如一尊雕塑，纹丝不动。
“都三十多的人了，还穿一身白，装嫩！”
“不许胡说！”秦海东低声吼了一句，“他是在为妻女守节！”
“噢！又秃噜了！”姚可又吐吐舌头，“这份真性情难得一见，我喜欢！就是脑袋跟济公和尚似的，也不理整齐点儿，难看死了！”
“幼稚！那是削发明志！你俩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死了那条心吧！”
姚可拍着手转着圈儿跳了来，“乖乖！还有这一说，爱了，爱了！我明白了，这就是二师哥说的第三只雕吧？”
“没错！郑一凡在借笔明志，以此宣告他回来了。只是这志到底是什么我还没搞清楚，也许是个人私情，也许是某种诺言，从衣着和发型看，其用心用情非同寻常。
可儿，你推测一下，这背后有什么不为常人所知的玄机？”
“这还不简单！一个大男人削发守节，无外乎爱愈真、情愈坚、恨愈深，触之逆鳞，必死无疑，杨家继就是第一个活靶子！
二师哥，不用拐弯抹角的提醒我，他要是真这样情如磐石，我还就做那根儿蒲苇了！”
秦海东瞄了一眼师父，姚局长摇摇头，不知是否定女儿的观点，还是无可奈何。不出言反对，或许是另有考虑吧。
老王推门进来，“师父，杨世雄来了！没带保镖，也没带小蜜。”
“好，我在这儿等他，看他威风到几时！”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