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者号在时空乱流中剧烈地颠簸着,舱壁上的青铜卦印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仿佛在与这狂暴的能量流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能量耗尽了!"凯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她紧盯着仪表盘上的甲骨文,上面的数字不断跳动,显示着飞船的能量正在飞速流逝。
"必须降落南宋临安,获取《天工开物》的信标。"凯拉当机立断,她深知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穿越时空屏障的瞬间,白芷突然感觉到右手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她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开始逐渐量子化,变得透明起来。
程远方程式在她的皮肤下游走,就像一条条金色的小蛇,啃噬着她的骨肉。剧烈的疼痛让白芷几乎无法忍受,但她强忍着,将颤抖的右手藏在身后。
"还有多久才能到达临安?"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看到雷峰塔的时候,闭上眼睛。"秦修紧握着方向舵,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知道,这个时间点的时空存在着严重的畸变,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飞船被撕裂。
终于,临安城出现在了观测窗外。然而,这座城市的景象却让人毛骨悚然——西湖竟然倒悬在空中,湖中的水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街道上的行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而雷峰塔的塔尖,则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量子沙漏,里面的沙子正缓缓流淌。
"镜像风暴要来了!"凯拉大喊一声,迅速启动了飞船的防护罩。
就在沙漏翻转的一刹那,整座临安城像是被复制了千万次一样,瞬间出现了无数个重影。这些重影相互交织、重叠,形成了一场可怕的风暴。
秦修拼尽全力操控着飞船,在风暴中艰难前行。最终,他成功地将飞船紧急迫降在六和塔顶。
当他们踏出飞船时,发现塔砖上竟然刻着一行未来的文字:
"庆元二年,天工院毁于时空实验。"
他们穿过鬼市的入口,眼前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这里贩卖着各种时空畸变的产物,有会说话的青铜器,长着机械触手的锦鲤,还有悬浮在空中的罗盘。
白芷在一个旧书摊前停下,她发现了半本《天工开物》,书页间夹着一块发光的玉牒。摊主是个独臂的老人,他告诉白芷,这块玉牒是宋慈的后人留下的。
“三十八年前,天工院用这个引发了一场大爆炸。”摊主说,“玉牍可以打开虚数作坊,但需要一个活人献祭。”
突然,鬼市的地面开始塌陷。议会的时间猎人从地底钻出,他们的武器是改造后的突火枪,喷射的却是液态的时空裂隙。
秦修见状,立刻夺过玉牍,密钥的能量激活了虚数通道。三人跌入地下作坊,眼前是一座首径百丈的青铜浑天仪,齿轮间流淌着水银般的时光长河。
“信标在仪枢!”白芷突然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金色的鲜血。她的量子化己经蔓延到了脖颈,皮肤下浮现出《天工开物》的锻造图。
时间猎人追入作坊,凯拉用火药制造塌方,却发现墙壁上的焦痕拼成诗句:“千锤万凿出时空”。
白芷将玉牍插入浑天仪,无数匠人虚影浮现,他们锻造的竟是一截时间轴!秦修在缠斗中领悟关键:用密钥能量为锤,以方程式为范,将自身锻造成时空容器。
“帮我争取半刻钟!”他跃入沸腾的时光熔炉,白芷与凯拉背靠背迎战,机械宋兵与时间猎人的尸体堆积成山。
熔炉中的秦修经历着时空锻打,他看见自己的记忆被拉成金属丝,白芷的微笑淬炼成刃口,密钥能量终于在痛苦中突破七级阈值。
当秦修破炉而出时,手中多出一柄虚实相间的时刃。挥刃间,时间猎人的枪火倒流回膛,议会战舰在因果律中自我解体。
他们终于取得了信标玉牍,但当他们仔细观察时,却惊讶地发现玉牍上刻着周玄的徽记。这一发现让众人陷入了沉默,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可能得到的并不是真正的信标。
就在这时,凯拉突然举起火铳,将枪口对准了白芷,冷酷地说道:“交出方程式,真正的信标需要活体剥离。”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完全不顾及与白芷之间的交情。
与此同时,雷峰塔在镜像风暴的肆虐下开始崩塌。这座古老的建筑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塌。随着雷峰塔的崩塌,三个时空的临安城也开始相互对撞,整个世界都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混乱之中。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中,白芷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崩塌的雷峰塔一起坠落进了时空裂隙之中。而就在这时,秦修手中的时刃如闪电般划过,首首地贯穿了凯拉的胸膛。
然而,在凯拉的机械义眼中,却映出了一个议会的标志。这个标志在她临死前的瞬间闪现,似乎暗示着她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阴谋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