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适哼着小曲，小白昂首挺胸跟个斗胜公鸡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显然一人一狗心情都很不错。
刚开门，床上被窝里就露出个脑袋。
在看到是林适之后，林暖鞋都不穿伸着两条小胳膊就扑了过来。
“诶呦我的小祖宗！扎着脚怎么办！”
林适把林暖搂在怀里，用手给她抹干净脚底板。
然而林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搂着林适脖颈。
“棒梗哥哥的奶奶，很凶，吓人。”
林适拍着林暖后背。
“那没事了，以后暖暖再也见不到她了。”
林暖抬起头眨巴着眼，“真的？”
林适笑笑，“爸爸骗过你吗？”
林暖垂下头，两只手抱着那个木头鸭子一直抠。
“棒梗奶奶坏，她……叫棒梗哥哥，还有，其他哥哥，嘘嘘……我……脸……”
话没说完，林适立马就把林暖搂的更紧了。
他听不下去了。
原本把贾张氏送进牢里的那点爽快，此刻荡然无存。
林适瞬间红了眼，愤怒让他眼睛里几乎要流出血泪来。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系统说，要是离开的话，四合院的经历会成为林暖一辈子的噩梦了。
在教林暖读书写字的时候，林适发现林暖的记忆力很好。
很多以前发生过的非常琐碎的事，她都能记住。
要是放在正常孩子那里，这是一个优点。
但是放在她身上，随着她年纪越来越大认知越来越高，过去不堪的经历将会在记忆里一遍又一遍重复。
“爸爸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爸爸向暖暖保证……”
林适抱着林暖，他的心头如同被钢针密密麻麻地扎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恨不得把四合院里那些畜生不如的东西一个个揪出来，千刀万剐！
“暖暖乖，不怕，爸爸在呢。”林适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爸爸带你去洗洗脚，好不好？”
林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搂着林适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但她能察觉到林适的情绪很不好，她就变得乖乖的。
林适小心翼翼地帮她用温热的毛巾一点点擦拭。
林暖的皮肤很白，很嫩，像刚剥壳的鸡蛋，林适生怕自己稍微用力就会弄疼她。
洗完澡，林适给林暖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给她梳了梳头发。
林暖这段时间确实被林适养的很好，但她大多时候一直保持很安静的样子，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林适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他坐在床边，看着林暖熟睡的小脸，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愧疚。
以及。
他自己都看不到头的愤怒。
他有点后悔，没有多留贾张氏一段时间，不然高低得揍的她半身不遂！
不过好在，棒梗还在，秦淮如也还在。
……
林适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他才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小白见林适出来，摇着尾巴凑了过来，林适摸了摸它的头，示意它小声点。一人一狗走到院子里，林适从水缸里舀了瓢凉水，兜头浇下。
冰凉的水刺激得他一个激灵，也让他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他要保护林暖，更要让那些伤害过林暖的人付出代价。
林适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像一把刀子刮过喉咙。他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简单的白粥，配上几个咸菜疙瘩，这就是他和林暖今天的早餐。
虽然有肉，但也不能天天吃。
等林暖醒来，林适已经把饭菜摆在了桌上。
“爸爸。”林暖揉着眼睛，声音软糯糯的。
“快醒醒脑袋啦，吃饭。”林适笑着把她抱到椅子上，给她盛了一碗粥。
林暖乖乖地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林适。
林适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暖暖，爸爸今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林暖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不去，外面，人多……”
“没事，爸爸陪着你，我们去人少的地方。”林适耐心地哄着她，“我们去公园好不好？还可以看小鸭子。”
林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林适心中一喜，他知道，要让林暖走出阴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他有耐心，他会慢慢地陪着她，让她重新找回快乐。
吃完早饭，林适带着林暖出了门。
他没有带上小白，必须要在家里留下它看着，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随后林适牵着林暖的手，慢慢地走在胡同里。
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路边的树木抽出新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林暖紧紧地抓着林适的手，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人。
林适也不催她，只是默默地陪着她走。
走到胡同口，迎面碰上了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几个馒头，正要出门。
看到林适和林暖，阎埠贵眼睛一亮，连忙停下车，笑眯眯地打招呼：“哟，林适，带闺女出去玩啊？”
林适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阎埠贵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林适啊，你把贾张氏送进去了这事儿你有想过后续吗！”
林适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阎埠贵自顾自地说着：“不过啊，林适，你这下手也太狠了点，直接把人送进去了，这以后贾家可不得恨死你啊？棒梗那孩子，从小就没了爹，现在奶奶又进去了，多可怜啊……”
林适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阎埠贵，“三大爷，你这是在替贾家说话？”
阎埠贵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得饶人处且饶人？”林适冷笑一声，“三大爷，这话你留着跟贾张氏说去吧！！”
阎埠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讪讪地笑了笑，“林适，你这……我这……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林适懒得再跟他废话，牵着林暖的手，绕过他走了。
阎埠贵看着林适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我这不也是为了缓和一下关系嘛，再说也不是我欺负你家闺女了，你闺女当狗栓在那的时候我还喂过半拉馒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