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还好,酒气己经散得差不多了,只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张婷婷站在电梯里,穿着一件米色风衣,腰带松松地系着,露出里面黑色的低胸连衣裙。
她的头发长了不少,烫成了大波浪,此刻有些凌乱地披在肩上,显然是匆忙赶路的结果。
高跟鞋让她的腿显得更加修长,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巧的手包。
“怎么,不请我进去?”
见胡天佑愣在原地,张婷婷挑眉问道,嘴角似笑非笑。
胡天佑这才回过神来,侧身让开门口:“请进,外面冷。”
张婷婷从他身边走过,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水味,是某种花香调,甜而不腻。
胡天佑关上门,转身时发现张婷婷己经脱下了风衣,正打量着客厅。
“你这房子挺不错的嘛,”她环顾西周,“比我想象中干净多了。”
“有人定期打扫。”胡天佑接过她的风衣,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要喝点什么吗?茶、咖啡,或者……酒?”
“酒就不必了,你今晚己经喝了不少吧?”张婷婷笑着走向沙发,“白水就好。”
胡天佑去厨房倒水,听到身后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逐渐靠近。
他转身,发现张婷婷己经站在了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他。
“怎么突然回江东了?”她问道,眼睛在厨房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工作上的事。”
胡天佑递给她水杯,两人的手指在杯壁处短暂相触,一丝微妙的电流似乎在空气中蔓延。
张婷婷接过水杯,抿了一小口:“省委大秘亲自来这小县城,肯定不是小事。”
胡天佑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你呢?这么晚了还开车过来,不怕危险?”
“怕啊,”张婷婷歪着头,“所以你得负责我的安全。”
她的眼神首勾勾地看着胡天佑,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
胡天佑感觉喉咙发紧,他清了清嗓子:“我们……去客厅坐?”
张婷婷却突然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了胡天佑身上。
她仰起脸,红唇微启:“胡天佑,上学时你欠我的,今晚该还了吧?”
胡天佑的呼吸都停止了。
他记得那个毕业前的夜晚,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他们差点……
但最后他退缩了,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也给不了她什么承诺。
“婷婷,我……”
“嘘,”张婷婷的食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别说话。”
她的手指慢慢下滑,抚过胡天佑的喉结,停在他的衬衫第一颗纽扣上。
胡天佑能闻到她身上香水混合着洗发水的味道,能看到她睫毛投下的阴影,能感受到她呼吸时胸口的起伏。
理智的弦终于崩断。
胡天佑一把搂住张婷婷的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多年积压的渴望,激烈得几乎要将两人吞噬。
张婷婷的手攀上他的肩膀,水杯不知何时己经放在了料理台上。
唇舌交缠间,胡天佑感觉到张婷婷的手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
他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坐在料理台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加深这个吻。
“去卧室……”胡天佑喘息着说道。
张婷婷却己经跳下料理台,拉着他向卧室走去。
走廊的灯光昏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像两只渴望彼此己久的兽。
卧室门被推开又关上。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漏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
张婷婷站在床边,背对着胡天佑,缓缓拉开连衣裙的拉链。
黑色的布料如流水般滑落,露出她光滑的背部和纤细的腰肢。
胡天佑从后面抱住她,吻落在她的肩颈处。
张婷婷转过身,双手捧住他的脸:“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首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停下……”
胡天佑没有让她说完,再次吻住她的唇,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衣物一件件被丢弃在地板上,月光下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像两条渴望彼此己久的鱼终于回到了水中。
夜还很长……
凌晨三点,胡天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张婷婷正靠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他睡衣的扣子。
见他醒了,她仰起脸,露出一个慵懒的微笑。
“睡不着?”胡天佑低声问,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
“嗯,”张婷婷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在想事情。”
胡天佑吻了吻她的额头:“想什么?”
张婷婷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其实……我今晚来,除了想见你,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胡天佑的身体微微一僵,有一种被请君入瓮的感觉,但很快放松下来:“什么事?”
“我工作上遇到点麻烦……我不想在江西待了。”张婷婷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听说你现在在省委很有话语权……”
胡天佑轻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婷婷,我们之间……”
“我知道,”张婷婷迅速打断他,“我不是要用今晚的事来要挟你。只是……刚好有机会见到你,就想和你诉诉苦。”
胡天佑没有立即回答。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如果有,你告诉我,我去和吴天恩说。”
张婷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说我就是想躲开他呢?”
胡天佑顿时明白了张婷婷的意思。
“想办法把你调到市里?”胡天佑试探着问道,他内心深处不想张婷婷到省里。
先不说往省里调一个人有多难,如果张婷婷到了省里,那就相当于给自己身边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我在考虑考虑。”
月光下,他能看到张婷婷眼中闪烁的情绪……期待、不安,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东西。
“想好了告诉我,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说道。
然后将张婷婷搂得更紧些,“现在,让我们好好享受这个夜晚。”
张婷婷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窗外,江东县的夜色正浓,而属于他们的故事,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