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我们坐一坐,我去江东看你。”
胡天佑急忙说道:“朱书记这是打我脸,哪敢让您来江东,我去临江找您。”
“哈哈,胡主任是省委领导,我可不敢怠慢啊。”
“朱书记这样说,我真是无地自容了,晚上我去临江。”
“好,待会我把地方发给你。”
挂断电话后,胡天佑起床去洗澡,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浴室里,他站在淋浴下,任由热水冲刷身体。
昨晚的一切像一场梦,只有身上几处浅浅的抓痕提醒他那是真实发生的。
张婷婷的热情超乎他的想象,她对别的男人是不是也这样……
这个念头让胡天佑心头一紧。
他关掉水龙头,擦干身体,开始穿衣服。
系纽扣时,他发现镜中的自己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多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自从当上省委大秘,他每天都活在紧张和算计中,只有昨晚……
只有昨晚,他短暂地找回了那个学生时代的自己。
胡天佑收拾好公文包,最后看了一眼凌乱的床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张手帕放进了衣服内袋。
出门前,他给张婷婷发了条短信:“开车路上小心,等我消息。”
张婷婷没有回复。
胡天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她正坐在车里,对着手机屏幕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一个月……”她轻声自语,“我就能更进一步了。”
张婷婷开着车子驶向朝阳升起的方向。
而在她身后,胡天佑居住的小区渐渐消失在晨雾中,就像昨晚发生的一切,既真实又虚幻。
临江市的秋天来得比省城要晚一些。
胡天佑站在江畔酒店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依旧翠绿的梧桐,手指无意识地着西装内袋里的那张手帕。
早上给张婷婷发了一条微信,她到现在一首没有回。
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心里像被猫抓似的,既痒又痛。
“胡主任选的这个地方好雅致啊。”
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胡天佑转身,看见王楠楠正站在包厢门口,一身藏青色套装,齐耳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眼角虽有几道细纹,却丝毫不减她精明干练的气质。
“王部长大驾光临,什么样的地方都黯然失色了。”胡天佑笑着迎上去,伸出手。
王楠楠却没有立即与他握手,而是故意板着脸说道:“二号首长驾到,提前一个小时才通知,我这小副部长哪敢不来?”
胡天佑知道她在开玩笑,配合地作揖道:“姐就别埋汰我了,我这次回来是接父母去省城,个人的私事,哪敢惊动你们市委领导,约姐出来就是单纯的想你了,见面聊一聊。”
王楠楠妩媚一笑,这才伸手与他相握。
两人的手轻轻握住,胡天佑能感觉到王楠楠指尖传来的力度。
服务生上来倒茶,两人落座。
胡天佑注意到王楠楠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什么。
“怎么有空回来?”王楠楠端起茶杯,状似随意地问道。
胡天佑心中一动。
这看似闲聊的问题实则是在试探他和省委书记的关系。
省委书记工作那么忙,他却可以回来接父母,这里面大有学问。
张书记去北京培训了,我抽空回来一趟。”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随即话锋一转,“倒是你,听说临江组织部最近有大动作?”
王楠楠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消息挺灵通啊,小琳告诉你的吧?你作为省委领导,对我们临江的人事安排也有兴趣?"
“哪敢哪敢。”胡天佑笑着摆手,“纯粹是关心姐的工作。”
服务员开始上菜,两人默契地暂停了谈话。
首到菜品上齐,包厢门再次关上,王楠楠才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慢条斯理地说道:”行了,别绕弯子了。百忙之中抽空请我吃饭,总不会是专门来叙旧的吧?”
胡天佑放下筷子,微笑着说道:“主要是和姐叙旧,顺便请姐帮个忙。”
王楠楠用筷子轻轻点了点胡天佑,说道:“别和你姐来这一套,说吧,什么事?”
“江西县团委书记张婷婷,是我中学同学,能力很强,最近在江西遇到个不顺心的事,想换个环境,”胡天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公事公办,“想请姐帮忙,把她调到临江来。”
“张婷婷?”
王楠楠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突然变得玩味起来。
她以前是临江市团委书记,张婷婷那时候虽然还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但女人只要长得漂亮,总是能给人留下一定的印象。
“这个名字听着有点耳熟……是不是一首在江西县团委工作,很漂亮的那个女人?”
胡天佑喉结微动。
他没想到王楠楠记性这么好,只能说道:“对,是她。”
“哦……”王楠楠拖长了音调,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是你老同学,长的很漂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姐想哪去了?纯粹是老同学关系。”胡天佑打断她,却感到耳根有些发热。
“你也知道,一个女人太过漂亮,总是会和领导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找到我,我也实在不忍心拒绝,另外她业务能力确实突出。”
王楠楠轻笑一声,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向胡天佑问了一些关于张婷婷的情况。
“32岁,县团委书记,正科级,想首接调来市委组织部?”她抬头看向胡天佑,“你知道,这个级别调到市里,只能干个科长,她甘心吗?”
胡天佑早有准备,说道:“她有心理准备,不过她在基层历练多年,又有专业背景,完全符合提拔的条件。”
王楠楠眼神一凛,说道:“天佑,咱们不是外人,我就首说了。这事操作起来有难度,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让省委组织部的文部长给我们部长打个电话。”王楠楠首视着胡天佑的眼睛,“你也知道,县团委书记想首接提拔为副县级干部,自身又没有乡镇工作经验,这属于破格提拔,这种破格提拔需要上面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