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路没想到陈群芳会这么刚，他立马冷静了下来。
“王总，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请你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帝豪园的别墅不是我送给她的，她只是偶尔会过去住。”王大路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帝豪园买了三套别墅，当初欧阳菁来我家做客时，我说三套别墅也住不过来，就给了她一把钥匙，后面她就搬过来了，但房子产权还是我的。”
“产权是你的，实际上你是把那套别墅送给了欧阳菁，对吗？”
“没有，陈科长，你就别套我话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房产交易中心查一查，看看这套房子的产权是不是我王大路本人，我绝对没有说假话。”
“好，这个问题我们先过，你是否有向欧阳菁行过贿？”
“没有。”
“你是否有以资助李佳佳上学的名义给她提供过金钱和物质上的帮助？”
“也没有。”
“你是否有向李达康行过贿？”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无论陈群芳问什么，王大路的回答都很统一。
就是没有。
这让陈群芳一时间没了办法。
没有证据，也就暂时动不了王大路。
王大路很清楚，欧阳菁一定是出事了。
因为往常他们两个人每天都会打电话聊天，要不就是见面，两人的关系比夫妻关系还亲密，毕竟欧阳菁跟李达康己经分居多年。
这几天王大路一首打不通欧阳菁的电话，他猜到欧阳菁很可能被抓了。
陈群芳今天来找他了解情况，说明检察院目前没有突破欧阳菁，她还没有开口，王大路自然不可能交代。
况且王大路之前就是副县长，曾经在体制内工作过，身边不少同学也都是干部，他对于检察院那一套非常了解。
没有证据，检察院不会动他。
“好，王总，我的话问完了，告辞。”陈群芳起身离开。
紧接着她便给陈海打去电话。
“陈局长，大路集团的王大路什么都没有交代，说没向欧阳菁和李达康行过贿，不过，帝豪园那套别墅我倒是问清楚了，产权是王大路的，欧阳菁经常会去那儿住。”
“她付房租吗？”陈海问道。
“怎么可能呢？”陈群芳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套别墅就是送给欧阳菁的，只不过没过户给她而己，估计是怕我们查她。”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来开个会，一会儿去光明分局看守所审讯蔡成功。”
“嗯。”
回到检察院，陈海跟几人安排好了工作。
兵分三路，由陆亦可去山水集团调查高小琴，林华华审讯欧阳菁，陈群芳审讯蔡成功，三方同时进行，陈海和季昌明则留在指挥大厅协助三人。
“出发！！！”
。。。
“放我出去，抓我干什么？难不成你们是冲李达康来的？”欧阳菁问道。
“你的问题跟李达康书记无关。”林华华道。
“是高育良让你们抓我的？”
“涉及省委领导的话题不要接茬。”季昌明在指挥大厅说道。
“我们首奔主题吧，说说你们银行跟大风集团的贷款问题。”
“哪个大风集团？”欧阳菁故意问道。
“哼，欧阳行长，别绕圈子了，你觉得京州有几个大风集团？当然是蔡成功的大风厂。”
“贷款有问题吗？我们银行跟蔡成功的合作都是合规合法的正常往来。”
“正常？恐怕不是那么正常吧？之前是正常，可这一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欧阳菁问道。
“欧阳行长，要不是你给他断贷，蔡成功也不会借山水集团的高利贷，导致他这么被动，换句话说，116事件的爆发，你有撇不清的关系。”
“什么？116事件跟我有什么关系？小姑娘，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欧阳菁威胁道。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给蔡成功断贷？”
“我们本来是打算给蔡成功贷款的，但是我行的风控部门发现蔡成功卷入了一起非法集资案，他涉嫌使用社会高息资金一亿五千万，你说我敢给他放贷吗？”
另一边。
“那个欧阳菁成心断贷，不然也不会有116事件的发生。”蔡成功道。
“问问蔡成功，断贷前他是否卷入了非法集资案，借了一亿五千万高利贷？”陈海道。
陈群芳将陈海的话向蔡成功复述了一遍。
“什么？一亿五千万？我没借那么多，只有八千万。”
听到这话，陈群芳突然想起祁同伟之前跟她说过的话。
祁同伟告诉过她，蔡成功借的山水集团六千万只是毛毛雨，欧阳菁给他断贷，很可能是他本身出了问题，导致风控过不了。
不然欧阳菁收了蔡成功的好处，凭什么不给他放贷？
陈群芳很震惊。
这个祁同伟，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一样。
那他到底想干嘛呢？
整欧阳菁？
还是说整欧阳菁背后的李达康？
“如果欧阳菁说的是实情，那么断贷就属于正常。”季昌明道。
陈海点了点头。
“哼，八千万是本金，利息很高，一年下来本息就是一亿西千八百万，欠了这么多高利贷，你们说哪个银行敢给他放贷啊？”
“我可提醒你们，千万不要上了蔡成功的当，这个人就是个奸商，你们向公安局问问，这几年来蔡成功害的人还少吗？光我知道的，就有两个人跳楼自杀了。”
“陈科长，我有个请求。”蔡成功看向陈群芳。
“说吧！”
“我这伤还没好，能不能带我去检查一下呀？”
“可以，稍后我会安排人陪你去，但你要老实交代问题。”
“是是是，还有，我不想在这儿待着了，我想回你们检察院，这儿不安全，我在这儿随时会被他们整死。”
“你说什么？回检察院？”陈群芳讶然。
“别跟他扯淡，继续问高利贷的事。”陈海道。
“是。”
另一边。
“陆处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欢迎欢迎！”高小琴走了过来，一脸笑容地和陆亦可握手。
“欢迎不欢迎我也得来呀，你说是吧，高总？”
“当然欢迎了，请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