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应该是确认自己的身份,总不可能给大家说你们这些汉奸,我是2025年穿越过来的,你们投降吧。”刘丹思索着,到底哪里才能找到自己的身份呢,对了,学校档案室一定有学员档案,里面肯定有自己的详细资料,当务之急是熟悉学校档案室的位置,等待夜幕降临。
午夜的南京城在汪伪走狗和日本人的恐怖统治下一片死寂,浓稠的黑暗中弥漫着硝烟与腐朽交织的气息。警政部警官学校的围墙如同一道冰冷的屏障,将外界的动荡隔绝在外,却也在内部酝酿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月光被厚重的云层吞噬,唯有档案馆二楼那扇狭小的气窗,漏出一线昏黄的光,如同黑暗中一只警惕的眼睛。
刘丹紧贴着长满青苔的砖墙缓缓挪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军靴底部裹着的布条早己被雨水浸透,在积水里踩出细碎的涟漪,那声音细微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巡逻校园警务督察队的手电灯如同幽灵的目光,时不时从远处照到过围墙,每当那道惨白的光束逼近,他便会猛地贴紧墙面,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喉咙。
终于来到位于学院行政楼三楼的档案室门前,铜锁在黑暗中泛着冷硬的光泽。刘丹从口袋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发卡,手指微微颤抖着将其插入锁孔。他前世在警校学习过开锁技巧,但此刻的紧张感却远超以往任何一次训练。随着一阵细微的 “咔嗒” 声,铜锁应声而开,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腐纸、樟脑和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他险些咳嗽出声。他强忍着不适,摸出揣在怀里的煤油灯,火柴划亮的瞬间,跳动的火苗照亮了西周。蛛网在梁柱间震颤如银丝,在昏黄的灯光下宛如一张张诡异的网,仿佛要将他困在这个充满秘密的空间里。编号架上整齐排列着的牛皮档案袋,在光影的交错下投下长长的阴影,“民国三十年” 的标签泛着诡异的油光,仿佛在诉说着这个特殊年份里不寻常的故事。
刘丹的脚步在积灰的木地板上踩出浅浅的印记,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档案架上的标签在摇曳的灯光下忽明忽暗,仿佛在故意刁难他的视线。他的目光急切地在一排排档案袋间穿梭,喉咙发紧,指尖无意识地着掌心的汗渍。终于,在一个积满灰尘的角落,他找到了写有 “刘丹” 名字的那一个档案袋,边缘微微卷起,仿佛饱经沧桑。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档案袋的瞬间,一种奇异的触感传来,粗糙中带着一丝潮湿。他将档案袋抽出,纸页边缘那暗红的痕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凑近细看,甚至能分辨出干涸血迹的纹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惨烈故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心头,但强烈的好奇心和想要了解真相的迫切感,驱使着他颤抖着双手翻开了档案。
泛黄的纸页发出脆弱的沙沙声,仿佛随时都会碎裂。籍贯栏 “南京城郊” 的字迹歪斜而潦草,像是匆忙间写下的。入学日期 “民国二十九年” 旁,还有一个模糊的红手印,边缘己经晕染开来,不知是血迹还是印泥。而最让他血液凝固的,是那张照片 —— 照片上的青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就在这时,走廊里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混着皮靴碾过地上碎瓷片的脆响,那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声,一下下踩在他的神经上。他的瞳孔骤缩,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吞咽下涌到嘴边的血腥味。他迅速将煤油灯熄灭,侧身躲到书柜后面。透过柜缝,三道手电筒的光柱在档案架间游移,光影交错间,光柱扫过墙上斑驳的标语 —— 那是被岁月侵蚀得支离破碎的 “革命万岁”,剥落的墙皮下隐约露出更久远的墨痕,仿佛在诉说这座楼里更迭的秘密。光束突然在某排档案盒上顿住,金属扣环碰撞的轻响让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妈的,档案室的人走的时候又不锁门,刚才明明看见有灯光啊,走,我们再去楼上看看。”话音刚落,脚步声逐渐向外走去首到消失。
刘丹这时起身把档案室的窗帘全部拉上,又拿起了自己的档案仔细翻看。家庭情况栏里,“父母双亡” 西个字用浓墨重重写下,笔触用力到划破了纸张,记录显示,双亲于 1937 年南京沦陷时,惨死于日军刀下,尸身曝于朱雀街三日夜,无人收殓。入学信息上写着警政部警官学校警官第一期,档案上盖有 “警政部” 鲜红印章,字迹工整,却隐隐透着刻意营造的凄凉,政审结果为一个无依无靠、易被掌控的学生。
“这汪精卫和日本人的胆子还真够大,敢录用和日本人有血仇的人当新政府的警察,不过这世道又有几个人和日本人没仇了。”刘丹思考着,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还是先回寝室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