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玉佩迷踪

我在汪伪当警察 w建丰 3740 字 2025-07-09 19:42

晨雾像张潮湿黏腻的蛛网,将警政部警官学校裹得严严实实。训导处的梆子声骤然响起,惊飞了檐角灰鸽,鸽群扑棱棱的振翅声撕破死寂,却又迅速被浓雾吞噬。刘丹咬着发霉窝头的动作突然顿住,粗糙的饼渣硌得牙龈生疼。就在这时,食堂木门 “轰” 地被撞开,巨响震得梁上灰尘簌簌掉落,几片碎木屑正巧掉进他的粗瓷碗里,在浑浊的菜汤里打着旋儿。

许涛带着跟班刘宏宇闯进来,锃亮的皮靴重重碾过青砖地,溅起的泥水在他熨烫笔挺的制服裤脚晕开暗痕,活像被踩烂的血痂。他扯开领口的金纽扣,露出绣着家徽的丝绸内衬,胸口的金丝盘扣在晨光下泛着冷芒,宛如毒蛇吐信。“都听着!” 许涛扯着嗓子吼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教育长李乡林的祖传玉佩被偷了,藏东西的人,当心被剁了手喂野狗!” 他刻意拖长尾音,余光挑衅地瞥向刘丹,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仿佛早己设好了陷阱等着他跳。

刘丹垂眸的瞬间,敏锐地注意到刘宏宇的袖口沾着新鲜泥点,指缝里还卡着细小木屑 —— 那是做木工时特有的红松碎屑。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刘宏宇慌乱地将手插进裤兜,喉结上下滚动,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反常的举动让刘丹心头警铃大作。

人群如潮水般涌向教育长办公室,走廊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和议论声,嘈杂得像个被捅了的马蜂窝。现场一片狼藉,李乡林瘫坐在太师椅上,水烟袋在掌心抖出细碎声响,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眼角还挂着未擦干的泪痕,这可是我祖传的玉佩吧,要是找不到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去面见先祖。本该放玉佩的保险箱被人撬开,只留下道浅色印痕,像是被时光啃噬的伤口。说来奇怪,除了玉佩,其余的东西都还在。许涛指挥跟班翻箱倒柜地翻找,泛黄的书页漫天飞舞,他却时不时盯着墙角的保险柜,眼神闪烁不定,那模样像极了藏着秘密的贼。

刘丹蹲在窗边,窗外细雨不知何时飘落,丝丝缕缕地打湿了窗台下的泥地。军警的大头皮靴印杂错,却有个梅花形鞋印格外清晰 —— 那是男式木屐留下的印记,鞋印边缘还带着新鲜的桐油痕迹。印象中也只有许涛他们那一队日本人忠心的走狗喜欢模仿日本人穿木屐。他掏出牛皮纸拓下鞋印,忽然闻到若有若无的桐油味,混着潮湿的霉味首钻鼻腔,熏得他眉头紧皱。

“许涛!” 李乡林突然将水烟袋狠狠砸在桌上,铜制烟锅与桌面碰撞发出巨响,震得桌上的砚台都晃了晃,“你们这群饭桶,学了一年多的警务技术了,谁能帮我找到玉佩!” 许涛一脸阴险地笑着,上前半步,语气阴阳怪气:“教育长,刘丹同学在我们班各项成绩最为出色,昨天警务格斗还打赢了我,你看是否让他来帮忙寻找,若找不回的话肯定是他不想诚心诚意的帮忙。”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意味深长的窃笑,那笑声像锋利的刀片,刮得刘丹耳膜生疼。

刘丹没有理会众人,径首走向檀木柜,柜门上的铜锁有撬动痕迹,锁孔里卡着根棕色纤维。他捏起纤维对着晨光细看,羊毛混纺的纹路间还嵌着金色丝线 —— 正是许涛跟班刘宏宇制服上的布料。“许少爷不会是借找东西之机销毁罪证吧?” 刘丹举起纤维,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字字如重锤。

话音未落,刘宏宇突然拔刀抵住他咽喉,刀刃上的锈迹蹭破皮肤,血珠滴在纤维上晕开暗红。刘宏宇的脸上青筋暴起,恶狠狠地说:“小子,别血口喷人!” 刘丹能感觉到冰冷的刀刃贴着皮肤,只要对方稍一用力,自己就会命丧当场。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死死盯着刘宏宇眼底那抹慌乱。

刘丹猛然想起今早刘宏宇揉眼睛时,袖口露出的木刺划痕,他无缘无故做木工干什么,他猛地发力推开刘宏宇,转身冲向宿舍楼刘宏宇的床铺,却发现房门被反锁。身后传来许涛的冷笑:“刘丹,找不到玉佩,你就等着准备迎接教育长的怒火吧!” 那笑声里满是得意与恶毒。

刘丹后退几步,猛地用肩膀撞向房门,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却未打开。剧烈的疼痛从肩头传来,他却咬牙忍着。环顾西周,他抄起墙角的木棍,再次用力砸向门锁。“砰” 的一声,木屑飞溅,门锁终于被砸开。他冲进房间,在刘宏宇床下翻出个雕花木盒,盒底 “宏” 字刻痕尚未干透。打开木盒,李乡林的祖传玉佩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温润的光泽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仿佛在诉说着真相。

当玉佩重现天日时,许涛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淌。刘宏宇瘫坐在地上,手中的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眼神空洞,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李乡林颤抖着双手接过玉佩,老泪纵横:“好小子!刘丹有两下子,把刘宏宇这个三只手给我关入禁闭室等待发落!” 而人群中,刘丹瞥见山本教官悄然离开,背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那阴沉的背影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