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财的士兵将林家坳围得水泄不通,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瑟瑟发抖的村民。马车里飘出的鸦片烟味混着血腥气,金万财倚着虎皮褥子,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宇,交出所有器械图纸,再磕三个响头,我兴许能留你条狗命。”
林宇周身泛起细密的能量光晕,万象感知清晰捕捉到士兵们的心跳频率——前排的老兵呼吸沉稳,后排新兵却在发抖。他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陈浩率领的骑兵营扬起漫天黄土,军旗上“皖”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金老板好大的威风!”陈浩翻身下马,枪套上的铜扣撞出清脆声响,“张师长明令禁止军队扰民,你这是要抗命?”金万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与张师长的鸦片交易见不得光,此刻投鼠忌器,只能冷哼一声:“陈上尉莫要多管闲事!”
沈砚舟不知何时出现在林宇身后,手中折扇轻敲掌心:“金老板,您走私的德国制药器械,可是比我们这批‘洋货’更值钱吧?”他甩出一叠照片,昏暗码头边,鸦片箱与印着德文的铁箱堆在一起。金万财瞳孔骤缩,手背上青筋暴起。
混乱中,林宇突然感知到屋顶瓦片的细微响动。三个蒙面杀手如狸猫般跃下,淬毒匕首首取陈浩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抓起地上的铜盆掷出。“当啷”巨响惊飞屋檐的乌鸦,杀手的攻势被打断,转而围攻林宇。
万象感知在此刻达到极致,杀手的每一个呼吸、肌肉的每一次紧绷都在他脑海中形成预判。他侧身避开刺向心口的刀锋,反手扣住对方手腕,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腹部。另一名杀手甩出的链子锤擦着他的耳际飞过,他顺势抓住铁链,借力将人甩向金万财的马车。
“给我杀了他!”金万财躲在士兵身后嘶吼。枪声骤然响起,林宇在子弹破空的音浪中翻滚,瓦片碎片划破脸颊。陈浩的骑兵营与金家打手混战在一起,沈砚舟不知何时掏出双枪,精准点射压制对方火力。
混战中,林宇突然嗅到一丝异常的甜腥——是金万财马车下渗出的液体!他猛地抬头,只见马车底盘挂着两个黑铁罐子,正滋滋冒着青烟。“是炸弹!”他大喊着冲向人群,万象感知全力运转,计算着爆炸范围。
在爆炸的前一秒,林宇撞开离得最近的村民,冲击波将他掀飞出去。剧痛从后背传来,他却强撑着爬起,用身体护住身旁的孩童。硝烟散尽时,金万财的马车己成废铁,几个侥幸存活的打手仓皇逃窜。
“林兄弟!”陈浩冲过来将他扶起。林宇抹去嘴角血迹,目光扫过呆若木鸡的金万财:“金老板,这下证据确凿了吧?”沈砚舟不知何时己控制住金家账房先生,厚厚的账本摊开在众人面前,密密麻麻记录着鸦片交易。
金万财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乡野小子为何总能料敌先机。而林宇却在此时感到一阵眩晕,过度使用超能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沈砚舟眼疾手快扶住他:“先回医馆,你的身体需要调养。”
当晚,林家坳灯火通明。村民们自发守夜,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林宇躺在竹榻上,看着沈砚舟调配的安神汤药,突然问道:“那些照片......”“是我安插在码头的眼线拍的。”沈砚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如渊,“不过,金家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我们必须尽快把证据送到南京。”
陈浩在一旁点头:“我可以安排骑兵护送。但林兄弟,你的伤......”林宇强行坐起,周身能量再次凝聚:“伤势不碍事。这次去南京,或许能找到克制超能力副作用的办法。”窗外,夜枭长鸣,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