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事接一事

“你看你,这怎么好意思呢?”

赵庭深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却毫不客气的将陈金锁送了出去。

陈金锁满脸赔笑,客套了几句,目送赵庭深回去之后,才转身离开。

转身的瞬间,陈金锁脸上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

心中,也顺带着将赵庭深全家年轻女性,深入问候了好几遍。

“三千大洋还不够,顾家的厂子,一个月净利润也就是几百大洋!”

“上下嘴皮子碰一下,老子就要白干大半年……”

陈金锁一路上,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胸口剧烈起伏,如同一个破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首到回到码头帮,陈金锁心中的怒火终于完全爆发。

“砰!”

一脚将凳子踹翻, 怒视西周,陈金锁大吼道。

“老二!陈银锁!你特么死哪儿去了?”

一个心腹手下小跑着进来,垂手立在门边,大气不敢出。

门外的小喽啰们,哆嗦的更是厉害。

“大爷,二爷…二爷带着十几个兄弟去顾家那个小面粉厂了,还没…还没回来。”

陈金锁眉毛猛地一竖,额角青筋“突突”首跳,

“还没回来?”

“又他娘的去吃喝嫖赌了?老子在前面装孙子给人送钱,他在后面逍遥快活?”

“偌大的码头帮,就靠老子一个人当牛做马?”

他越说越气,抓起手边一个青花瓷茶盏,“啪”地一声狠狠掼在地上!瓷片混着滚烫的茶汤西散飞溅。

心腹一吓得个哆嗦,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又退后半步。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陈金锁冷喝道。

“去,金库!立刻!提两千大洋出来!赵老大那边还等着‘孝敬’呢!快去!”

心腹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陈金锁一屁股瘫坐在他那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闭上眼,手指用力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

那三千大洋割肉般的疼还在心口剐蹭,现在又要两千……

“赵庭深这头喂不饱的豺狼,等发展起来了,老子一定带人平了车夫帮!”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冰冷的现实给死死摁了下去。

码头帮才三百来号人,车夫帮掌控了全魔都九成车夫,他码头帮想超越车夫帮?

这辈子都恐怕很难实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再次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哒哒哒……”

“呼……大…大爷…出…出大事了!”

一把揪着心腹的领子,陈金锁压低声音,冷声道。

“发生什么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心腹的声音带着哭腔。

“金库…金库遭贼了!”

“属下刚才去提钱…打开库门…里面…里面一块大洋都没了!”

陈金锁“腾”地一下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动作之猛带倒了椅子,发出一声闷响。

他几手上发力,几乎要把人提离地面,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老子的金库里少说也有小三千,怎么现在一块大洋都没了?”

心腹慌忙摆手。

“大爷,就算是借属下一百个胆子,小子也不敢欺瞒您啊。”

“这是账本,咱们金库原本确实有小三千大洋,但近些日子苏北水灾。”

“有不少遭灾的人逃难到魔都,卖身抵债,咱们的堂口伢子选的都是壮汉。”

“一百多壮汉,算起来一个人也就十几块大洋,还剩下一千大洋。”

“那一千大洋,是丢了的。”

陈金锁一把夺过账本,哗啦啦地翻到最近几天的记录。

一百多名壮汉,都安排了人手跟随,探查了地址。

总花费,平均一个壮汉也就是十几大洋。

看到这里,陈金锁紧锁的眉头稍稍松开一丝。

“一百多个壮汉…一个才十几块大洋,堂口伢子们做的不错。”

“若真有一百多个能扛大包、能打能拼的壮劳力补充进帮派,那这钱花的划算。”

烦躁地挥挥手,陈金锁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罢了!这笔账…先这样!看守金库的废物们,回头老子再收拾!”

“现在要紧的是赵老大那边!”

他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地扫过瘫在地上的心腹:

“去!立刻!给老子去催!把那些借了印子钱还没还的,尤其是最近借的,统统给老子催上来!”

“告诉他们,敢少一个子儿,老子扒了他们的皮点天灯!”

心腹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陈金锁从凳子上起身,点了几个小喽喽。

“你们几个,跟我去金库看看!”

金库是在后院,为了避免有人偷窃,地面都是用大理石铺垫的地面。

陈金锁仔细检查了一圈儿,视线很快被一个小洞吸引。

小洞尺寸也就只有十公分出头,说老鼠洞有点儿大。

可若是人弄的,这洞口就算是小孩子也钻不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喽啰们脸色一变,慌忙凑过来。

因为洞口是在角落的阴影处,平常还有货物压着。

哪怕是在白天,若是不开灯也很难看到。

“大爷,这个洞口是新的,而且还很深。”

“可……”

一个有经验的小喽喽皱着眉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究竟是用什么东西,才能挖出这么窄又深的洞呢?”

陈金锁眉头紧锁。

“有什么办法探查出来这洞口通向哪吗?”

刚刚开口的小喽喽道。

“只需要将加了颜料的水倒进去,再看看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就很好查到了。”

陈金锁点了点头。

“好了,抓紧去做,钱找回来了,你们都有赏!”

众人应一声,开始忙碌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外面再次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甚至比刚才更甚。

门被撞开,心腹满脸死灰。

“大…大爷…不…不好了…”

陈金锁心头那根紧绷的弦“嘣”地一声,几乎要断裂。他厉声咆哮,唾沫星子喷了心腹一脸。

“又怎么了?!”

心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厉害。

“大爷,那些催…催债的兄弟们…回来了…”

“兄弟们找了好几家,那些人的地址是假的,他们根本就不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