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默站在仓库门口，望着三人远去的方向，忽然觉得手背一阵发凉。他低头一看，那道淡蓝色的纹路己经蔓延到了手腕。
“这玩意儿不会是毒吧？”他嘀咕了一句，赶紧把袖子拉下来。
林薇和美惠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但没多问。她们都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多余的关心都可能耽误正事。
他们一路穿过小巷，避开了所有明哨暗岗，顺利抵达了排水渠入口。金默扒开铁盖，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真香。”他深吸一口气，“比上次下水道的味道好多了。”
“你是不是有怪癖？”林薇皱眉。
“不，我只是怀念那种自由的感觉。”金默咧嘴一笑，率先钻了进去。
三人在漆黑的管道中摸索前行，时不时还得弯腰躲避低矮的石梁。美惠抱怨了几句鞋脏了，林薇就回她一句：“下次穿雨靴来。”
等他们终于爬出管道时，天边己经泛起了鱼肚白。
“任务完成。”金默拍掉身上的泥巴，“接下来我得找个地方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行动。”
“你打算去哪儿？”美惠问。
“家里是不能回了。”金默耸肩，“不过我爸那边最近被一封神秘信件搞得焦头烂额，估计也没空管我。”
“你爸收到日本情报部门的信？”林薇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
“对，就是那个带特殊标记的报告。”金默点头，“看来佐藤健背后的人动真格的了。”
林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分别前，美惠突然凑近金默耳边，轻声说：“要是你在天津混不下去了，记得来找我。”
“你是怕我在天津找不到好饭吃？”金默挑眉。
“我是怕你又从下水道逃命。”她笑着后退一步，“别让我失望。”
“放心吧。”金默一扬下巴，“这次我要堂堂正正地赢。”
几日后，金默在一间不起眼的茶馆里见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是汪伪政府的一个联络员，负责传递一些不便公开的任务。
“金先生。”男人递来一份文件，“这是您的新任命书。”
“天津伪警察局？”金默翻开文件，嘴角微微上扬，“租界边缘治安？”
“是的。”男人点点头，“您将担任副局长，协助处理租界与非租界交界的治安问题。”
“听起来是个肥差。”金默笑眯眯地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额外的好处？”
男人笑了笑，压低声音：“局长是周佛海的老部下，对您这位‘满洲来的贵人’很感兴趣。”
“哦？”金默挑眉，“他想干什么？”
“合作。”男人顿了顿，“当然，也可能只是想看看您到底有多少斤两。”
“明白了。”金默合上文件，“谢谢你的提醒。”
男人起身告辞，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周鸿儒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金默看着窗外的阳光，喃喃自语：“那就更有趣了。”
他回到藏身处，翻出一张地图，开始研究起天津的地形来。一边看一边感叹：“这地方可比我家大得多，搞不好能混成一方霸主。”
“你还真敢想。”林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金默回头一笑，“再说，这不是扩大影响力的好机会吗？”
“你确定自己不是想去泡洋妞？”林薇瞥了他一眼。
“我可是有原则的人。”金默一本正经地说，“只泡有身份背景的洋妞。”
“滚。”林薇翻了个白眼，“我是来告诉你，我也要去天津。”
“哦？”金默眼睛一亮，“组织安排的？”
“算是吧。”林薇点点头，“我需要打入一个地下情报网，而那个情报网就在天津。”
“巧了。”金默笑着说，“看来咱们又要并肩作战了。”
“别高兴得太早。”林薇警告道，“那边的情况比满洲复杂得多，尤其是那个周鸿儒，听说是个疯子。”
“疯子好啊。”金默摩拳擦掌，“我就喜欢跟疯子打交道，因为他们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林薇无奈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能认真点？”
“我一首都很认真。”金默摊手，“只是我喜欢用轻松的方式面对沉重的事。”
第二天，他又收到了一条消息：美惠也要去天津。
“她干嘛去？”金默皱眉。
“她说要找一个老朋友叙旧。”林薇冷笑，“我觉得她是想找你叙旧。”
“那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下。”金默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毕竟人家为了我差点跟丈夫翻脸，这份情义我得好好回馈。”
“你不怕她又把你卖了？”林薇提醒。
“她要是真想害我，早就动手了。”金默耸肩，“现在她更像是……嗯，某种投资。”
“你把自己当成股票了？”林薇忍不住笑了。
“至少涨势不错。”金默得意地说。
几天后，金默踏上了前往天津的火车。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如何在天津站稳脚跟，同时还要应对来自周鸿儒的压力。
当他到达天津时，迎接他的是一个穿着笔挺制服的中年男人。
“欢迎来到天津。”那人伸出手，“我是张副局长，周局长派我来接您。”
“久仰久仰。”金默握手，“听说你们这边治安不太太平？”
“确实。”张副局长苦笑，“租界边缘情况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没事。”金默拍拍胸脯，“我最擅长的就是惹祸。”
张副局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您可来对地方了。”
金默走进伪警察局大楼，心里己经开始盘算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他知道，天津将是他的新战场，而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刺眼。
“天津，你好。”他低声说。
然后，他转身迈入了那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