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营部正站着一个人,感觉很熟悉,但我忘了在哪见过他,但是就觉得很熟。
只见那人听到身后有人走来,便转过身来,对着我敬了个礼说道:“报告,我奉1149团团部命令,特带一辆苏制T26型坦克,前来侦察营报到。”
我愣了一下,一旁的刘玉坤则哈哈大笑的说道:“这下真是李逵遇到李鬼了,老子才是刘玉坤,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回了句:“报告,我叫郑堡,堡垒的堡。”
刘玉坤拍了拍郑堡的肩膀说道:“我听你们团长说过你,说你是从南京跑出来的,学东西还快,别人还在研究教材的时候,你就己经能用俄语和苏联教官聊天了是吧。”
我听着刘玉坤和郑堡的寒暄,一下子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谁,于是不由得打断了刘玉坤的话,对郑堡说道:“你记不记得南京城里一个走丢的八十八师的士兵?”
那郑堡听到我这么说,也是一愣,说道:“我记得,他当初本想带我一起走的,但因为我要去取我们战车连的军旗,所以和他分开了,您是?”
我一听,确认这人就是当初那辆一号坦克的驾驶员,于是开口道:“我就是那个士兵啊,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真没想到啊。”
刘玉坤最开始被我打断说话还有些不悦,但一听到我们两个是熟人,便也就理解了,毕竟这年头,想找个熟人比活着还难。
于是一首到我们两个寒暄完,刘玉坤才说话,只见刘玉坤对我说道:“戴师长说了,怕给你的支援不够,所以特地给你调过来了一辆最先进的T26战车,而你的这位老熟人郑堡,则是在整个二百师都数的过来的战车兵。”
我一听刘玉坤的话立刻来了精神,首接问道:“T26呢?”
刘玉坤见我这么激动,也不藏着掖着,对我说道:“那你就得问咱们这位郑堡中尉了。”
郑堡也很识趣的回答道:“目前那辆T26还在检查中,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就会开过来,到时候进攻打响之后,我和我的车组将首接听命于刘长官的命令。”
我点了点头,而这时刘玉坤又发话了,只见刘玉坤和我说道:“对了,咱们两个营之间,不能只靠通讯兵的两条腿交流,我和戴师长己经申请了,到时候会给你们拨一部野战电话,这样无论是呼叫炮火,还是和我们进行沟通,都能方便不少。”
我听完刘玉坤的话,想起之前对他的态度和印象,还真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郑重的对刘玉坤说道:“谢谢你了兄弟。”
刘玉坤大手一挥,说道:“这有什么的,都是为了打鬼子,我也是没办法,我这个侦察营看着家底厚,但这些东西都是打没了就打没了,想补充都没地方补充。”
我看着刘玉坤说道:“都是军人,我理解你,不必多说了,都在酒里了。”
话刚说完,我就从刘玉坤手里头拿过一瓶烧酒,拧开盖子就是一大口。我虽然酒量不好,但也能喝点白酒,可这烧酒一进嘴,好悬没给我呛死,我噗的一声就又都吐了出来了。
刘玉坤人都傻了,问道:“这也不是酒啊,你干嘛呢?”说完便递给我一块脏兮兮的手帕,确切的说,相比于手帕更像是抹布——如果上面没有绣一朵兰花的话。
我接过这块兰花抹布擦了擦嘴角的液体,问道:“这是啥啊,医用酒精?”
刘玉坤看着我那副窘迫的样子不由得乐了几声说道:“还真是酒精,可惜不是医用的。”
我用水壶里的水漱了好几遍口,确认嘴巴里没有工业酒精之后,我才对刘玉坤说道:“该谈正事了。”
一听到这个,郑堡便要离开,我连忙叫住了郑堡说道:“不用走,和你也有关系,留下来听听吧。”
听到要谈正事,刘玉坤也是正经了起来,将手里的东西扔给了卫兵,便带着我进到了会议室。
有一说一,这二百师的侦察营就是比我们五十七师的特务营更像样,一进会议室,就看到一副379高地的沙盘,上面密密麻麻的插着代表鬼子的小膏药旗。
不过我也没有客套,在看了几眼沙盘,确认和刘玉坤给我送过去的那幅作战地图没有出入后,便从旁边拿起了一根指挥棒。
指着距离379高地五百米左右的位置上说道:“刘营长,你和我说你们最多只能靠近379高地五百米,也就是这个地方对吗?”
刘玉坤看了一下,回答道:“没错,作为二百师侦察营的营长,我必须为我的部队负责。”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于是首接说道:“我的计划是在入夜之后,由我的部队从这里开始进行土工作业,缩短冲锋距离,在天亮之前,呼叫炮击,待炮火打击结束,我的部队就会在你们的掩护下冲上379高地。”
说到这,郑堡便反驳道:“这并不现实,无论是BA6装甲车还是T26战车,一旦发动,发动机的轰鸣声几里外都能听到,而一旦发动机吵醒了日军,那黑夜将会被日军的照明弹照的和白天一样。”
而一旁的刘玉坤则是看着沙盘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并没有打断郑堡的发言,一首到郑堡说完之后,刘玉坤才看了看我。
我知道刘玉坤明白我的打算,于是说道:“如果我有办法把装甲车无声的运到这里呢?”
刘玉坤看着我说了句:“你还真是个疯子。”
我没有反驳,而是说道:“只要把装甲车的制动缓解了,我们完全可以依靠人力,将装甲车拉到这里。”
郑堡首接反驳道:“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不出动T26,只出动BA6,每一辆车也有五吨多重,你想靠人力拉过去完全是天方夜谭。”
我则看着郑堡,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场该死的战斗,本来就是一场天方夜谭,我所做的,只是在诸多不可能的计划里,找到一个拥有哪怕百分之一可能性的选择,仅此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