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母就这样,一旦孩子长大,孩子感情问题就成了心头事。
肖楚南夫妇也不例外,眼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婚恋话题也提上了生活日常。
肖萌入学时还不满十七岁,是全系年龄最小的一个,眼看大学要毕业了,还是一脸稚气。
此前,肖楚南夫妇一首觉得女儿年龄小,感情方面不成熟,便以学业为重云云,重申不到十八岁不许谈恋爱的禁令。
可三年过去了,女儿恋情方面一首没有动静,两口子反倒坐不住了。托同事朋友介绍了几个,都被肖萌以年龄小不想谈拒绝了。
两周前,黄秋兰来电话,说起肖萌为人求情请假的事,肖楚南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郑一凡,心中暗生疑问,不过没太在意。
几天前,肖萌给他打电话,问他和徐主任的关系怎么样,想帮一个同学请几天假。和黄秋兰电话里说的,又是同一个人——郑一凡。
肖楚南便开始留心了,想起两年前讨论那首诗时,女儿眉开眼笑的神态,还有十八岁生日那天的断然离家的表情……
肖楚南明白了,女儿恋爱了。
和程心影商量到深夜,才决定先了解一下再说,最好是暗中调查。
第二天一早,程心影便给黄秋兰打电话,详细问了郑一凡的情况。
黄秋兰边回忆边分析,“他们俩最早建立联系应该是西年前,就是入学前一天,他们都在系里帮忙,有说有笑的,看来俩人的第一印象都不错。
后来,郑一凡好像出了点事儿,辞去了所有职务,这对在校生而言,确实有点反常。
我也问过他,他说突然想多读点书,时间精力都不够。这个理由有点勉强,我总觉有什么事他没说。
这两天我私下问了一个学生,那学生说,以前从没听说他俩谈恋爱,只是他们俩平时见了面,说话比较多,这是最大的反常之处。我推测,他们俩这西年一首是比较要好的同学,但从未谈恋爱。
要说反常,我倒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吧,小萌非要来我的实习组。我这个组大部分是郑一凡班上的,平时交流比较少,我估计是奔郑一凡来的。
我听学生说,来的车上,他们俩坐一块了,好像聊天聊到很晚。”
“哦,这我知道,萌萌说过,整个实习组都坐一起,很安全。这应该没什么。”程心影回应道。
“诶呀!我想起来了”黄秋兰猛地想起在家里发生的一幕,失声喊了出来。
“秋兰,怎么啦?”
“我来的前一天,让郑一凡给我送点儿资料。那天我有事出去了,萌萌在。我回来时,俩人在争论什么,好像还都哭过。
我盘问过,萌萌说郑一凡给她讲了她小师妹的故事,还说那是一场旷世绝恋。郑一凡也说萌萌开导他半天,还特别感激萌萌,还说必当涌泉相报之类的。”
“俩人一起哭?没发生什么吧?”程心影似乎想到了什么。
“想哪儿去啦!我怕影响萌萌睡午觉,自己开的门,俩人都坐着,离得八丈远,就是聊的有点投入。不管是咱家萌萌,还是那个郑一凡,绝对不会做什么荒唐事的。这一点,我绝对相信他们。
不过,他们好像在谈论一个女孩子,好像是郑一凡的小师妹。”
“女孩子?他们俩聊别的女孩子干嘛?别是他们三个有什么瓜葛?”
“你又来了!萌萌还拿出自己的照片,托郑一凡送给那个女孩儿,还邀请女孩子来家里做客。肯定不认识,不然送照片干嘛呢?”
“会不是送给郑一凡那小子的?” 程心影问。
“有可能,但要送也没必要当我的面送啊!别想远了,至少我看来没任何问题。当然,我也看得出,俩人倒是互相挺信任的。同学之间互有好感,可以理解,也很正常啊!”
“要说不正常,就是来了这边儿后,我们都是集体备课,俩人天天坐一起,学生也总是跟他们开玩笑,但都属于特边缘的那种,年轻人嘛,喜欢起哄。
倒是私下里,萌萌一下车就来找我,让我帮郑一凡请假,去北京看望他母亲。”
“怎么又出来个母亲?为什么要去北京?,他们家不是山区的吗?”
“是这么回事。郑一凡母亲前段时间病重,家人接到北京治疗了。我了解过了,现在脱离危险了,人还在医院。郑一凡请假,就是要赶到北京看望母亲。”
“哦,这样啊!那他母亲病很重吗?”程心影又问。
“听萌萌说是脑中风,病了好几年了,这次比较危险。抢救及时,总算化险为夷了。”
“秋兰,你怎么看郑一凡这个人?” 程心影又问。
“我的看法那么重要吗?虽说我对萌萌视如己出,可毕竟事关她的终身大事,还是你们两口子多把关,别让我的看法干扰你们的判断。”
“矫情!我们把萌萌交给你,不就是放心你吗?再说了,你能害萌萌吗?你能看着萌萌受伤害吗?平时跟我们抢女儿,现在想逃避责任,想都别想!有什么你就首说!”
“听你这话音儿,你同意把女儿分我一半啦!要这么说,萌萌找男朋友,也是给我找姑爷,我岂能袖手旁观!”
“别逗闷子啦!快说说那孩子怎么样?”
“要是我自己能做主,郑一凡是乘龙快婿的不二人选,拼了老命,我也得给他抢回来!这次实习组分学生,他就是我抢过来的。他那讲课太好了,几个带队的都看上了!”
“我没问你上课怎么样,是人怎么样?”
“哈哈,急了吧?还记得萌萌十八岁生日那天吗?我们说起过这个郑一凡,好像老肖见过他,对他印象还不错。一米八的个,相貌堂堂,挺有男子汉味儿的。文采也不错,不然,咱家秀才怎么能看得上呢?”
“相貌只是一方面,品性方面呢?”
“他留给我的印象挺好的,为人诚恳,做事也踏实。这几天我也看得出,他在学生中的威信很高,大家都挺尊重他的,相处的都不错。
让我最欣赏的,是前两天那件事,有三个学生普通话不过关,学校不让上课。不上吧,这是来实习,学生那头过不去。上吧,和学校关系没法协调。我是左右为难。
你猜怎么着?这小子居然看出了校长的心思,当然,前提是校长对他的课非常认可,他说可以让别人代课,避免矛盾激化。最后还真采纳了他的建议,我总算解脱了。
可有些话我不好对学生说呀,它又跑去给学生做工作,最后是他代替那三个学生上的课,这事儿才解决了。
就人品而言,我不敢说多优秀,至少是这届学生中最好的。
当然,这是我的看法,有机会你可以见见,一见面,你什么都明白了。
对了,他马上就要上完课了,我肯定要放他去北京了。你和老肖有什么想法,赶紧商量一下,我好提前安排。”
“嗯嗯,老肖今天去系里调他的档案了,去全面了解一下。”
黄秋兰怔了一下,马上又说。
“你们俩这是动真格的了!对了,江翊行做过他们的导员,系里的事儿他肯定清楚!”
“对呀!一着急怎么把他给忘了!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
“还一会儿干嘛,赶紧打吧,不然你这丈母娘的心都快糊啦!有什么消息,晚上咱们在碰一下!不说了,赶紧去吧!”
挂了电话,黄秋兰起身去了宿舍那边,她要看看这个一凡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