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酿一行人赶了一会路,陈佳酿突然对晋绥军代表拱手赔礼道:“看来今天要得罪贵军了。”
晋绥军代表和众人都是一头雾水,陈佳酿连忙让汤恩华带着车夫与晋绥军代表躲在路边,他与薛保全和两位卫士站在路中间,没过2分钟,就有大队晋绥军人马出现在众人眼帘里,陈佳酿吩咐薛保全和两位战士一会不要开枪,保护好代表与汤恩华和被救的军医官就可以了。
陈佳酿等两个红点出现在攻击范围后,陈佳酿首接两枪,带队中两名军官从马上掉下来,其他晋绥军连忙趴地上,晋绥军代表和郝谨辰连忙冲出来大喝到:“我是晋绥军35军参谋,你们营长要叛投日伪,现在首恶己除,你等还不放下枪。”
郝谨辰也站出来说道:“弟兄们,大家知道我郝谨辰的为人,钱伯钧密谈投敌,被我发现,所以他诬陷我通敌,要秘密处决我,你们后面拉的尸体就是日本人派来谈判的汉奸,你们可以在他帽子里看有鬼子写给钱伯钧的信。”
果然有人去后面翻找尸体帽子里的东西了。
这时汤恩华突然也过来了,看着一名中尉军衔的晋绥军喊到:“胡子,是你吗?”
那名叫胡子的人看到汤恩华也满脸惊讶道:“二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叫胡子的军官连忙对还拿着枪的晋绥军说道:“这是我们汤司令的亲二弟,还不快放下枪。”
众晋绥军连忙放下枪,这是帽子里的信也找出来了。
叫胡子的军官听完汤恩华简单介绍了他的经历后,抱拳对陈佳酿行礼道谢道:“我王胡子今天对将军不敬,请将军恕罪,将军救我二少爷一命,只要将军有所差遣,我王胡子赴汤蹈火。”王胡子让人找来马匹,要亲自护送陈佳酿他们去临县。
王胡子身边一个小兵问道:“连长,现在营长副营长都死了,你也走了,驻地怎么办。”
王胡子看了看,藏在后面人群中的一名军官喊到:“二连长黄炳贵,你他娘还躲后面做什么,快过来见二少爷。”
叫黄炳贵的二连长这才慢慢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脸尬笑低头对汤恩华抱拳道:“黄炳贵见过二少爷。”
汤恩华也对黄炳贵抱拳回礼。
王胡子对着黄炳贵说道:“二连长,我去送二少爷他们,你带弟兄回去守好驻地,等团长来处理营长和张富贵的事。”
二连长黄炳贵听完一连长王胡子的话如赦大释,正准备转头就走,陈佳酿却拦住他,给了一个眼色薛保全,薛保全连忙走到黄炳贵旁边,一把很亲近的搂住他。
陈佳酿对着一脸疑惑的王胡子说道:“王连长,为了不害死你这帮弟兄,我看还是你回去守着驻地,这位黄连长陪我去临汾好了,等回程时陈某一定去王连长那里叨扰,为今日之事登门道歉。”
王连长一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情一下低落下来,抱拳对陈佳酿说道:“今日之事还要感谢陈将军,道歉之说王某可不敢当。”
陈佳酿点点头,又指了两个少尉,其中一个被他指的人顿时在地,另一人露出惊骇之色,抢过一匹马,上马就要远逃,王胡子掏出枪,那名少尉掉下马生死不知,马匹停了下来,停在那里不停的用脚刨地。
陈佳酿的卫兵把在地的少尉下了枪押了出来,薛保全也下了黄炳贵的枪,把枪扔给王胡子,押着黄炳贵走了过来,路过王胡子的身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王连长,你是条汉子,我薛某人敬佩你。回头一定找你喝酒。”
王胡子苦笑着说道:“这几个都是一个槽里拱食上十几年的弟兄,哎~如果可以,请薛壮士带回他们的尸首,他们虽然罪该万死,但我为他们收尸下葬也算了了这十几年的情意。”说完对着薛保全郑重一抱拳。
薛保全也郑重的点头答应。
晋绥军牵来几匹马匹,众人都骑上军马,两个俘虏被绑着手横绑在在马鞍中,一群人就此别过。
陈佳酿他们朝临汾赶去。
等赶到临汾35军驻地,晋绥军代表连忙让人进去通报,过了一会,一群晋绥军军官在一名西十七八岁一身正气的将官的带领下朝军部大门走来,陈佳酿一看,正是他敬仰的傅作义傅长官。
陈佳酿连忙整了整远征军服,一脸正气的对着傅将军立正敬礼大声道:“原远征军第6军49师146团2营1连中尉连长陈佳酿,见过将军。”
傅将军打量了一下陈佳酿,回了一个军礼,满意的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原以为你是位猛将,看来不止如此啊,你这满身的文气不比你那勇猛之名少啊。请进,请进。”说完,拉着陈佳酿就往军营里走。
陈佳酿对薛保全点点头,傅将军看了看马车上拉着的货物,满脸深意的笑着说道:“听说你要以在野之民的身份见我,看来这礼物不简单呀,说说看,是什么礼物让你这样的俊杰如此在意。”
陈佳酿微微抬头,在傅将军耳边小声的说道:“盘尼西尼。”
傅将军听完,眼睛一睁,满脸的喜色,双手抚住陈佳酿的手用力的向下摇了两下大声笑道:“好好好,我傅某人刚下完十二戒条,看来今天要带头违反了。”
说完,松开陈佳酿的手,小退一步,庄严的朝陈佳酿敬了一个军礼:“我代表晋绥军35军全体将士,感谢小友厚礼。”
陈佳酿连忙回礼说道:“不敢当将军此礼。”
众人一起走到傅将军军部,傅将军安排人弄上席面,请陈佳酿一行人落座,算是给他们接风洗尘,傅将军亲陪陈佳酿,下面人自然有副官参谋作陪。
酒桌上,傅将军问起陈佳酿现在队伍的情况,听着陈佳酿将北平西苑集中营解救战俘一首到这里捡能说的叙述了一遍。
傅将军也是感叹道:“从听到你的传说后,我派人秘密查过你的资料,从淞沪会战一首到远征军,你的成长让人惊叹,可惜现在各军中排资论辈看出生严重,白白让你苦了这些年,叹我没能早日见到你。我见过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几,像你这样武勇、谋略、杂学、心性都如此出色之人少之又少。可惜了你生错在了这个年代。”
陈佳酿眼神迷离的望着远方喃喃道:“若非生在这个年代,经受这些,我也许还在父母膝下温柔乡里不自知。”
此时,与汤恩华作陪的那位晋绥军代表轻咳一声,傅将军也回过神问道:“不知你可有想过以后,难道你准备一首自己养着这些人?等抗战结束,国府不允,那边也不允呀,两边不可能和平相处,你总得作出选择。”
听完傅将军说完,陈佳酿眼神逐渐变的清明起来:“救他们只是于心不忍,带他们是责任使然,此非我本意,我只想下报家仇,上报安国,驱逐外辱。等把日本人驱逐出去,我就找个小地方,建间酒作坊,酿造小酒,再建间医馆,为附近村野民夫解除病痛。平时闲暇读读书,弄弄笛。此生即可。”
傅将军又道:“那你可想过他们没,他们跟着你,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打小日本。”
陈佳酿看了眼傅将军,意味深长的说道:“他们,我就是带他们来找卫将军的,卫将军现在虽不得意,但他们还等得起。等卫将军起复。我们慢慢收回中条山周边,我们一不收税,二不抢占地方拉旗子,吃日本人的,喝日本人的。难道傅将军有什么消息,卫将军永不得起复?”
傅将军苦笑一声,这小滑头不好拿捏,叹了口气道:“卫将军不久就会起复,你呢,你准备如何,跟着卫将军,还是回去酿你的酒开你的医馆。”
陈佳酿说道:“我,我忙完几件私事,还完几个人情,杀掉几个该死的小日本,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傅将军听完也是哈哈大笑:“说说看,你那几个私事看我能否帮上忙,不算你欠我人情,今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陈佳酿看了看与晋绥军代表聊得正欢的汤恩华说道:“当年,淞沪会战,我得汤恩伯汤长官相救,也许汤长官都不记得了,但有恩必偿,那边是汤长官的弟弟,我从北平西苑集中营救出,千里送到此处,也算还了汤长官的救命之恩,以后互不亏欠了。”
“此事简单,我马上让人去个电报即可。”傅将军招手唤来副官去办此事。回过头看着陈佳酿试探道:“没想过去汤长官那里发展,他那地方大,开个十间八间酒坊医馆都够你开了。”
陈佳酿连忙摇头:“我与汤长官理念不合。此事若了,互不亏欠。”
傅将军笑道:“好,好一个互不亏欠。”然后举杯对陈佳酿点头示意,陈佳酿自是不会扫兴,也拿起酒杯陪傅将军喝了一杯。傅将军这才发现陈佳酿右手手指全无,不禁感叹这年轻人心性坚毅。
一会,发电报的副官回来了,报告汤长官复电,会遣人接回舍弟,必会重谢陈壮士。
这时,与晋绥军代表相谈甚欢的汤恩华却突然端起酒杯站起身对着傅将军道:“鄙人汤恩华恳求傅将军帮忙给吾兄再发个电报,请吾兄无需挂念,我就留在此地。”说完满饮杯中酒水。傅将军满脸疑问看了看陈佳酿又看了看汤恩华。
汤恩华看傅将军看过来,放下筷子说道:“我虽不能跟着陈长官奔赴战场杀敌,但和陈长官都爱好金属机械,等陈长官以后开个修理厂,我就给陈长官当个教习,帮他带几个徒弟,没事与陈长官一起画画图纸,研究研究机器,也是一大乐事。”
傅将军看向陈佳酿,见他点点头,也不尽感叹,这真是一个全才,以前只知道他医术厉害,一手外科手术神乎其技,现在又知道他居然在金属机械也有涉及,想必造诣必定不凡,要不汤恩华也不会有如此之说。
陈佳酿也没想到汤恩华居然想跟着他,通过这段时间观察,汤恩华此人还不错,不似其兄,是可交之人,所以陈佳酿才点头答应。
酒席过后,傅将军想了想还是提笔手书了一封密信给了远在重庆被光头闲赋监视的卫立煌去了一封私人信件。把陈佳酿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饭后汤恩华找到陈佳酿说了他与王胡子的事情,王胡子原是他家雇农儿子,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有好几年没见面了,他想去见见王胡子。陈佳酿怕路上不安全只好遣薛保全陪他见王胡子了。
陈佳酿待薛保全与汤恩华离开后,也换了一套长衫便装,离开了傅将军安排的会馆,独自在商旅来往的街道上闲逛,此处被傅将军管理的还算不错,虽城中居民脸上还是菜色,但至少能看到笑颜,这时,街角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头上插着一束草标,跪在地上抽泣,在她身边用草席包着一具妇人的尸体,只有裹过的小脚露在草席外面。估计是从外地逃难而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