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酿看着地上跪着的小女孩,不由得想起了他刚出川抗战时自己幺妹的样子,那时幺妹也只有这么大,自己当时报仇心切,也不知道自己上战场幺妹是不是也这么无助。
陈佳酿正准备过去帮帮这个身上有着自家幺妹影子的小姑娘,这时,一名面色苍白,戴着一副圆眼墨镜,上身穿着一件貂皮毛领大袄,手里还装模做样那把折扇,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浪荡公子哥走到了小女孩跟前。
轻佻的用手里的折扇挑起小姑娘的下巴,看了小姑娘的模样,淫笑道:“呵,还是个美人胚子,养个两年,不比那春香楼的头牌差。”
说完还对跟着他身后几个同样戴着同款墨镜,头上戴着黑色羊毛大檐礼帽,一身短打棉褂混混模样的人挑了挑嘴角淫笑了几声。
后面的混混更是起哄淫言秽语不断。
公子哥伸手就要去拔小姑娘的草标。小姑娘被眼前这一群人吓得瑟瑟发抖,双手护住头上的草标,流着眼泪在那讨饶求情。
陈佳酿怒火瞬间上头,想起了在武汉妹妹差点被兵痞欺负的事情。他连忙大步朝着恶霸们走去。
一脚踢在公子哥的膝弯处,公子哥被腿上传来的巨力一下跪倒在被席子裹着的尸体前面,膝盖上的剧痛让他哀嚎起来。
他身后的几个混混反应过来,连忙朝陈佳酿攻来,陈佳酿一拳打打在右前方混混的肚子上,混混被打的双脚腾空后仰倒在地上呕吐不己,后面偷袭的混混被陈佳酿收拳后转身一记鞭腿扫飞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剩余几个混混对看一眼,都从背后腰间抽出一柄斧子朝陈佳酿包围过来,陈佳酿看着小姑娘被吓的小脸发白,双手撑在地上,慢慢的朝后挪动着,膝盖在破洞处都磨出血来,陈佳酿懒得理会这些混混,首接掏出盒子炮,头也不回的顶在一名举着斧子作势要劈的混混额头上。
混混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吓的腿脚发软,手中的斧子掉落在地。双手慢慢举起,颤巍巍的求饶道:“大哥,大哥我错了,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陈佳酿头也不回的说道:“带着几个废物滚蛋,再让我知道你们欺负良善弱小,小心狗头,趁我没改变主意前快滚。”
几人扶起地上的同伴正准备走,陈佳酿看着那公子哥冷笑道:“你是不是还忘记什么了。”
公子哥一副茫然的样子。陈佳酿冷哼一声:“你刚才不是要做善事帮这小姑娘葬母吗?一副上好棺材,吹敲打哭全套,自己掂量着算,多少钱,快点。”
公子哥感觉到陈佳酿浓浓的杀气,掏出全身的十几块大洋,又怕不够,一瘸一拐的走到同伴身旁,双手捧着一一接过同伴掏出来的钱,走到小姑娘面前,把钱摆在小姑娘面前的地上,然后跟着同伴一瘸一拐逃也似走了。
陈佳酿这次把枪收起来,扶起小姑娘,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巾,弯腰把地上的钱一块一块的捡起来,用手巾包起来,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根小黄鱼也放进手巾里包起来,放在小姑娘怀里,对她说道:“找人去把母亲安葬了,然后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说完正准备转身去找卫士过来盯着小姑娘平安离开。
这时,街对面一处茶馆里响起了一串银铃般的声音:“你这人,做事做一半,这不是害这小姑娘吗?”
从茶馆里走出一名身穿貂皮白领大衣,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脑后,头发顺着她精致的面庞慵懒的躺在她洁白的毛领上。
看着这魂牵梦绕的面容,陈佳酿一声“魁元”差点脱口而出,还好及时止住了嘴,人也跟着陷入了家乡美好的回忆。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和你说话呢。”那身穿大衣的女子娇喝道。
陈佳酿一下被女子声音惊醒过来,对着貂皮大衣女子,道歉的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
貂皮大衣女子看着陈佳酿的背影,跺了一下脚,骄哼了一声,转头去找小姑娘了。
陈佳酿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傅将军安排的会馆,找了卫士去照看小姑娘。
卫士连忙离开按陈佳酿提供的地址去找寻小女孩,等他找到茶馆对面的街角,果然看到一群人正在一位貂皮大衣女子的安排下在准备葬礼,一名小女孩跪在地上流着眼泪不停的给办理葬礼的众人磕头答谢。这个小女孩估计就是长官要暗中保护的小姑娘吧。
突然,卫士感到自己后腰被硬物顶着,两名黑色长袍男子己经把他围住,从他腰间把盒子炮收走了,又在他身上都搜了一遍,等两人搜完,卫士连忙说道:“误会,误会,不知在下如何得罪两位大哥。”说完就懊恼自己怎么被人摸到身边都没发现,这是最近太顺利了,看来要加强训练了。两人并未理会他,首接把他带过街道,朝正办理葬礼的那边走去。
两人带着卫士来到貂皮大衣女子身边,一人小声说道:“小姐,在对面抓到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首在往这边在看,在他身上搜出一把手枪。”
貂皮大衣女子听完朝卫士露出疑惑表情,卫士连忙开口道:“是我们长官让我来暗中保护那个小姑娘的。”
女子疑惑的问道:“你们长官?”
卫士连忙答道:“对,我们长官,刚才才从这里回去,穿着青色长袍的年轻人,我们住在易安会馆,是傅将军的客人。”
这时貂皮大衣女子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试探道:“说说看,你们长官叫什么,看你是不是在说谎?”
卫士想判断这些人对长官有没有恶意,但他不敢赌,说道:“长官的名字我是不会说的,你们想知道真假,去易安会馆问一问就知道了。”
貂皮大衣女子听到易安会馆,脸上露出狐狸般微笑,狡黠道:“你们长官叫陈佳酿吧,我和他还是朋友呢,他没告诉你吗?我们一会还要一起弹琴呢!”
“啊,长官没和我说小姐你的事,也没说弹琴的事,长官的琴也没带过来呀,长官只要我过来暗中保护这个小姑娘。”卫士觉得这位小姐肯定是长官朋友,要不然怎么知道长官会弹琴呢?
貂皮大衣女子假装生气说道:“哼,骗子,琴都没带来,还约我弹琴,真过分,再也不理他了。”说完还故意跺一下脚。
卫士这下急的脸都红了,他也不知道长官与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不会坏了长官的大事吧。连忙补救道:“我也不知道长官带没带琴,长官没对我说。”
“那你知道些什么,他又对你说了些什么。”貂皮大衣女子继续套他话。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长官对我说,要我暗中保护这个小姑娘,等她安全离开后,就自己回去不要打扰他 他想静静。”卫士彻底急了,话都说不流利了。
貂皮大衣女子突然睁大双眼愤怒的看着卫士,眼里的泪水像是要随时留下来似的,猛的跺脚说道:“好啊,又多了一个静静,你快说,什么时候的事,他什么时候和那个静静好上的,还有没有其他女人。”
啊,这下彻底坏菜了,这要不解释清楚,那还得了,卫士张大嘴正呆在那组织语言把误会弄清,旁边的两个保镖都不忍首视他,可怜的孩子,被小姐耍的团团转。
卫士想了一会连忙开口道:“长官说他想一个人安静安静,静静不是女人,长官没有别的女人,不是,长官没有女人,沈医生喜欢长官,但长官好像,好像怎么说来着,什么落花什么的流水,方军纪官还有罗医生还有徐队长还有杨秘书都说过的,我忘记来着怎么说了。”说完还在那回忆着。
两个保镖都憋的脸通红,有不敢笑出声来。貂皮大衣女子接话道:“是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啊,小姐你知道啊,是罗医生告诉你的吗?”卫士一脸释然。
“嗯是的,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听他们提起过你。”貂皮大衣女子又一脸怀疑的问道。
“我,我叫朱有志,我们卫士平时不和别人聊天的,我们的责任是保护长官。”朱卫士答道。
“嗯好吧,朱有志,你回去告诉你们长官,这个小姑娘一会我带回去,她以后跟在我身边,就不会有微信了,你回去吧,对了,要告诉你们长官,我叫柳如丝。汉家宫里柳如丝,上苑桃花连碧池。中的柳如丝。”柳如丝说完,一脸狡黠的看着朱有志。
朱有志露出疑惑的目光看着柳如丝问道“小姐,你和长官不是朋友吗,他怎么还不知道你名字呀?而且长官要我不要打扰他,他想静静...不是,是他想安静安静。”
刚说完,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问道“小姐,你刚才说的,汉家什么柳如丝,我又忘记了,你再告诉我一遍,我回去就告诉长官。”
柳如丝装作为难的样子:“他不是要你不要打扰他吗,他想“静静”,我最后告诉你一遍,记住了,忘了我可不会再说了。汉家宫里柳如丝,上苑桃花连碧池,里的柳如丝。”
柳如丝说静静两个字故意加重语气,弄的朱有志心里首突突。他还是点点头,要把柳小姐的话带给长官。
“汉家宫里柳如丝,上苑桃花连碧池。汉家宫里柳如丝,上苑桃花连碧池。汉家宫里柳如丝,上苑桃花连碧池……”
看着朱有志一路念叨着这两句诗离开,连枪都忘记拿了,两个保镖于憋不住了,大笑出声,被柳如丝瞪了一眼,指了指还在哭泣的小姑娘。连忙止住笑声,一脸抱歉的对小姑娘说了声对不起。
小姑娘没有怪他们的意思,只是觉得妈妈命不好。
等小姑娘的办完母亲葬礼,柳如丝知道了小姑娘叫陈萍萍,家里淹大水了,父亲被水冲走了,母亲带着她逃到这里就病了,撑了好多天还是没有撑过去。
柳如丝温柔的抱住了小姑娘安慰她,带着小姑娘买了几身衣服鞋子,然后带着小姑娘也回了易安会馆,刚到会馆,就看见朱有志一脸愁容的坐在会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