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春日,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朱雀大街。晨钟未响,街面却己喧闹起来,挑着担子的小贩、骑着高头大马的贵族,还有身着襕衫匆匆赶路的书生,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街边的桃花树被春风拂过,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与青石板路上的车辙、行人脚印交织,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然而,在这熙攘繁华的表象之下,暗流依旧在看不见的角落翻涌。
卢凌风倚在国公府的回廊上,指尖反复着丹书铁券冰凉的纹路。鎏金镌刻的 “免死” 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荣耀。自太平公主之乱平定后,朝廷表面风平浪静,可深夜里此起彼伏的密报、朝堂上大臣们讳莫如深的眼神,都让他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远处传来更夫敲打的梆子声,他抬眼望向秘书省方向,那里的灯火,想必又会亮到天明。
秘书省内,烛火摇曳。苏无名正弓着背,在堆积如山的案卷中翻找。他的袍角沾满灰尘,发冠歪斜,却浑然不觉。终于,一本布满蛛网的卷宗被抽出,泛黄的纸页上,狄仁杰苍劲有力的批注密密麻麻,记录着一桩发生在西域的离奇命案:商队离奇失踪、骸骨布满神秘伤痕、目击者描述的诡异符文...... 每一行字,都仿佛在诉说着案件的扑朔迷离。
“卢兄,你看!” 苏无名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烛火在他镜片上跳跃,映得脸庞忽明忽暗,“狄阁老当年追查此案时,在龟兹城外意外身亡,案卷也随之尘封。如今太平之事己了,或许是时候揭开这尘封己久的真相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是兴奋,也是对未知的敬畏。
一旁的李横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金色鳞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不管前方有何妖魔鬼怪,我定将他们斩于利爪之下!”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经历了与太平公主的生死搏杀,他的眼中多了几分狠厉,也多了几分沉稳。
三人连夜进宫,在太极殿前等候。晨光渐露时,他们终于得见李隆基。皇帝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神色凝重地翻阅着案卷。“狄公一生断案如神,连他都未能破解的案子,可见凶险异常。” 李隆基合上卷宗,目光如炬,“不过,西域乃大唐边陲要地,此案若不查明,恐生祸端。朕准了,望卿等能不负所托。”
领命后,三人不敢耽搁,立即收拾行装启程。出了长安城,随着西行的脚步,景色逐渐变得荒凉。春日的生机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戈壁,狂风裹挟着砂砾,打得人脸生疼。行至玉门关时,守城将士神色慌张地告知:近日西域商队频繁遇袭,商人们损失惨重,不少人甚至命丧黄泉,整个西域都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这消息,让卢凌风等人心中警铃大作,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的,将是一场恶战。
在一处简陋的驿站休整时,一位满脸伤痕、衣衫褴褛的商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眼神惊恐,浑身颤抖,抓着卢凌风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讲述着遇袭的经过:“那些劫匪...... 身着黑袍,行动诡秘,就像幽灵一样!他们手中的兵器刻着奇怪的符文,和我之前在西域见过的血影教标记一模一样!” 商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让空气变得凝重。
卢凌风、苏无名和李横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血影教,这个曾在长安掀起腥风血雨的神秘组织,竟然还有余孽在西域活动?难道这尘封己久的西域奇案,真的与血影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夜幕降临,驿站西周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远处传来的狼嚎声,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几分阴森。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卢凌风等人迅速起身,握紧兵器,屏息凝神。只见一群黑袍人骑着快马疾驰而来,手中的火把将夜空照亮,狰狞的面容在火光下忽隐忽现,宛如地狱恶鬼。为首之人勒住缰绳,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话音未落,黑袍人己如潮水般涌来,一场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