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晓葵察觉自已声音太大,赶紧压低声音,“清娢姐,他,他这么……无畏吗?尸体都成那样了,还是大半夜哎。”
“嗯嗯。”霍清娢点头。
此时,她俩已回到火堆旁。
北堂衡安还躺在睡袋里呼呼大睡,武子元看有人起来后,也躺回去继续补眠。
早餐是粘稠的米粥。他们大米带的不多,这已经是最后一顿粥了。
北堂衡安把独眼汉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除了一些感冒药、槐角丸、止血粉、纱布、消毒酒精等物品外,还有一堆生板栗、十颗苹果、三十六包压缩饼干。
这些东西大伙基本都均分了,生板栗当场煮熟分吃。苹果都留在包里。
霍清娢道:“这苹果挺小,应该是他们在路上摘得野生苹果。如果咱们碰到果树,就再摘点儿。”
冷晓葵边啃苹果边道:“就是就是,这果子好甜,想想自已都好久没吃水果了。”
武子元附和:“晓葵,我这儿还有个布袋子,到时候专门给你装果子吃。”
“好啊。”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唯独北堂衡安,独坐一角,并不参与。
他定定的看着狼王,也不知在想什么。
霍绪鹰戳戳北堂衡安,“北堂哥,我们在说摘苹果呢,你老看狼王尸体干啥?想吃啊?那可不能吃,那狼它吃过人。”
北堂衡安摇头否认,什么都没说。
临走前,他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看狼王。心说,难得一见的狼牙啊,可惜,当着他面儿沾了人肉!
众人没走多久,就见到了被吃的血肉模糊的皮衣男,他的背包压在尸体下,血液几乎要浸透背包了。包的侧面还有一道口子,一大块碎肉已经掉了进去,整个画面看起来无比骇人。
北堂衡安看向大家,“现在物资可是稀缺资源,我们要不要拿上那包里的东西?”
霍清娢等人集体后退一步,同时伸手,“请。”
“……”北堂衡安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下。
霍清娢补充:“那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我们不碰。”
北堂衡安暗暗吐槽这帮人胆小,他捡起一根树杈子,捂着嘴将那个血淋淋的包小心翼翼地勾出来。
里面一大半东西都被血肉污染了,也就三瓶维生素、五包压缩饼干以及六瓶钙片还有用。
他拿出一小瓶医用酒精,给东西消毒一遍,擦干净后才放进包里。
处理完此事儿,众人继续前行,约莫半个多小时后,霍清娢看到了两颗苹果树,不过能用手够着的地方,都是小果子,看着就不甜。
武子元放下行李,三两下爬上去,净摘大果子往下丢,其他人在地下接。
北堂衡安仰头看了半天,指着最顶上的最大最红的苹果,让武子元帮忙摘。他就看上那个了。
霍清娢嘴角一抽。还真看不出来,这人挑嘴的时候可是真挑啊!
重新出发时,大伙个个都在背包后挂着一兜子苹果,都是精挑细选后的大果子,基本上人均12个。
路上虽然累点,但这是吃食,非常值得大家背着走。
按照他们的脚程,不出意外的话,大后天傍晚前一定能出山。
可问题是,快出山的时候,真的出意外了。
这日晌午,北堂衡安和武子元去捡柴火,结果,意外碰上了一只干干净净的灰毛兔子。
武子元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它,“刚进山的时候吃不着,如今快出山了总算能圆我一梦,哈哈……”
他喜不自胜,竟照着兔子嘴亲了一口。
就这么一口,武子元人傻了,“哎,我就亲了你一嘴,不至于毒死你呀!我又不是老毒怪。”
此刻,兔子全身抽搐,很快吐血而亡。
“快扔了它。”北堂衡安一柴火打掉死兔子,扛起他就往营地跑。
“哥啊,我头晕……”
“别说话,省点力气。”
北堂衡安都服了,自已就没遇见过敢随便在野外亲野味的,还好死不死,亲了个刚中毒的,不知道的都可能误会是他给武子元下的黑手。
啊啊啊……这是要吓死谁啊?
“快,我的包,最顶上装着药箱,武子元中毒了。”北堂衡安大喊。
霍清娢顾不得多问,赶紧翻包,很快找出药箱。
北堂衡安麻利地从药箱里找出一小瓶药水,用小针管抽出,再缓缓推入武子元体内。
霍绪鹰死死盯着,直到药水全部打完,他才敢问:“北堂哥,这药水厉害不?我家胖儿这就没事儿了对吗?”
“这东西叫百毒解,我偶尔得到的一味神药,但也并非如名字一样可解任何毒素,顶多只能压制。目前不知道武子元中了什么毒,希望对他有用。”
“啊!武子元,你可要挺过去啊!”冷晓葵都要哭了。
霍清娢看向北堂衡安,“刚刚出了什么事儿?”
“我正在捡柴火,一回头,他手里抓了只灰毛兔,然后就看见他亲了兔子嘴一口。那兔子似乎早就吃了什么毒物,正好在他亲完后毒发身亡。”
众人不理解,众人震惊,众人集体看向昏迷不醒的武子元。
北堂衡安害怕被误会,又补充一句,“我说得都是真的,他真的亲了兔子。”
“……”霍清娢嘴角一抽,“放轻松,我们没说不信你。”
呼……北堂衡安长舒一口气儿,心说信他就好。
霍绪鹰哆哆嗦嗦地去探武子元的鼻息,还好,人还有气儿,“百毒解好像起作用了,胖儿还没厥过去呢。”
北堂衡安道:“有用就行,赶紧下山吧,得尽快找到官方避难所,找专业医生给他看看。”
众人纷纷点头,麻利地收拾东西,午饭都不做了,真没这个心情。
北堂衡安的行李都让霍绪鹰等人分担了,他就负责背武子元。
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众人一路向西,半点儿不敢耽搁,竟提前两个小时就下了山。
“快快快,这边。”霍绪鹰刚才在山上的时候就看到那里有避难所了,下山后就往过冲。
北堂衡安实在累得不行了,他感觉自已的腰都快断了。跑步的速度都慢了许多。
霍清娢注意到这一点,连忙道:“你停下,换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