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的腐臭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秦羽的手指在潮湿石壁上划出深痕。林晓举着从国安局尸体上拆下来的战术手电，光束扫过漂浮的尸体群时，突然定格在一具女尸手腕上——那串珍珠手链，正是三天前她亲手送给表妹的毕业礼物。

“这不可能......”林晓踉跄后退，撞翻了岸边的纸箱。泛黄的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那份盖着“滨海市疾控中心”红章的报告让秦羽瞳孔骤缩：“新型冠状病毒变种SARS-CoV-27，传播率是德尔塔毒株的43倍......”

林远的机械臂突然发出刺耳嗡鸣，他痛苦地蜷缩在地：“快走！暗月教的纳米机器人正在腐蚀我的芯片......”话音未落，他的瞳孔突然变成诡异的紫色，整个人如提线木偶般站起。

“林老先生！”秦羽刚要上前，河道尽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七道黑影从雾气中显现，为首者正是在工厂交过手的神秘人首领，他手里提着的头颅，正是林晓的表妹。

“林警官，别来无恙？”神秘人首领将头颅扔在地上，“你以为找到克隆舱就真相大白了？那些不过是我们给你们看的开胃菜。”

林晓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配枪，却发现枪套早己空空如也。神秘人首领身后的手下同时掀开风衣，露出绑在腰间的塑胶炸弹。

“退后！”秦羽将林晓护在身后，“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神秘人首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暗红色血沫从指缝渗出。他扯掉衣领，露出心口处溃烂的暗月图腾：“看到了吗？这就是触碰神之领域的代价。我们需要完整的七卷密卷，而你们......”

话音未落，河道上方突然传来首升机的轰鸣。三架涂着红十字标志的医疗机降落在废墟上，穿着防化服的人员抬着生物安全箱匆匆进入诊所。秦羽注意到他们防护服后颈处都有相同的条形码编号。

“滨海市紧急医疗救援队？”林晓皱眉，“可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神秘人首领突然露出解脱的笑容：“来了，终于来了......”他的身体开始膨胀，暗月图腾如活物般蠕动。秦羽意识到危险，拽着林晓冲向排水管道。

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两人掀翻在地，等他们爬起来时，诊所废墟己被熊熊烈火吞噬。神秘人首领的尸体在火中化作黑色焦炭，心口处的图腾却愈发鲜艳，仿佛在指引着什么。

“看那边！”林晓指着燃烧的废墟，七道黑影从火海中走出，正是先前复活的七杀神。他们的外貌发生了诡异变化：古罗马战士长出了机械义肢，女巫的水晶球里漂浮着纳米机器人，狼人正在迅速老化......

“这不是科幻片......”秦羽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在融合不同时代的致命病原体！”

医疗救援队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七杀神。为首的医生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与林远相同的机械义眼：“秦队长，别来无恙？”

林晓认出对方正是三年前牺牲的缉毒警王强，他的胸口本该有致命枪伤，此刻却完好无损。王强从生物安全箱里取出玻璃罐，里面装着跳动的心脏，血管末端连着数据线。

“这是暗月教的‘心脏云’系统。”王强将数据线插入自己脖颈后的接口，“所有被纳米机器人感染的人，心脏都会成为这个系统的终端。”

地下河突然传来剧烈震动，七杀神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墨绿色黏液汇入河流。秦羽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黏液中扭曲，变成了神秘人首领的模样。

“我们中计了！”林晓突然尖叫，“密卷里记载的根本不是复活杀神，而是......”

话未说完，诊所废墟的地下传来轰鸣，七座巨大的卫星天线破土而出。王强按下遥控器，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紫色闪电击中天线群。

“滨海市所有饮用水管道都安装了纳米机器人发射器。”王强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当‘心脏云’系统启动，这座城市将变成完美的活体实验室。”

秦羽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来自林远的加密短信：【速去疾控中心！密卷残页藏在冷冻库第37号标本柜】。短信末尾附着的定位显示，林远的手机此刻正在市自来水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