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黎明致命抉择

滨海市疾控中心的冷冻库泛着刺骨寒意,秦羽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他握着林远发来的加密短信,手电筒光束扫过金属货架上的标本瓶,第37号柜的锁孔里插着半支断箭——与《暗月密卷》残页上的图腾完全吻合。

“小心陷阱。”林晓按住腰间配枪,另一只手拽出从国安局尸体上拆下来的信号干扰器。冷冻库的应急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吱呀声,七具存放天花病毒的不锈钢容器缓缓转向,露出内侧刻着的暗月图腾。

“这是《暗月密卷》的第七卷。”秦羽扯下容器上的生物危害标签,背面用鲜血写着:【月蚀之夜,七棺合一,血祭启封】。他突然注意到容器编号与诊所地下室的青铜棺椁一一对应。

林晓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彩信:视频里,林远被铁链锁在自来水厂的过滤池里,脚下是缓缓注入的暗绿色液体。视频最后定格在他心口的机械芯片,以及池壁上密密麻麻的条形码编号。

“他们要把整个城市变成培养皿!”林晓的声音带着颤抖,“那些编号...是暗月教给感染者的身份代码。”

冷冻库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秦羽熄灭手电躲进阴影。十二名穿着防化服的“疾控人员”抬着生物安全箱走进来,他们后颈处的条形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者掀开面罩,竟是三天前在新闻里宣布退休的市卫生局局长李明。

“秦队长,别来无恙?”李明从生物安全箱里取出玻璃罐,里面装着跳动的心脏,血管末端连着数据线,“这是暗月教的‘心脏云’系统,所有被感染的人都会成为这个系统的终端。”

秦羽注意到玻璃罐底部刻着与密卷相同的符文,突然想起江枫自杀前说的话:“你们逃不过‘暗月’的诅咒。”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发现配枪早己不翼而飞。

林晓突然指着李明的胸口惊呼:“看!”李明的衬衫下隐约透出暗月图腾,皮肤表面有黑色纹路正在蠕动。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从喉间挤出破碎的声音:“快...快阻止他们...水厂的净化系统被植入了...”

话未说完,李明的身体突然膨胀,暗月图腾如活物般从皮肤下钻出,化作一团黑雾扑向秦羽。林晓扣动扳机,子弹却穿过黑雾击中了冷冻库的承重柱。

警报声骤然响起,冷冻库的天花板开始坍塌。秦羽拽着林晓冲向安全出口,身后传来金属货架扭曲的巨响。他们在走廊拐角处撞见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武装分子,为首者摘下防毒面具,竟是在诊所交过手的神秘人首领。

“秦队长,我们又见面了。”神秘人首领举起手中的遥控器,“你们的同伴此刻正在水厂享受‘惊喜’呢。”他按下按钮的瞬间,疾控中心的应急灯全部变成暗红色,广播里传出诡异的低频声波。

林晓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玻璃窗上扭曲,变成了神秘人首领的模样。秦羽也发现自己的证件照在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最终定格在一张陌生的暗月教成员照片。

“这是致幻剂!”秦羽咬破舌尖保持清醒,“他们用声波干扰我们的大脑!”他扯下领带勒住林晓的手腕,“跟着我的节奏呼吸!”

两人跌跌撞撞冲进电梯,秦羽按下负三层按钮。电梯下行时,林晓突然指着监控摄像头惊呼:“快看!”屏幕里,七名穿着疾控中心制服的人员正将装有病毒的容器推入焚化炉,容器上的编号与诊所地下室的青铜棺椁完全一致。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秦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负三层的实验室里,数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与江枫容貌相同的克隆体。培养舱的营养液里悬浮着暗红色颗粒,与密卷残页上记载的“血祭之种”完全吻合。

“这不是科幻电影...”林晓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在批量生产感染者!”

实验室的广播突然响起,苏然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培养舱群中央:“恭喜你们,秦队长。当七棺合一,这些克隆体将成为完美的容器。而你们...”他的投影转向焚化炉方向,“将成为点燃祭坛的引火。”

秦羽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来自林远的加密短信:【速去水厂!密卷残页藏在过滤池第7号闸门】。短信末尾附着的定位显示,林远的手机此刻正在水厂的控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