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致命黎明

滨海市自来水厂的氯气消毒车间泛着刺鼻气味,秦羽的军靴踩过积灰的金属楼梯,发出空洞回响。林晓紧跟其后,手中攥着从疾控中心带出的《暗月密卷》残页,泛黄的纸页上“血祭”二字被月光照得发亮。

“林远的定位在过滤池控制室。”秦羽将手机屏幕转向林晓,却在反光中瞥见自己额角的暗月图腾——与三天前在诊所幻境中所见分毫不差。他猛地扯下领带擦拭,皮肤却完好如初。

“别慌。”林晓按住他发抖的手腕,“疾控中心的致幻剂残留还没退。”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指着窗外:“看那边。”

水厂蓄水池表面漂浮着数百具尸体,他们后颈处的条形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秦羽认出其中一具正是疾控中心的保安老张,他的工牌上盖着“己净化”的红色印章。

“他们在清理知情人。”林晓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配枪,却发现枪套早己被换成《暗月密卷》残页。她突然想起在疾控中心负三层看到的克隆人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与江枫容貌相同的躯体。

控制室的铁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七道黑影从氯气浓雾中显现。秦羽瞳孔骤缩——正是在诊所复活的七杀神,此刻他们穿着水厂维修工制服,手中握着的不是古代兵器,而是带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

“秦队长,别来无恙?”为首的古罗马战士掀开兜帽,露出与林远相同的机械义眼,“我们等你很久了。”

林晓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玻璃窗上扭曲,变成了神秘人首领的模样。秦羽也发现自己的证件照在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最终定格在一张陌生的暗月教成员照片。

“这是致幻剂!”秦羽咬破舌尖保持清醒,“他们用声波干扰我们的大脑!”他扯下领带勒住林晓的手腕,“跟着我的节奏呼吸!”

七杀神同时举起武器,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集体抽搐。他们心口的暗月图腾浮现出暗红色血管纹路,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剥落。古罗马战士在崩溃前抓住秦羽的衣领,塞进一张纸条:【林远在沉淀池,速去!】

沉淀池的混凝土墙壁爬满墨绿色苔藓,林远被铁链锁在中央的铁架上,脚下是缓缓注入的暗绿色液体。他看见秦羽时突然剧烈咳嗽,暗红色血沫从指缝渗出:“别靠近!这是纳米机器人培养液......”

秦羽注意到池壁上的水位刻度,每上升1厘米,就有一盏红灯亮起。当第七盏红灯亮起时,整个水厂的警报器突然响起,广播里传出苏然的声音:“恭喜你们,秦队长。当七棺合一,这座城市的五百万居民将成为完美的祭品。”

林晓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彩信:视频里,疾控中心的焚化炉正在焚烧《暗月密卷》残页,每卷残页燃烧时都会浮现出与水厂七杀神相同的虚影。视频最后定格在焚化炉温度显示器——777℃。

“这是复活仪式的最后一步!”林远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红光,“他们要把密卷残页的能量注入供水系统......”

沉淀池的铁栅栏突然被撞开,十二名穿着防化服的“水厂工人”冲了进来。秦羽注意到他们防护服上的编号与疾控中心培养舱完全一致,其中一人掀开面罩,竟是三天前牺牲的缉毒警王强。

“秦队长,好久不见。”王强从防化服内掏出玻璃罐,里面装着跳动的心脏,血管末端连着数据线,“这是暗月教的‘心脏云’系统,所有被感染的人都会成为这个系统的终端。”

秦羽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来自林远的加密短信:【速去主控室!密卷残页藏在第七号服务器】。短信末尾附着的定位显示,林远的手机此刻正在水厂的通风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