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电动车挡风板上，王阳缩着脖子看了眼手机，距离系统提示的 "新人保护期" 结束还有十七分钟。反光镜里映出他半张被头盔挡住的脸，外卖服胸前印着的 "美团专送"logo 在路灯下泛着廉价荧光。

"叮 ——"

手机突然弹出条短信，备注 "老婆大人" 的号码发来张照片。王阳指尖一抖，电动车差点撞上路边护栏。照片里，香奈儿套装裹着的曼妙身影正被个西装男人按在酒店走廊墙角，珍珠项链歪在锁骨处，露出半截精致的蝴蝶骨。

他猛地捏紧车把，指节发白。屏幕上的时间显示 23:47，正是赵丽颖每周三值夜班的时间。上周她还对着病历本抱怨急诊科连轴转，现在却在离医院三公里的 "帝豪国际" 和野男人厮混。

电动车在暴雨里划出刺耳的刹车声，王阳甩下头盔冲进旋转门。大堂香薰混着雨水味钻进鼻腔，他抬头望向电梯楼层显示 ——1808，顶层总统套房。

"先生，您的外卖..." 前台小妹的声音被自动门切断。王阳按电梯的手指在金属面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电梯镜面映出他沾着雨水的睫毛，眼底翻涌的戾气像淬了冰的刀刃。

18 楼走廊，暗红色地毯吸住运动鞋底，王阳在 1808 门前站定。门把手上缠着条女士丝巾，香奈儿的山茶花图案刺得他眼眶发疼。指腹擦过门镜，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混着男人的低笑："宝贝儿，你那个废物老公知道你这么浪吗？"

"他就是个送外卖的..." 赵丽颖的声音带着气音，"当初要不是爷爷逼我..."

后面的话被吞咽声淹没。王阳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婚礼，她穿着定制婚纱站在教堂里，睫毛上挂着泪珠对他说 "我愿意"。那时他刚从边境回来，肩伤还没好全，以为这场联姻是组织安排的掩护，却没想到新婚夜她抱着枕头睡客房，只留句 "等我考上主任医师就离婚"。

门把手转动的瞬间，王阳猛地撞开门。水晶吊灯下，李昊天正把赵丽颖按在沙发上，衬衫纽扣扯开大半，露出精壮的胸肌。女人的白大褂丢在地毯上，内衣肩带滑到肘部，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草！" 李昊天手忙脚乱去摸沙发上的西装，后腰处别着的格洛克 19 反光刺痛王阳的眼。他踏前两步，皮鞋碾碎掉在地上的避孕药包装盒，蹲下身捏住女人下巴："赵主任，这就是你说的夜班？"

赵丽颖瞳孔骤缩，平日里总是冷着脸的急诊科女神此刻眼神涣散，唇角还沾着口红印。她想推开眼前的男人，指尖却无力地划过王阳的手腕："你... 你先走..."

"王阳是吧？" 李昊天己经套上西装，枪口对准王阳眉心，嘴角扯出轻蔑的笑，"早就听说顾家养了条上门狗，今天见识了。滚出去，我给你两万块当封口费。"

雨声在耳边突然放大。王阳盯着那把改良过的格洛克 19，枪管上的消音器装歪了三毫米 —— 和三年前在中东见过的黑市货同款。他慢慢站起身，外卖服下的疤痕在 T 恤下隐隐发烫，那是被 RPG 弹片划伤的印记。

"把枪放下。" 他的声音像浸了冰的手术刀。

李昊天突然笑出声，转头对赵丽颖说："宝贝儿，你老公这是演那出？以为自己是特种部队..." 话没说完，手腕突然传来骨折般的剧痛，格洛克 "当啷" 落地。王阳不知何时贴近他，拇指扣住他腕骨旋转 180 度，西装袖口里露出的青龙纹身正在渗血。

"啊 ——！" 李昊天单膝跪地，另只手想摸腰后备用的匕首，却被王阳用皮鞋碾住手背，"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

"东海李家大少，地下拳场老板，对吧？" 王阳蹲下来，指尖捏住他后颈穴位，李昊天瞬间浑身，"三个月前你让人打断张大爷三根肋骨，就因为他在你场子门口摆摊卖烤红薯。"

赵丽颖不知何时套上浴袍，靠在落地窗边看着这幕。雨水顺着她发梢滴落，在大理石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洼。她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着 "系统升级中"，信号格全变成灰色。

"现在该你了。" 王阳转身望向赵丽颖，语气突然软下来，"解释解释，这些避孕药，还有..." 他踢了踢地上散落的文件，刚才撞门时从李昊天西装里掉出来的，"顾家老宅的转让合同？"

女人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文件是今天下午李昊天拿给她的，说只要配合演场戏，就能拿到爷爷手术需要的进口药。她没想到王阳会突然闯进来，更没想到他徒手夺枪的动作比电视剧里的特警还快。

"说话啊！" 王阳突然提高声音，吓了李昊天一跳。他大步走到赵丽颖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按在玻璃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结婚半年，你碰都不让我碰，原来早就勾搭上野男人了？"

赵丽颖浑身僵硬，能清楚感受到他胸前的体温。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外卖员，此刻身上散发的气场让她想起医院顶楼见过的雄鹰，那种俯瞰众生的压迫感，根本不是普通人该有的。

"我... 我没有..."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他逼我的，爷爷的药..."

话没说完，李昊天突然从地上抓起碎酒瓶砸向王阳后脑。玻璃碎裂声中，王阳猛地推开赵丽颖，酒瓶在他肩头绽开，鲜血瞬间染红外卖服。他转身时眼里闪过戾气，拳头却在挥出前半秒收住 ——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使用暴力值超标，扣除寿命 1 小时

"叮 ——"

电梯声在走廊尽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逼近。王阳低头看眼手表，新人保护期刚过，系统界面终于在视网膜上展开：【最强战神系统启动，当前寿命值：29 年 11 个月 23 小时】

"快跑！" 赵丽颖突然大喊，"他们是李昊天的人！"

七八个黑衣人冲进房间，手里拿着棒球棍和弹簧刀。王阳护着赵丽颖退到窗边，眼角余光扫到李昊天正爬向地上的格洛克。雨水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边境雨夜执行的任务，同样是这样的暴雨，同样是被包围的绝境。

"蹲下！" 他猛地拽住赵丽颖手腕，在黑衣人挥棍的瞬间旋身踢翻茶几。钢化玻璃碎片飞溅的刹那，他抄起桌上的花瓶砸向带头者面门，膝盖同时顶向另一个人的腰眼。这些动作流畅得像本能反应，完全不是外卖员该有的身手。

赵丽颖躲在沙发后看着，突然发现王阳打架时得步法和爷爷教她的古武步法很像。三年前爷爷突然不许她再练剑，说 "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好"，此刻看着王阳徒手格斗的姿态，她心底泛起奇怪的熟悉感。

"砰！"

李昊天终于捡起枪，子弹擦着王阳发梢射进天花板。王阳眼中闪过寒芒，再也顾不上系统提示，一个箭步冲过去，指尖扣住对方手腕穴位，夺枪、上膛、抵住太阳穴一气呵成，整套动作比特种部队教官的示范还要标准。

"现在，" 他贴着李昊天耳边低语，"告诉我，谁让你接近赵丽颖的？"

黑衣人全都停住动作，棒球棍砸在地上发出闷响。李昊天额角冷汗首冒，视线扫过赵丽颖，突然露出诡异的笑："你以为她真的是无辜的？顾家那老东西没告诉你，二十年前..."

"叮 ——"

系统提示音突然尖锐地响起：【警告！宿主触发 "高调暴露" 机制，扣除寿命 1 年】

王阳只觉一阵眩晕，视网膜上的寿命值疯狂跳动，转眼变成【28 年 11 个月 23 小时】。怀里的李昊天趁机肘击他腹部，踉跄着退到黑衣人中间。

"给我往死里打！" 他捂着脖子嘶吼，"出了事我爸担着！"

赵丽颖看着王阳被包围，突然注意到他后背的外卖服己经被血浸透，刚才挡在她面前时，有一刀明明可以避开，却硬生生用背部接下。她咬咬牙，突然想起白大褂口袋里的银针 —— 那是爷爷偷偷塞给她的，说 "关键时刻能救命"。

"接着！" 她甩出三根银针，精准钉住最近的黑衣人手腕。王阳趁机踹倒两人，发现赵丽颖正用古武步法退到窗边，指尖还夹着几根银针，哪里像平时那个只会拿手术刀的女医生？

"你居然会武功？" 他躲过迎面而来的钢管，反手夺下武器砸向消防栓。玻璃碎裂声中，喷淋系统启动，冷水劈头盖脸浇下来。

赵丽颖没说话，银针又钉住两人膝盖。她突然想起十岁那年，在老宅后院看见父亲和一群穿军装的人比武，其中有个叔叔怀里抱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男孩冲她笑时露出小虎牙，和眼前的王阳有点像。

"走！" 王阳抓住她手腕，从破碎的消防通道门冲出去。楼梯间里声控灯坏了，只能借着应急灯的绿光往下跑。刚到 17 楼，拐角处突然冲出几个持械的保镖，手电筒强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分开跑！" 赵丽颖突然甩开他的手，往反方向跑去。王阳想追，却被保镖拦住，只能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宿主触发 "保护目标" 任务，剩余寿命增加 2 小时】

他低头看眼手表，距离接到那条短信刚好过了西十分钟。雨水顺着楼梯缝隙滴落，在地面汇成暗红的水洼，混着他肩膀滴落的血。刚才在房间里，他注意到李昊天西装内袋露出的照片 —— 那是二十年前顾家老宅的火灾现场，角落里有个戴军帽的男人抱着个婴儿，和他小时候的全家福里父亲穿的军装同款。

"砰 ——！"

顶楼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汽车引擎的轰鸣。王阳踹倒最后一个保镖，冲上 18 楼，只见总统套房落地窗被撞出个大洞，楼下停车场里，李昊天的银色保时捷正冒雨驶离，副驾驶座上，赵丽颖的白色浴袍在车灯下格外刺眼。

他摸出手机想追，却发现电动车钥匙不知何时丢了。雨水顺着睫毛滴进眼里，他突然注意到保时捷后保险杠上的凹陷 —— 刚才夺枪时他捏了一把，原本以为是普通豪车，没想到车身用的是军用级防弹钢板，和当年在中东见过的恐怖分子用车同款。

"系统，" 他在心里默念，"刚才扣寿命是怎么回事？"

【回宿主，本系统旨在培养 "都市潜伏者"，任何暴露真实战力的行为都会扣除寿命值。当前解锁 "低调任务"：明日送外卖订单量突破 200 单，奖励战神勋章 1 枚】

王阳扯下湿透的外卖服，露出结实的胸肌，上面纹着半截褪色的狼头纹身 —— 那是 "龙牙" 特种部队的标志。肩膀处的刀伤还在流血，他随手扯下窗帘布条包扎，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刺耳的急刹车声。

停车场里，保时捷突然失控撞向花坛。王阳冲下楼时，看见赵丽颖正从副驾驶爬出来，头发散乱，脖子上有道红痕。李昊天趴在方向盘上，嘴角流血，显然是被人从后颈击晕。

"你..." 她看见王阳，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刚才在楼上，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王阳没回答，蹲下身检查李昊天的伤势。后颈处有个针孔，正是赵丽颖刚才用银针扎的位置。他突然想起在特种部队学过的点穴术，这种手法能让人短暂昏迷，却不会致命，和她在医院救人时的精准手法如出一辙。

"先回家。"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血腥味混着雨水味在两人之间弥漫，"明天还要送外卖。"

赵丽颖看着他转身走向电动车，突然发现他走路时右腿微瘸 —— 刚才在楼上被钢管击中的地方。这个平时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外卖员，此刻背影却像座山，让她想起小时候在电视里看过的军人，那种即便受伤也挺首腰板的姿态。

电动车在暴雨中启动，王阳把唯一的雨衣塞给她，自己任由雨水浇在背上。后视镜里，赵丽颖抱着膝盖坐在后座，浴袍领口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他突然想起结婚那晚，她站在落地窗前看月亮，说 "等我攒够钱，就去国外读博"，当时他以为那是拒绝亲密的借口，现在却觉得，她眼底藏着比月光更冷的东西。

路过便利店时，王阳停下车："要喝热饮吗？"

赵丽颖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着外套袖口的破洞 —— 那是他送外卖时被摩托车刮破的。她突然发现，这件穿了半年的旧外套，里面缝着块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补丁，和父亲当年的军装颜色一模一样。

"给你。" 王阳递来瓶热牛奶，自己灌了口冰可乐。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他脸上的雨水被照得发亮，眼尾处有道浅淡的疤痕，笑起来时会微微牵动。这个瞬间，赵丽颖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和记忆里那个抱着她在老宅花园里转圈的 "阳哥哥" 重叠了。

电动车再次启动时，系统提示音在王阳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与目标人物肢体接触超过 30 秒，解锁 "夫妻同心" 任务：72 小时内获得目标人物信任度达到 60%，奖励寿命值 12 小时】

他看着视网膜上跳动的寿命值，想起在边境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队长拍着他肩膀说 "组织需要你去都市潜伏"，那时他不知道，所谓的 "潜伏"，是要当一个被老婆背叛的窝囊上门女婿。

便利店的灯光渐渐消失在雨幕中，赵丽颖望着前方男人湿透的背影，突然开口："王阳，你... 真的只是个送外卖的吗？"

雨声盖过了回答。电动车在路口转弯时，后视镜里，帝豪国际顶层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有个戴着夜视镜的身影正用狙击枪瞄准他们 —— 枪口反光在雨夜格外刺眼。